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顺朝国都“龙城”茅草“太和殿”中,
大顺朝开国大将军孙爵,
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上蹿下跳,朝一旁老神在在的大顺朝开国丞相潘依道问道,
“老潘,如今明军主力一万大军杀奔而来,
皇帝老赵又先一步归天了,我朝2000主力大军啊,除了我拼死突出重围带回来的300人,余下尽数被杀,
你、我、还有老赵,三家可都是大明朝必杀之匪首,
指望老赵的儿子太子赵飞,估计够呛,
毕竟他才13岁,小毛孩一个,
你可是他的老师,又是老赵亲自任命的我朝丞相,更是撺掇老赵起事之人,
要不是你一直在老赵身边说什么
‘汝妻天生皇后命,汝当为天子’这样的鬼话,
老赵怎么可能会公然,立国建号,反抗大明朝廷呢,顶多也就是一个山大王而已,
如今倒好,大顺国是成立了,你我两人也成为了一人之下,2万人之上的丞相和大将军,
但天命所归的皇帝,老赵却提前嘎了,还引来了朝廷1万大军的围剿,
这他娘的,那里叫什么‘天命所归’啊,
还想跟上老赵,最后混个一官半职的,
如今到好,三家老少全族都的一起嗝屁,
老潘,你快拿个主意出来啊,咱俩合计合计,好歹留个种,
准不能看着三家全族几百号人,一起嗝屁啊!!!”
听了老友孙爵的发问,年近40的落地秀才潘依道,摇摇头,
“如今的局面,即使诸葛在世,也难逃一死,
还是别浪费那精力了,安心等死得了,
三家人一起上路,也不孤单!!!”老秀才潘依道,面色凄凉的说道,显然已经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
一听连平日里“足智多谋”的老秀才潘依道,都如此说,
正当壮年的孙爵,如同泄气的皮球一样,满脸沮丧的跌落于旁边的椅子上,
正在这时,一声声,声嘶力竭的呐喊声,传了出来。
“太子有令,横竖都是死,跟明军拼了,
太子有令,横竖都是死,跟明军拼了,
太子有令,横竖都是死,跟明军拼了!”
……
最后,龙城2万大顺子民,竟然也跟着高声喊了起来,
“跟明军拼了,”
“跟明军拼了,”
“跟明军拼了,”
……
此话一出,落地老秀才潘依道,立刻眼冒精光道,
“太子威武,民心可用,我大顺朝还没有输!”
此话一出,孙爵立刻追问道,
“老潘,可是想到了突围的办法?”
“嗯,老孙,老朽有一计,或许可行!”
“是何办法,快说来听听?”孙爵追问道,
“呵呵,老朽的方法有点毒辣,就是不知道老孙,你敢不敢做!”潘依道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已的方法,反而是将了孙爵一军。
“只要能给我孙家、赵家、潘家,三家留个后,
我孙爵,愿意付出一切,包括自已的性命!”
孙爵也知道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老赵已经先走一步啦,剩下的自已和老潘两人,就必须有一个留下,另外一个才有机会活命,
而自已一个大老粗,除了跟随老赵学了点武义,别的什么也不会,
但老潘不一样,他是读书人秀才出身,要不是得罪了老家霸州知县,依老潘的才学,足以考上进士,成为进士官老爷,
自已和老潘相比较,显然老潘活的长久点比自已作用更大,
听了孙爵的话,潘依道面露悲伤之色的道,
“老孙高义,潘依道此番小人而。”说着潘依道,整了整自已全身的儒服,朝孙爵郑重的拜了三拜,
“老孙,你放心,只有我老潘还有一口气在,
必将把太子赵飞、汝子孙壮,当做我亲子,跟我儿潘生,一样看待!”
“好,老潘,你这话,我记住啦,
有你这话,即使我死后见到老赵,也可以交代了!!!”孙爵决然道,
等孙爵和潘依道,两人做完生死约定后,
只听潘依道,开口说道,
“老孙,咱们上月前,不是刚好在此地山中俘获一登州本地的明朝把总——戚景通全家嘛!”
“老潘,你此话何意?
突围和此人又何关系,”孙爵不解的疑惑问道,
“哈哈哈哈,原来确实关系不大,
但此刻太子,已经调动起了全城2万百姓的民心,
如今,民心可用,突围的关键就在此人身上!!!
老孙,你可知道,
戚景通,乃是何人也?”潘依道反问道,
孙爵摇摇头,追问道,
“老潘,你就别卖关子啦,快说戚景通,有什么大的来头?”
