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身姿挺拔,气质不凡,他站在公子面前,微微欠身,礼貌地说道:“在下沈月白,敢问公子贵姓?”
王公子微笑着回应:“在下姓王名皓文。”
沈月白直起身来,目光平和地看着王公子,温和地说:“王公子,能否将那玉佩给在下一观?”王公子毫不犹豫地点头,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玉佩递了过去。
沈月白接过玉佩,仔细端详了一番后,便递还给王公子,神色平静地问道:“王公子,你且看看,这玉佩是否与你的玉佩极为相像?”
王公子赶紧把玉佩拿在眼前,全神贯注地仔细查看,片刻后,他皱着眉头说道:“这玉佩确实和我的那块极为相似,若不是那小朋友提醒,我都险些以为就是我的玉佩了。”
沈月白轻轻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笃定,缓缓说道:“如此看来,这掉包之人定是见过公子的玉佩,而且是近距离观察过,才能准备出如此相似之物。公子,在这周围观看杂技的人当中,可有你认识之人?”
王公子听了,立刻打起精神,目光在人群里仔细搜寻起来。片刻后,他指着几个人说道:“这几个人我倒是见过。那个身着灰衣的男子,曾经在我家中做过工;那边穿着蓝衫的,到我家做过客;还有那个站在角落的,是与我家有过生意往来的老板。”
沈月白顺着王公子所指方向,目光依次扫过那几个人,心中暗自思索。他决定先从这三人入手,因为他推断,既然玉佩被掉包,且掉包之人极有可能近距离见过玉佩,那么在认识王公子的人当中寻找线索是最为合理的。
沈月白走到身着灰衣的男子面前,微微拱手道:“兄台,打扰了。方才王公子指出你曾在他家中做过工。如今有一事需请兄台配合。”灰衣男子微微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紧张,但还是恭敬地回礼道:“公子请说。”
沈月白说道:“冒犯了,还请让我搜一搜身。”灰衣男子脸色微微一变,但在众人的目光下也不好拒绝。沈月白仔细地在灰衣男子身上搜索了一番,然而,他身上没有玉佩。
接着,沈月白又来到穿着蓝衫的男子面前。蓝衫男子神色依旧镇定,拱手行礼道:“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沈月白同样要求搜身,蓝衫男子虽有不情愿,但也无奈同意。一番搜索后,也没有发现玉佩。
最后,沈月白站在了与王公子家有过生意往来的老板面前。老板满脸堆笑,说道:“公子,有何贵干?”
沈月白说明来意后,老板犹豫了一下,也同意了搜身。同样,没有找到玉佩。
就在众人疑惑之际,沈月白忽然又闻到了一些特殊的香味在周围弥漫。他的目光再次落到王公子身上,说道:
“我又闻到这股香味了。”他走近王公子,仔细嗅了嗅,发现王公子身上香味特别浓郁。
沈月白问道:“王公子,这香味从何而来?”
王公子微微一怔,随即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囊,说道:“沈公子,这是一个香囊,里面装着龙涎香。我的玉佩一直与这个香囊放在一起,日夜佩戴,故而香味浓郁。”
沈月白看着香囊,若有所思,接着问道:“那王公子,你的玉佩是否一直与这香囊放在一起?”
王公子点头道:“正是,这香囊与玉佩我从不离身,玉佩常伴香囊,故而也沾染了些许香味。”
沈月白眼神变得深邃,缓缓说道:“如此说来,那掉包玉佩之人,若还未将玉佩转移,身上定然还有残留的香味。”
沈月白决定去闻一闻那三人。首先是灰衣男子,他靠近灰衣男子,再次仔细嗅了嗅,确实闻到了一些若有若无的香味,似有似无,让人难以确定。
沈月白心中虽有疑虑,但暂时先将灰衣男子的嫌疑降低。
接着是蓝衫男子,情况也差不多,那若有若无的香味让人难以判断。
最后是老板,老板身上的香味则较为浓郁。沈月白问道:“老板,你身上这香味为何如此浓郁?”
老板连忙解释道:“公子有所不知,我这香囊也是龙涎香,王公子这香是从我这里买的。我整日与香料打交道,身上香味自然浓郁些。”
人群中顿时议论纷纷,有人说道:“会不会是这老板偷换的玉佩?”
沈月白却摇头道:“目前尚无证据表明是老板所为。”
一时间,众人陷入了困境,不知道到底谁才是偷换玉佩之人。
人群中有人质疑沈月白的推理:“会不会根本就不是他们三个人啊?”
沈月白思索片刻后,说道:“三位,若你们问心无愧的话,能否再让我查看一下你们的鞋子?”
香料老板脸色微变,说道:“公子,这未免有些无礼了吧。”
沈月白微微欠身道:“实在是冒犯了,但为了找出真凶,还请三位配合。”
在众人的注视下,三人无奈地脱下了鞋子。沈月白仔细检查了一番,却发现鞋子里也没有玉佩。
这时,林悦站出来说道:“那是否能再查看一下你们的袜子呢?”
