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白羽飞醒了过来。他此时已经不是倒在路边,而是在一个房间内的一张桌子上,他此时侧躺在桌面,身上缠满了绷带。
白羽飞环顾四周,并未发现任何危险或不同的地方。
“活下来了吗。”
白羽飞刚想起身,却听到门外传来三个人的脚步声,他只好躺在原地,假装昏迷。
门外进来一位护士模样的人,后面还有两个11岁左右的男孩。
“姐姐,能救救它吗?”一位棕黄色头发的男孩说道。
“可以的,已经包扎好了。”护士笑着回答道。
两个男孩摆出一脸惊喜的样子。
过了一会护士离开,现场只留下两个男孩。
“飓鹰,你说这是谁家的小狗呢,这么狠心。”棕色头发的男孩问道。
“不知道。”紫发男孩回答道。
白羽飞此时也睁开了眼,他看向两个男孩两个男孩也看向此时身躯为狗的白羽飞。
又过了一会,护士拿着一张表格回来了。
她与两个男孩交谈了几句,大概意思为:流浪狗的收留问题。
不用思考,“流浪动物”指的是现在身躯为狗的白羽飞。
两个男孩在纸上签下了自已的名字。
棕黄色头发的男孩名为黄晨辉
紫色头发的男孩名叫林飓鹰。
然后又经过一些流程,他们提着一只竹篮,带着白羽飞离开了这里。
护士目视着走出大门的他们,小声的说道:“但愿这世界上少些恶人吧,明明还是那么幼小的小动物。”
白羽飞透过竹篮的缝隙,观察着林飓鹰和黄晨辉,此时天已经放晴。
路途中,黄晨辉突然转头问道:“飓鹰,咱们谁把小狗带回家。”
林飓鹰一脸茫然的看着黄晨辉。
“你不会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吧?”黄晨辉又问道。
“我以为你想好了的。”林飓鹰回答道。
“那怎么办,我家里不让养动物,他们一定会说要么它走、要么我走。”黄晨辉指着白羽飞。
“你说怎么办”林飓鹰问道。
“给它再送回去。”黄晨辉回答。
“……”
“…………”
林飓鹰又看向白羽飞,思索了片刻后说道:“我养吧,二叔应该不会反对的。”
黄晨辉笑着看向林飓鹰。林飓鹰看了看黄晨辉,又低头看向此时躺在竹篮里的白羽飞,对着它说道:“看你这个样子,那就叫你‘老白’吧。”说完也笑了起来。
两人就这样回到了自已居住的小区,并进行告别。
林飓鹰带着白羽飞回了自已的家。
“哥哥!”
刚打开房门,就传来一声女孩的声音,随后一个6岁左右的女孩跑出来抱住了林飓鹰。
林飓鹰用手摸了摸她的头,那个女孩此时也注意到竹篮里的白羽飞,她看了看林飓鹰,林飓鹰点了点头,她便从篮中抱出白羽飞,双手举起,边跑边转圈。
白羽飞被弄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他不明白人类为什么对此时身躯为白狗的自已这么感兴趣。
林飓鹰将门关紧,篮子和雨伞放在一旁,边换鞋边问道:“林云,二叔还没回来吗?”
“还没有呢。”林云匆匆回答道,说完又去摆弄此时的白羽飞。
“哥哥,狗狗有什么名字吗?”
