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看了他一眼,笑骂道:“怎么,小子你怕了,让俺来打头阵吧。”
说罢他径直上前,饱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轻飘飘地拉开了王沂河不可轻触的大门。
王沂河见此,眼中闪过一丝精芒,显然对朱棣这颗道果的特殊之处稍感意外,这也解释了王沂河疑惑中,朱棣是如何通过那道长达五百米楼道的疑问。
王沂河若无其事地跟上前,小心翼翼地让自已不要碰到这道变得诡异的青铜门。
他一路跟着朱棣来到楼上的暗门前,却见朱棣正将自已的耳朵贴在门上,表情万分精彩,不知道听到了什么东西。
王沂河张嘴,无声地用嘴型问道:“怎么了?”
“外面很热闹。”朱棣见此,也配合地用嘴型夸张地回应。
王沂河翻了个白眼,走到朱棣身边,也将自已的耳朵贴在了门上。
外面可不就是热闹地很吗?听这声音,感觉脑浆都快打出来了。
这不对吧。
王沂河记得自已看到过的这间祭厅的怪异,那是非常“文静”地透露着瘆人的东西,至少在王沂河眼里,那些玩意暂时没有暴露过任何暴力倾向,王沂河本来还猜测,他们想要恶心人应该是采用某些特定的规则暗戳戳地阴人,不成想竟是这种情况吗?
还是说是别的什么东西和它们起冲突了?
“这正常吗?”王沂河想起来,《永乐大典》的奇妙之处,应当是对这些有些了解吗,就侧过身跟朱棣说悄悄话。
“不正常。”朱棣的声音也是微不可察,“如果卢妙音那些卷宗不是胡编的话,很不正常。”
这时,二人同时一滞,不约而同地后退了几步,因为外面的声音在一瞬间停了下来,二人都感觉到门外此刻堆积了一大堆东西,他们被发现了。
“怎么说?”朱棣看向王沂河,这一位的杀伤力他可是见识过的,用寸草不生可以说是正合适,他只是区区征北大将军,打人可以,打这种奇形怪状,可能有点难为他了。
王沂河见他这个反应,当即就意识到朱棣进来的时候被自已删掉的那些东西可能还没有刷新,却不知是不是他此前推断错误,那些东西是不是真的被他彻底删除了,还是说这些东西的刷新时间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短。
总之朱棣是猜到了自已的杀伤力。
不过王沂河也无所谓,作为合作方,总得体现出自已对对方的价值,双方的合作才好继续,朱棣既然展示了自已对那种诡异呓语奇高的抗性——王沂河不清楚朱棣是完全听不到那些呓语,还是听到了却完全不受影响,总之朱棣的这个特性确实有用得很,在这种地方怕是比王沂河还要如鱼得水,毕竟王沂河还需要戒备随时可能出现的蛊惑与呓语,他却完全可以无视。
那么自已,也得展现出相应的价值才对,对方既然想看自已的手段,那就看呗,只可惜王沂河本想看看这本《永乐大典》的对敌手段,见识见识征北大将军的武艺,现在看来,只能等下次了。
王沂河毫无征兆地一把拉开这扇暗门,门尚未大开,外面的东西就好似看见唐僧肉一般迫不及待地往里挤,甚至还为此打了起来,争夺进入这里的优先权。
只是让它们意外的是,先挤进来的是他们中最猛的怪物,是怪异中的怪异,他们从门缝中挤进来的这部分如同被橡皮擦擦去了一般直接被删了个干净。
那几只东西似乎已经有了自已的意识,发现里面是比他们还离谱的恐怖,疯狂地要往后逃,它们果断地切除了正在因为惯性而往里冲的一部分,想要逃离。
只可惜,它们想要逃离,后面的东西却想要进来,仍在争先恐后地往里挤,在以这种方式葬送了近十只怪异之后,它们才发现了不对劲,本能地停止了这些动作。
几只勉强保住性命的怪异,已经脱离了此中强者的身份,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躲在暗处舔舐伤口,它们现在要担忧的,是会不会被以往的手下败将,当作资粮。
朱棣眼睁睁地看着王沂河这堪称骇人的对敌方式,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想过会很离谱,没想过会这么离谱,不是你是GM吗?还能这么做事的?你这哪里是战斗啊?你这是删除吧?
朱棣感觉自已的世界观受到了严重的冲击,要知道他发现自已融合了解缙姚广孝以及林亦奇的记忆复活之后,他可是接受非常良好,因为那时候的他可以说已经没有什么世界观了,他都没想到已经碎了的世界观还能再碎一次的。
然而王沂河带给他的震惊还在继续,朱棣现在对王沂河的整个动作眼睛都不敢眨,只见王沂河猛地将这道暗门拉到最大,此时此刻还杵在门口的无数怪异在瞬间被抹去,而正在暗中舔舐伤口的那些幸存者则是非常庆幸自已逃跑的行为,并且疯狂地离开这处祭厅,想必短时间内,这些东西是不敢再出现了。
“不是。”朱棣简直就像是见了鬼一样,他踱步出门,看见空无一物的门口,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已的心情,他面色纠结地看着王沂河,“希望我们永远不要对上就好。”
王沂河轻笑一声:“我其实并不是一定要对付你,只是此前进入大明这些高位的眼中,总得有一个投名状,这个投名状可以是你,也可以是卢妙音。”
“只要你别像这位礼王一样搞出这样离谱的东西,影响我和我家人的日常生活,我就不会与你做对。”王沂河淡定地说出离谱的理由,“毕竟,永乐大帝,是我最喜欢的几位皇帝之一。”
“哦?”见王沂河向自已示好,朱棣迅速转变了自已的关注点,“另外几位是谁?”
王沂河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太祖高皇帝朱元璋,以及始皇帝陛下。”
听见自已老爹的名字,朱棣显得有些心虚,他假装东张西望了一下,道:“走吧,该找法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