蓝衫男子脸色一变,怒声道:“你这样也太过无礼!”
林悦上前一步,说道:“阁下切莫激动,若是你清白,又何必怕我们查看呢?”蓝衫男子坚决不同意,说道:“我断不能接受如此无礼的要求。”
灰衣男子犹豫了一下,说道:“那我要证明我的清白,我脱。”说着,他配合地脱下了袜子,结果没有发现玉佩。
香料老板见状,也脱下了袜子,同样没有发现玉佩。
众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蓝衫男子身上,他依旧不肯脱袜子,甚至作势要走。
突然,蓝衫男子一个不稳,摔倒在地。香料老板连忙下意识地上前去扶。
就在这一瞬间,蓝衫男子以极快的动作从袜子里取出玉佩,偷偷塞到了香料老板身上,而香料老板对此毫无察觉。
蓝衫男子站起身来,再次想要离开。
林悦眼神一凛,身形如闪电般一闪而出。
她几个箭步冲到蓝衫男子身前,一只手如铁钳般紧紧抓住蓝衫男子的胳膊,另一只手则迅速抵住蓝衫男子的后背,将他牢牢控制住。
林悦的动作干净利落,帅气十足,让众人不禁发出一阵惊叹。
沈月白立刻走上前来,说道:“阁下,你若心中无鬼,又何必急着走呢?还是让我们检查一下吧。”
蓝衫男子脸色苍白,却依旧嘴硬道:“你们这是污蔑。”
沈月白不再多言,蹲下身子,强行脱下了蓝衫男子的鞋子和袜子。
众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然而,袜子里并没有玉佩。
众人一片哗然,蓝衫男子趁机挣脱林悦的控制,愤怒地说道:“你们如此冤枉我,我定要讨个说法。”
沈月白眉头紧锁,陷入沉思,场面一时间陷入僵持。周围的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气氛紧张而压抑。
沈月白站起身来,正准备思索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突然,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蓝衫男子的脸,发现蓝衫男子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
这一细微的表情变化瞬间引起了沈月白的警觉。
沈月白心中一动,顺着蓝衫男子的目光看去,只见他的眼神正落在香料老板身上。沈月白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心中涌起一丝疑虑。
“这个蓝衫男子为何会在此时看向香料老板?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再次仔细看向香料老板,片刻之后,他下定决心决定再次检查香料老板。
他缓缓走向香料老板,说道:“老板,可否再让我检查一下你?”
香料老板满脸惊愕,连忙摆手道:“公子,我已经配合过了,为何还要检查我?”
沈月白紧紧盯着香料老板,说道:“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我需要再仔细检查一番,以确保真相大白。”
香料老板无奈,只能再次接受检查。沈月白仔细地在香料老板身上摸索着,突然,他在香料老板的腰间摸到了一个硬物。他心中一动,拿出来一看,正是那块玉佩。
众人一片哗然,纷纷指责香料老板。
“原来是这个香料老板偷了玉佩,真是看不出来啊。”
“亏我还以为他是无辜的呢。”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刚才搜的时候明明没有啊?”人群中有人发出疑问。
沈月白看着香料老板,严肃地说道:“老板,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香料老板惊慌失措,连忙说道:“公子,这真的不是我偷的啊!我也不知道这玉佩怎么会在我身上。”
沈月白微微眯起眼睛,陷入沉思。他开始仔细分析目前的情况,从搜身的过程来看,第一次对三人进行搜身时,无论是蓝衫男子还是香料老板身上都没有发现玉佩。然而,在蓝衫男子摔倒,香料老板去扶他的瞬间之后,玉佩却出现在了香料老板身上,这实在太过蹊跷。
沈月白缓缓说道:“此事疑点重重。首先,在之前的搜身中,你们二人身上均未发现玉佩。
可就在蓝衫男子摔倒,你去扶他之后,玉佩却出现在了你身上。
若说这是巧合,实在难以让人信服。
而且,蓝衫男子在整个过程中的表现极为可疑,从一开始的抗拒搜身,到后来摔倒时的动作,都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有问题。
再加上他看向你的眼神,种种迹象都表明你们之间可能存在某种关联。
所以,我推断你们二人串通一气。”
香料老板急忙摇头,说道:“公子,我真的没有和他串通啊!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蓝衫男子此时也非常生气,大声说道:“这玉佩明明是在他身上发现的,凭什么说跟我串通?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不能仅凭这一点就胡乱猜测。”
沈月白冷静地回应:“那你倒是解释一下,为何玉佩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身上?而且在摔倒的瞬间,只有他接触过你。”
蓝衫男子一时语塞,但很快又反驳道:“那也不能说明我们就串通了呀!也许是有人趁乱把玉佩塞到他身上呢?或者是他自已偷的,想嫁祸给我。”
