皇帝首先进入猎场,池晚紧随其后,剩下的人都走在不同方向。
马蹄踩过草地发出悉悉索索声,不远处,一只白兔窝在那里吃草。
“晚儿,让为父看看你的射术。”
听到这话,池晚一只手抽出弓箭,另一只手举起弓,然后慢慢撑大至满月状。
“唰”的一声飞过,兔子被弓箭钉到身后的乔木上,随行的小厮小跑着去拿猎物。
“好!”皇帝看到后大声夸赞。“晚儿,你有为父当年的风范啊。”
皇帝来了兴趣,他弯起弓,常年的酒色亏身让他力不从心,堪堪拉起一半。
池晚还在想哪里又出现了动物,结果却是看到那弓箭直直射向去拿猎物的小厮。
千钧一发之际,池晚迅速抽出弓箭,这向那里射去。
池晚后射的弓箭速度快,两箭角度不同,相撞到一起。池晚的将皇帝的硬生生撞歪一寸,擦着小厮的脸颊飞过,再度射到兔子身上。
刚被射中一箭后兔子腿还在扑腾,如今是死透了。
“父皇英明,相必是看兔子要逃跑,故又射了一箭。”
小厮也懂事,虽然腿还在抖着,但身子忙跪倒地上说:“皇上英明,救了奴才。”
皇帝冷哼一声,不理会池晚,撂下一句别跟着我之后独自骑马向更深处的森林。
“你叫什么名字?”
池晚骑在马上来到小厮身边,小厮还没有起来,仔细看,地上竟然已经一片濡湿。
“奴才小成子。”
小成子抖得更加厉害,差一点,他就要死在这里了。
“以后来凤阳阁当差吧。”
池晚留下这句,朝着和皇帝相反的方向前行。
昨日暗卫来报,二皇子这些天总是喜欢在北烈山周围走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二皇子池州是最有希望竞争太子的,不过皇帝迟迟不立,想必也是等不及要找机会,不然等三皇子四皇子长大,太子之位就不一定轮得到他了。
池晚关注着皇帝那边的情况,万万没有想到,是自已这里先出了问题。
池晚骑着马在森林四处转悠,她将大部分暗卫都留在皇帝身边,自已这里没有几个。
所以有黑衣人出现时,池晚乖乖顺从,由着他们将自已捂上眼睛。
见池晚这么乖巧,黑衣人也就没有将她劈晕,直接就把她放在马背上,池晚在中途感觉到自已换了两匹马,方位不太能确定。
但闻着空气中越来越浓郁的草木气味,她现在应该是在往森林深处去。
在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后,池晚被抱下来,来人将她公主抱,一步步慢慢向前走。
森林深处始终被大雾笼罩,池晚感觉到湿冷的雾气扑在自已脸上,黑布蒙的严实,她现在身处黑暗,唯一的突破口就是抱着她的人。
“你们是谁?”
池晚的声音带了些紧张,一旦有一步错误,她的小命就会在今天终止。
抱着她的人没有说话,只是胸腔震动了下,池晚知道他在笑,可能是觉得自已好笑吧,居然对着绑架自已的人问要干什么。
又过一刻钟,池晚终于被放下来,她的手接触到坚硬的岩石,她猜测自已现在应该是在一个洞穴。
池晚想着等一会人不休息她就扯下黑布,结果来人早有防备,她还没被放下的时候手被捆住。
“还在吗?”
池晚不死心的挣扎,回应她的只有安静的空气。
搞不清来人的目的,她只能先等,暗卫应该已经发现自已失踪,正在寻找自已。
池晚能感觉到空气的流动,说明这里离洞口不算太远,绑架她的人不可能只是把她干放着,如今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
果然,没等太久,就有一个人被摔到旁边,他惨叫着大喊:“我是皇帝,你们绑架我,我要诛你们九族。”
早在皇帝哎呦一声后就听出是自已父皇,当然他的后半句话太蠢,池晚不想喊他。
来人好像就是完成任务,在把皇帝放下后就走了,池晚听着脚步声,等声音走远后,才可怜巴巴喊了一句:“父皇。”
皇帝这时候才发现池晚在旁边,他连忙给池晚松绑,池晚终于能看清这个洞里面是什么样子了。
他们在一条直直的洞穴中,远处还能看到洞口的光亮,背后黑暗看不清,时不时还有冷风吹过。
“晚儿,快救救父皇,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
池晚现在还需要扮演父慈子孝,她简略说了现在的两种办法。
“一个是从亮着的洞口走出去,但应该会有重兵把守。还有一个是往里走,我刚感受到凉风,里面应该还有出口。”
皇帝当然怂,他选择第二个。
不过二人现在没有任何照明物品,洞穴里千奇百怪,暗河涌动,也非常容易丢失性命。
好歹当了这么久皇帝,该有的威严还是有的,他决定自已去洞口看一眼。
“晚儿,等着父皇。”
然后还没出去,就被一道剑光拦住去路。
皇帝简直要被气笑,“你知道我是谁吗?”
“属下只为殿下做事。”
整个天楚国能被称为殿下的人寥寥无几,池晚看着皇帝脸色阴沉地走回到她身旁。
皇帝心里揣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竟敢对自已下手?他在心中逐渐锁定了几个可能的人选。
就在他还未完全确定时,那个罪魁祸首竟然自已送上门来了。
“殿下。”一声呼喊打破了洞穴内的寂静,侍卫对着门口的人行礼。
只见池州悠然自得地走进来,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父皇,皇妹,好久不见啊。”
池州注意到池晚身上的绳索已经被解开,立刻让手下将其重新捆绑起来,甚至连皇帝也未能幸免。
面对眼前发生的一切,皇帝怒不可遏,破口大骂道:“你这个逆子!”
他无法接受自已的亲生儿子竟然会如此对待他。
“父皇,别怪我狠心,谁让你不把太子之位传给我呢。”第一次,皇帝从池州脸上看到憎恨的表情。
“五年!整整五年啊!父皇,您为何迟迟不愿将皇位传于儿臣之手?难道是在等待三弟和四弟成长起来吗?”
池州反问,很明显这些问题在他心中盘旋许久,情绪也激动起来。
他自幼便不受父亲宠爱,心中一直憋着一口气,如今更是陷入偏执之中。
“父皇,您可知晓,待您驾崩之时,这皇位必将属于我!哈哈哈哈哈哈哈……”池州仰天大笑,笑声中透露出无尽的疯狂与野心。
“今夜,将是你们最后的一夜!”池州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