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没亮,孙梅林挽月就几乎同时醒来了,这是两人过去十几年来的习惯。
两人醒来后轻手轻脚地洗漱收拾,等她们收拾好,天边也开始泛白了。
没多久收拾齐整的高岩也从屋子里出来,同两人点了点头,接着就进了小厨房。
孙梅接着就跟了进去。
林挽月站在院子里,一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左看右看,她也打起了院子里那棵杏树的主意。
倒不是因为杏树上的杏子,而是因为这棵杏树本身。
杏树种在靠近西厢房和后院的位置,有普通人的腰身那么粗,很高,有两个院墙高度,至少四米高。
这种存在,可以用来爬墙进出、用来观察情况,甚至还可以用来藏身,简直再好不过。
她有前世十几年的攀爬经验,试探着爬了一会儿,很快就熟悉了起来,一直爬到能爬到的最高处,距离地面大约三米的高度上。
她攀在粗糙的树干上,鼻尖萦绕着的是成熟杏子的香气。
她环绕周围,面前是金灿灿的杏子和碧绿的树叶,放眼远望,周围五十米范围的房屋建筑都清晰可见,眺望远处,颇有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她正观察着,耳边传来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原以为是厨房里的高岩和孙梅发出的声音,抬眼去看却发现不是她们,声音来自后院。
从她的角度看去,后院的一切尽收眼底。
后院除了东厢房西厢房外,多了三间正房,在正房两侧有两间小耳房,看起来是厕所和厨房,充作厕所的那一处旁边墙上有扇门,后院从前面出门,想来就是从这小门出入的。
几间正房看起来没什么居住痕迹,外面还挂着一把生锈的大锁,看起来锁了有些日子了。
东西厢房倒是有居住痕迹,尤以西厢房的居住痕迹多,外面堆满了木块和杂物,东厢房外搭着架子晾着几件还算体面的衬衣裤子。
西厢房外,一个头发灰白的驼背小老太拿着一把青菜走进厨房,一个头发灰白的抽着旱烟的小老头光着膀子坐在台阶上抽烟,一个头发浓黑的高大健壮的中年男人光着膀子在院子里劈柴。
不多时,东厢房的门也开了,出来一对中年夫妻,各自洗漱。
林挽月对同住一个大杂院的邻居们有了基本了解,低头发现孙梅站在院子里找她,便爬下了树。
孙梅看到下树的她的一瞬间有些茫然。
林挽月立刻意识到她犯了个错误,原主应该是不会爬树的,她绞尽脑汁拼命想理由找补,但孙梅愣神之后并没有问什么,只是让她去把饭盒拿出来准备吃饭,说完就回厨房去了,倒让林挽月愣了一阵子。
早饭依旧吃的青菜面条,配一点腌萝卜条和咸鸭蛋,也是很不错的一餐。
餐后水果是昨天姜多金摘的杏子,高岩面无表情地大口吃着,孙梅吃了一口就一脸纠结而后小口小口吃着。
林挽月知道杏子一定是很酸的,但她想尝尝到底有多酸,于是也小口咬了一下。
嗯,很酸,非常酸,酸到牙软。
高岩最先吃完一个杏子,喝了碗白开水,道,“我给你们说一下后院的情况。”
林挽月孙梅停下吃杏子,认真看着她。
“后院住了两户人家,西厢房住着一对拾荒老人和他们早年捡来的傻儿子,刘老汉以前是木匠,也教给了他的傻儿子刘春生,他们挺好相处的,就是刘老太有些怪我,不愿和我来往。”
“东厢房住着一对中年夫妻和他们的瘫痪老娘和女儿,平时不怎么喜欢和院子里的人来往。”
“等下我去帮你们叫刘老汉过来,具体你们要做什么和他们谈,他们人比较老实,给的价格还算公道,你们可以放心。”
林挽月听完,一边思考着一边又开始小口小口吃杏子。
这么听起来,这两户邻居都没有什么攻击力,也还算好相处,是很不错的邻居人选。
她和孙梅母女俩租房,最值得注意的就是安全问题,不会被邻居欺负,还能和邻居互相帮助就是最好的状态,现在这个情况看起来就很不错。
这样以后她不在家的话,也可以放心孙梅的安全了。
高岩估计着时间,起身走到后门处,打开门栓推了两下,没推开,便用手背敲了三下门。
等了一阵,又敲了三下。
而后门那边就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就是拉开门栓的声音。
再接着,门开了,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出现在门的那边。
“姐,你有啥事儿?”
高岩道:“去叫你爸来,有正经事要说。”
刘春生表情憨憨的,“好嘞。”
转身就走。
高岩回头看了一眼,孙梅和林挽月都看向这边,没移开视线。
林挽月有些愣。
她从高处看的时候没看到脸,只看到小麦色的健壮身体和杂草般浓密的黑发,再就是邋遢的裤子和鞋,只觉得是个普通男人,最多健壮些,听了高岩的介绍后知道了是个傻子,又加上了几分憨厚滤镜。
没想到正脸竟然还挺帅的,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就是那股子憨厚气息太明显,压住了他的长相,感觉就不那么明显了。
她回过神来,刘老汉和刘春生已经出现在门那边了。
一个瘦小一个高大,一个年老一个年轻,反差极其明显。
高岩简单和两人说了前院搬来一对母女,要请他们修门窗做家具的事。
刘老汉听说要请他们做事,浑浊的眼睛亮了一瞬。
有事做啊,好啊!
高岩带着刘老汉和刘春生走到孙梅林挽月坐着的石桌边,孙梅林挽月也连忙站起身来迎接他们。
高岩给双方正式介绍。
“这是后院的邻居也是木匠木匠刘老汉和他儿子刘春生,这是前院刚搬来的邻居孙梅和她女儿林挽月。”
“你们聊聊修门窗做家具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