这时,人群中有人说道:“对啊,不能光凭这个就认定他们串通。”
也有人说:“但是这也太巧了吧,很难不让人怀疑。”
沈月白继续说道:
“大家想想,如果不是他们串通,那为何在之前那么仔细的搜身中都没有发现玉佩,而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
而且,从一开始,蓝衫男子就表现得极为抗拒搜身,这本身就很可疑。”
蓝衫男子还想辩解:“我抗拒搜身只是觉得这太无礼了,不能因为这个就怀疑我。”
沈月白说道:“那好,我们再来分析一下香料老板。他在整个过程中的表现也不像是一个无辜的人。
虽然他现在声称不知道玉佩怎么会在自已身上,但是他的反应却有些过于淡定。如果他真的是无辜的,应该更加惊慌才对。”
香料老板连忙说道:“公子,我只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就在众人争论不休的时候,林悦站出来说道:“若这玉佩一直在香料老板那,那蓝衫男子,你的袜子里定然是没有玉佩的香气的。”
众人一听,觉得有道理。于是有人上前将蓝衫男子的袜子拿过来,众人一一闻过,果然上面有那股特殊的香气。
蓝衫男子脸色一变,急忙狡辩道:“这香气不能说明问题,我出门前也用过香囊,身上有香味很正常。”
香料老板此时说道:
“王公子这香气虽是龙涎香,但是他祖母在定制香囊的时候特地加了一味特殊的香料,平常人根本没有这样的香囊,
因此王公子这个香囊是独一无二的香气,不是我身上这种普通的龙涎香。
所以说若是袜子上有那股香气,那定然是接触过那个玉佩。”
众人又对比了这两种香果然细细闻来有些不一样,“真的有一些细微的差别。”
蓝衫男子依旧嘴硬道:“那也不能证明就是我偷的玉佩,也许是巧合呢。”
林悦冷笑一声,说道:
“巧合?这也太巧了吧。从一开始你的种种表现,到现在袜子里的香气,还有香料老板身上突然出现的玉佩,这一切都指向你就是偷换玉佩之人。”
沈月白接着说道:“看来你是无法再辩解了。你就是偷换玉佩之人,还试图嫁祸给香料老板。”
蓝衫男子知道自已已经无法隐瞒,终于低下头,双手紧紧地握着,仿佛心中的懊悔与恐惧潮水般涌来。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脸色苍白如纸。
沈月白看着蓝衫男子,眼神中透露出威严与严肃,说道:“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后果自负。”
蓝衫男子依旧沉默不语,心存侥幸。
这时,沈月白伸手从腰间拿出一块绫罗,上面竟是太守告身,在阳光下闪烁着威严的光芒。
众人见此告身,皆露出惊讶之色。
沈月白拿出告身,声音沉稳有力地说道:“此事我定会严查到底。你若现在如实交代,或许还能从轻发落。”
蓝衫男子看到告身,彻底吓懵了,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知道自已已无退路,连忙磕头,说道:
“大人,我交代,我全交代。我是一个画师,在王公子家做客时,王公子给我看了那块玉佩,前阵子我欠了些赌债,我一时鬼迷心窍,便起了贪念。
我给了杂技艺人一笔钱财,让他在表演时配合我,但他并不知道我要偷龙转凤。他只是按照我的要求在特定的时候制造一些混乱,以便我趁机行事。
我本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没想到还是被你们识破了。
后来,在被众人逼问的情况下,我惊慌失措,才想出了将玉佩塞到香料老板身上,试图转移视线。”
此时,杂技艺人听到蓝衫男子的交代,也吓得浑身发抖。他赶紧跪地磕头,说道:
“知府大人,我再也不敢了。我只是贪了一点小钱,真的不知道他是要偷玉佩啊。
我当时只想着按照他的要求做,能拿到那笔钱财就好。我真的没想到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沈月白看着他们,心中充满了感慨。贪婪之心,果然会让人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他决定依法处置蓝衫男子和杂技艺人,以儆效尤。
同时,他也对在场的众人说道:
“今日之事,望大家引以为戒。切不可因一时贪念而犯下错误,否则必将受到律法的制裁。”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深受教育。
王公子拿回自已的玉佩,心中满是感激。他走上前来,对着沈月白和林悦深深一揖,说道:
“沈大人,今日之事,多亏了您和这位姑娘。若不是你们,我这玉佩恐怕难以找回。我还不知道这位姑娘叫什么名字呢?”
林悦微微一笑,说道:“我叫林悦,在孔家学堂做老师。”
沈月白有些疑惑,抬头看向林悦,说道:“老师?”
“就是夫子。”林悦解释道,林悦心中不免有些犯嘀咕:系统小精灵不是都说喷了翻译香氛了吗?怎么会这样子?
沈月白的眼神在林悦脸上停留片刻,若有所思。
王公子又说道:“沈大人,林老师。这次你们真的是帮了大忙。若不是你们,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沈月白说道:“不必如此客气,我们都是同龄人,以后就都是朋友了。”
林悦浅浅一笑,说道:“是啊,以后可以成为朋友。”
集市上的风波终于平息,而沈月白、林悦和王公子等人的故事,也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