“老白。”林飓鹰回道。
“老白……”林云自已又重复了一遍,说完笑了起来。
林飓鹰坐到客厅的沙发上,转头看到了桌子上二叔的照片。
他的二叔名为林珲,照片中的他身着军装,紧握步枪、身姿挺拔。他三十余岁,正值风华正茂,将自已的全部精力都奉献给了部队。
林珲始终怀揣着成为军人的梦想,如今已然实现。此次因任务所需,他暂离部队,来到 B 市安身。
林飓鹰陷入回忆,不禁又想起了自已的父母。父母皆是科研工作者,至于具体的研究内容、项目以及相关人员,他一概不知。甚至与父母的最后一次相见,还是在他七岁那年。
由于父母常年在外奔波,于是便将七岁的林飓鹰和三岁的林云托付给了在 B 市执行任务的林珲。
此外,他还有一位名叫林玲的姑姑,也已许久未曾谋面。他还有一位年长他八岁的哥哥林飏鹰,然而在他年幼之时,哥哥林飏鹰因某些缘故离家出走,至今杳无音讯。
林飓鹰还在回想着,突然被林云的叫声打断,转头望去,白羽飞挣脱了林云的怀抱,拖着一身绷带的身体满屋的跑。
他向前跑,林云在后面追,嘴里还不停喊着“老白”。
不知道是因为身躯换成了狗不太适应,还是因为之前受的伤还没好,白羽飞跑起来的时候,时不时的身体会向两侧倒去。
林飓鹰见林云始终抓不住跑着的白羽飞,便也加入了追逐中。
最后两人在门口处抓住了白羽飞,白羽飞也不知道是跑累了还是屈服了,干脆就这样被林云抱着、不再挣扎。
与此同时,门被人打开了,林珲走了进来。
“二叔好。”林云率先跑去向林珲问好。
林珲回了一声:“好。”,然后看着林云手中抱着的白羽飞。
“这是老白,哥哥带回来的。”林云说。
“哦。”林珲回了一声后笑了笑,又说道:“拉布拉多啊,看这气质是当军犬的好料。”
他笑着走向厨房,刚走至门口又转头问道:“你们今天想吃什么,我去做。”
“吃鱼。”林云说。
“随便……”林飓鹰说着,看了看林云又说道:“那吃鱼吧。”
“你还真是天天吃都吃不腻啊,那你呢?”林珲看着白羽飞,但没一会就笑着进了厨房。
“煮鱼、煎鱼、烤鱼、炸鱼……”林云在那里自言自语。
饭后,林云抱着白羽飞去了一侧,林飓鹰和林珲坐在沙发上看着午间新闻。
突然林珲对着林飓鹰问道:“小鹰,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是英雄呢?”
林飓鹰面对突如其来的问题愣了一下,同时白羽飞也注视着他们。
“我……我不清楚,像二叔你这样的人吗?”林飓鹰回答。
“哦?”林珲向后移动了一下身子“你觉得我是吗?”
“二叔你不是吗?”
“我应该……算是吧。”林珲说完尴尬的笑了几声,随后又看着电视里播放着的午间新闻,里面正播报着一场凶杀案。
林珲怒视着这一情节。
过了一会,林飓鹰问道:“二叔,你在B市执行什么任务啊?”
“你想知道?”
林飓鹰点了点头。
“好吧,和你说说也没关系,我来B市是因为一家王氏集团……”林珲向林飓鹰讲述着。
一边的林云抱着白羽飞回到了自已的房间。
林云刚一进屋就将房门关紧,把白羽飞放在了地上,自已则蹲在他的旁边。
白羽飞深知自已的任务,他必须尽快熟悉自已的身体和周围的环境。
他在原地打转,在地面上来回走动、跳、趴、躺,尝试双脚独立。
这一切在林云眼里看来,就是他在原地卖萌。
就这样过了一会,林云觉得无趣,便抱起白羽飞向屋外走去。
林珲还在给林飓鹰讲述着自已的任务。
“这个王氏集团的分公司设在B市,一定有他们的目的,现在很多案子都在暗示他们在非法走私军火,我调查这个分公司也已经几年的时间了,但还是找不到任何直接的证据,唉。”林珲长叹一声。
他喝了几口水后又说道:“王氏集团的老总好像没有子女,但却有一个义子,和小鹰你年龄差不多,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反正就是再过几年无论找不找得到证据,我都要回部队了,到时候,你和林云应该要去Z市爷爷家住着。”
“二叔,我们会分开吗?”林云抱着白羽飞走了过来。
林珲转头看了看林云,微笑着回答:“人与人之间总是会分别的,与其考虑以后,还不如享受当下。”他关上了电视,对两人问道:“要不要去公园?”
