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惊无险的在山中走了十多日,终于是出了山。
刘奇现在一处高地上,查看后回了人群。
“爹,前面应该是五羊郡,儿子想着大家先停一停,派人去打听打听情况再说。”
流民这么多,他们也不知朝廷对待流民是个什么章程。也不知这些地方会不会让他们进城。
村长在人群里寻找了一下,对着刘奇说道:“老大,你带着尤家小子一起去吧。那小子机灵。”
刘奇点头:“儿子也是这么想的。”
听说要让自家儿子去打听消息,尤老太不太放心:“万一被为难咋办?我家三儿打小就体弱。”
刘奇黑线,体弱还孤身斗蟒蛇?这老太太睁眼说瞎话。
“尤家婶子,尤兄弟是读书人走出去别人都高看几分。再说尤兄弟有本事,别人去也不管事儿!”
尤老太就喜欢听别人夸自家儿子,当即叮嘱二人路上小心后,同意了。
望山跑骑马,望城累死人。
在高处看着不怎么远的城郡,其实要走个来回怎么也得一日多时间。
所以村里人就地停下,打算在原地休息两日再说。
欧阳惜自从尤许离开后,就有些恹恹的。一个无时无刻不在自已面前找存在的人,突然离开了。欧阳惜觉得有些不适应了。
尤老太挨着欧阳惜坐下,慈爱的问道:“惜儿丫头,是不是想老三了?”
欧阳惜脸一热:“婆婆~”
尤老太笑了笑,“老婆子是过来人,也过来大半辈子了,啥看不明白?”她端详了欧阳惜片刻继续说道:“其实,老婆子知道你不是平常百姓家的孩子。幺儿的身份估计也配不上你。”
欧阳惜惊讶的转头看向尤老太,就听她继续道:“普通人家养不出这么水灵,这么灵动的女娃子。”
欧阳惜低头看着指尖某处的薄茧,有些感慨。京中人都说她粗鲁,好好的姑娘不学琴棋书画学武艺,没想到婆婆却觉得她这是灵动。
“孩子~,娘能看出来幺儿对你是真心的。若你的家人日后找来了,你……你要离开的时候也别太伤他。”
欧阳惜的心中突然有点不舒服,她似乎并不想离开尤许了。
“婆婆,尤许很好。我……”她不敢确定自已的心,所以此时也不能给出什么不会离开的保证。
尤老太拍拍欧阳惜的手,笑道:“没啥,男女之间的缘分哪有个准儿呢!以后的事情以后再看。”
……
另一边,尤许和刘奇向着五羊郡的方向赶去。刘奇佩服道:“村里人都说你小子身子骨不好,是因为干不了农活才去读的书。可你这学了武艺后,可真是……”他一个身强体壮的人都有点喘了,这看似柔弱的书生依旧脚步轻快。
尤许好笑道:“小弟也累的,只是调整了自已的呼吸罢了。”说罢便将走路如何配合呼吸,怎样让自已轻松的法子教给了刘奇。
片刻后,刘奇惊讶道:“行啊!真有你小子的,管用!”
“是小弟那师父教的好。”尤许笑道。
既然自家老娘已经给他杜撰出了个师父,那他就将这事儿坐实了。
五羊郡是因为它背靠五羊山而得名,五羊郡算得上是个很大的郡县了,其治下的村子众多,如果能收留一些灾民也是可以的,
只不过尤许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没有朝廷强制的文书,一般的郡县都不会轻易收留其他地方来的灾民。
二人到城门时,太阳都偏西了。城门处聚集着一些其他地方来的灾民,很显然他们是进不了城的。
幸好尤许来之前特意提醒刘奇换上了最好的一身衣裳。
二人虽然也衣着普通,可是至少看着不像流民。
因为尤许穿着长衫,气质容貌一看便是读书人。二人将户籍给守城士兵看了看,随意编了去南地寻亲,路过五羊城想买些吃食的借口,很顺利的便进了城内。
刘奇叹了口气,低声说道:“看来我们只能买些成药了。”这也是村长交代的,若是这里不收难民,便买些重要的东西。总不能白跑一趟。
二人拿的银子都是村里人凑的。过了一段断粮的日子,如今村里人倒是团结了不少。
不过,买粮的话。他们二人也拿不了多少回去,也只能每户分一点应急。
二人购置东西的时候,特意向城内的人打听了,灾民的事情。
杂货铺子的掌柜刚从隔壁县城回来,据他说,周围的县城都不会接收灾民。
刘奇苦着脸,叹气道:“难道,我们再返回去?”
尤许:“听那意思,朝廷如今还没拿出赈灾的办法来,这是打算任由那些受灾的百姓自生自灭了吧!”
刘奇气道:“自从这位登基后,咱们的日子越发的难过了。”加了几次的赋税不说,各种的徭役也是层出不穷。
所以,一旦遇到灾情,百姓那是一点活路都没有。因为即便大家每日只吃个半饱,也不会有什么余粮。
一个蝗灾,近两个州府的百姓遭殃。可如今都快过去两个月了。朝廷都没有要赈灾的意思,也不知道龙椅上的那位在做什么!
……
与此同时,在通往边南之地的一条小路上,一队乔装后的人马正在休整。
一手下来到马车前禀报道:“老王爷,王爷,我们的人传来消息,有人在往南地的官道上见过与郡主相似的女子。”
马车里传出几声咳嗽,年纪稍轻些的男子吩咐道:“传信给我们的人,加派人手一定要找到惜儿!”
手下恭敬道:“是!”
“世子不是已经亲自去寻人了?可有消息传来?”年长的男子出声询问。
手下回道:“世子目前还未传回任何消息。”
……
第二日午后,尤许二人才返回到村里人待着的地方。
欧阳惜见到尤许回来,之前不安的心突然就定了下来。
尤许将背回来的东西送到村长那边,刚返回自家人待着的地方,尤老太便问:“这里管咱吗?”
尤许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们还得继续向南。”
尤老太:“咋能这样呢?咱们坚持了这么久,为啥还得继续走呢!”她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尤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