“哈哈哈哈,老孙,你还是如此急脾气,
好,好,好,老夫说!”看孙爵一副要吃了自已的样子,潘依道连忙开口道,
“戚景通,此人虽然名声不显,只是一个山东登州之地掌管四百多号人的正七品,武将底层把总,
但其祖上却大有来头,
大明太祖朱元璋开国时,戚家先祖戚祥,曾经是其亲兵,卫护左右,
多次追随朱元璋,南征北战,立国后,
大明洪武十四年,又跟随名将傅友德、蓝玉远征云南,
在征战云南之战中,戚祥阵亡,
因其忠勇有功,朱元璋授戚祥之子—戚斌为正四品的明威将军,任职登州卫指挥佥事,世袭罔替!”
“啥,那老小子戚景通,祖上竟然是世袭罔替的四品官,
那为何,戚景通只是区区七品把总呢?”孙爵不解的问道,
只听潘依道,接着缓缓开后说道,
“戚祥之子—戚斌,
后来传给儿子戚威,
戚威又传给自已儿子戚谏,
而戚谏,有两个儿子,分别为戚泉、戚宁,
戚谏死后,将正四品的明威将军、登州卫指挥佥事的官职,传给了大儿子戚泉,
如今大明,山东登州卫指挥佥事,正是戚泉,
而我们活捉的老小子——戚景通,正是戚泉亲弟戚宁之子,戚泉的亲侄子。
虽然是亲侄子,但毕竟不是亲子,
所以老小子戚景通,之前只是一个正七品的底层把总,
不过老朽得到消息,
因为如今大明,山东登州卫指挥佥事—戚泉无子,
老小子戚景通,上个月刚被过继给戚泉为子,
如果不出意外,戚景通今年将继成其伯父戚泉的官位,成为新一任的正四品明威将军、登州卫指挥佥事。
可惜了,上月刚续弦娶妻王氏,陪美娇娘王氏上山游览,就被我们给抓来了,
时也命也,看来其命该如此啊,
我们也命不该绝,
这正是我们突围的机会!!!”
“老潘,你把话说清楚点,
老子怎么越听越迷糊了,
这怎么可能是机会嘛,明明就是危局,
一旦让山东登州卫指挥佥事戚泉,知道我们抓了他的独子,其必然会更加疯狂的围剿我们,从而救出那老小子戚景通!
如此,我们不是更加难逃一死嘛!”孙爵更加疑惑了,连忙追问道,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算了,给你老孙头,怎么就说不明白呢,
这么说吧,
戚家在登州已经扎根六代人了,可以说是登州当地的“望族”,还历任登州卫指挥佥事,
主管登州一卫5600人的训练和军纪工作,
戚家必然在登州卫中势力庞大,
而围剿我们的1万多明军之中,
半数,正是戚家戚泉手中所掌握的登州卫,
我们手中的老小子戚景通,如今还没有儿子,更是戚泉的独子,
这意味着什么,懂了吗?”老秀才潘依道,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孙爵道。
孙爵恍然大悟道,
“啊,那我们手中的老小子戚景通,
不就是戚家的独苗苗嘛,
老潘,我懂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用老小子戚景通,从正面围剿我们的山东登州卫戚泉处,换的一个生机!”
“孺子可教也,
是,也不是,
如此世家战将,正是我朝所缺的,
如何能放其离去,
老朽的意思是,一会你安排人,带上那老小子戚景通的贴身信物,老朽再写一份信,偷偷交到山东登州卫指挥佥事戚泉处,
其看过后,为了戚家的未来和名声,必然会全力配合,
之后再由老孙,你带上手下的270名精锐,领20000我朝民众,趁着夜色,向山下1万明军发起主动出击,从而制造混乱,
而后,由老朽、太子赵飞、汝子孙壮、吾子潘生,带领剩下的30名精锐,装扮成那老小子戚景通的亲兵,
保护,不,
是押着那老小子戚景通和其夫人王氏,
大摇大摆的正面从登州卫突围而去,
如果事情倒时有变,老朽就下令一刀杀了,那老小子戚景通和其夫人王氏,
让戚家绝后,
大家一起死!!!”老秀才潘依道发狠道,
“如果大家命大,那我们各自突围后,于登州外海集合,逃亡海岛!”
潘依道说到这里,孙爵已经完全懂了,
“断尾求生,鱼目混珠之策,”
自已率领的2万多大顺军民,就是那个断尾诱饵,
老潘一行36人,就是那个珠子,
此计策却是毒辣,用2万多人做诱饵,只为了给自已这三家之人留下火种,
也只有自已留下来,才可以压住那2万多大顺军民,
并且和1万前来围剿的明军周旋,
从而为老潘一行36人的逃命,赢得时间,
毕竟自已,不仅是大顺朝皇帝赵万兴的大弟子,还是大顺朝的大将军,
只要有自已这个大顺朝的大将军存在,大顺朝的2万多军民才不会很快的败亡,
想清楚后,孙爵内心之中暗暗下定决心,
只要老潘一行人能成功逃出去,那自已即使身死也值得,
孙爵上前一步,拍了拍潘依道的肩膀,
“生死有命,老伙计,保重!”
说完孙爵,大步离开,下去准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