“要。”林飓鹰和林云异口同声的回答。
“果然还是小孩子吗,我的任务就是维护他们脸上的微笑啊。”林珲小声说着。
他带着两人前往公园,林云怀中还抱着白羽飞。
转眼间已经过去了2年,林珲由于部队内所下的返回的通知,只能返回部队。
那时是7月,正好赶上林飓鹰小学毕业,由于通知的突发性,林珲只匆匆地给林飓鹰和林云抢到了两张火车软座的车票,并且还是一辆被称为“疲惫号”的名声不好的火车。
白羽飞因为此时是狗的身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只能藏在林飓鹰的背包里。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黄晨辉因为一些原因,也坐上了这一辆火车,三人又正好坐在面对面的位置。这使得路程中增添了一点趣味。
林飓鹰他们是傍晚7点多坐的火车,从B市到Z市需要11个小时,现在已经到了凌晨一点,车厢内显露着一丝丝月亮照射进来的白光。
林飓鹰三人呼呼的睡着,白羽飞因为长时间藏在包内而感到气闷,便探出头来。
他发现,车厢内的乘客并不多,只有十几个人,“或许是因为这辆火车名声不好,没有人乘坐吧。”白羽飞心里这样想着,他像是嗅到了一股花香,这香味竟让他产生一种昏睡的困意。
白羽飞开始思考这辆车为什么会被称为“疲惫号”,“这股香味是怎么回事。”白羽飞低声道。
远处火车头连接处出现一个身影,他在每个座位前移动着,并且每遇到一个乘客就在他面前停下一会。白羽飞的直觉告诉自已,这个人不是人类。
不大会,他就来到了林飓鹰一行人面前,嘴里嘟囔着:“又是只有这么几个人,唉,生意难做实力难升呢。”他身上穿着检票员的制服。
只见检票员伸出自已的右手,手心对着此时熟睡的三人,顿时,三人的身上开始出现一缕缕烟气,聚集向检票员的手心。
白羽飞深感这些烟气不是常物,立即跳出背包,朝检票员扑去,一爪将其右臂抓伤,打断他的行为。
“你个小畜生。”检票员破口大骂,白羽飞注意到他手臂上流出的血的颜色并不是红色,更像是褐色,他此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并且知道了,那烟气应该就是长老之前所说的人类身上所特有的精魄。
检票员转头看向四周,见整个车厢的人都在熟睡,他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看向白羽飞。
“哪来的畜生,滚一边去,别打扰我干正事。”说罢,又伸出了右手。
白羽飞见状,又扑了过去,这次却没有得手,对方竟单手擒住了白羽飞的两条前腿,并说道:“没完了是吧?”说完将白羽飞甩向一边,白羽飞在空中迅速。调整好身姿,安稳落地,做好战斗准备。
检票员见状,笑了笑说道:“好好好,你想打一架是吧,来,老子陪你,小畜生,我可是妖。”他将左手放在右脸处,向左方撕去,又正好火车驶出了森林,月光照在他的身上,显露出他真实样貌。
乌黑的绒毛附着在皮肤上,头上两只扁长的耳朵立在脑袋两旁,一张半裂开的大嘴是时不时吐出细长的舌头,身上仍穿着检票员的制服,双臂变成两张薄宽的翅膀,翅膀的顶端长有两只如骨似刃的手,两条腿脚半弯曲的站在地面,他目视着白羽飞。
“蝙蝠吗?难怪都是晚上发车。”白羽飞心里想着,但同时蝙蝠妖已经朝他飞冲过来,白羽飞向下卧倒,躲过了他的攻击,转头看向旁边的座位上出现了几道整齐的划痕。
“怎么了?小白狗,刚才不是挺嚣张的吗?现在害怕了?”蝙蝠妖倒挂在火车车顶,向下望着他。
这个蝙蝠妖的身形不大,一米三四左右,在这个车厢里来回传输,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就在白羽飞还在思考对策的时候,蝙蝠妖竟笑了起来,“要进山洞了啊。”
果然,火车驶入一个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