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一上午,登州城大顺军演武场,
太子赵飞,看着眼前的一匹匹雄壮的战马,
满脸喜色,仔细一清点,战马数量竟然足足有550匹,
抛去自已昨天中午接收的戚、陈、黄三家送来的贺礼——130匹战马和自家媳妇王月娇陪嫁的100名骑兵,
半天时间之内,
大顺丞相潘依道、大将赵赦、孙壮、潘生,四人竟然在登州府城及周围方圆十里之地收罗上来了320匹战马。
赵飞惊讶的朝丞相潘依道问道,
“丞相,你们是怎么做到的,半天时间竟然收罗上来如此多的上等辽东战马?”
潘依道闻言哈哈一笑道,
“此乃天助我大顺朝也,
昨天下午,我等四人接到太子您的命令后,立刻分兵四路,全城收罗战马的同时,
还分派人手到海边想碰碰运气,谁知道还真让我等赶上了,
有一辽东走私商人,刚好在我登州海岸附近补给淡水和食物,而其船上正好装有300匹辽东上等战马,欲南下运往安南之地,
我得报后,立刻亲自前往与其接洽,
最后从其手中将这300匹战马全买了下来!
但这些辽东上等战马,可真不便宜啊,
一匹战马竟然要价80两。”潘依道感慨道,
“这个价格,相比于十几年前的10两银子一匹战马的价格,实在是高出了足足八倍啊。”
赵飞一脸好奇之色的问道,
“为何会出现如此情况?”
只听潘依道苦笑一声后,为太子赵飞解惑的说道,
“此都是我等霸州豪杰之过啊!”
“啊,这战马价格的飙升和我们霸州豪杰有什么关系?”赵飞好奇的追问道,
“太子,十几年之前,你还没有出生,不了解也不足为奇。
战马之所以出现如此巨大的涨幅,自然是因为如今我大明之地,战马短缺的原因,
特别是我河北山东之地,战马尤其特别短缺,
之所以造成如此情况,也确实和我等霸州豪杰关系甚大。
老夫记得,那年是正德五年,三月,
我河北霸州八百豪杰,因为霸州知府刘璋,无故杀害了逃难到霸州的1000多流民,
更是将为流民出头的举子儒生潘安,也就是我爹给杀害了,
我霸州,自古多豪侠剽悍之士,
对此自然,不能坐视不理,让此獠继续在霸州为官祸害乡里,
遂在当时霸州豪杰头领刘六、刘七两人的带领下,
三月初几,老夫记不清了,只记得那夜,天黑洞洞的,没有一丝亮光,
我等八百霸州豪杰儿郎,趁着天高夜黑之时,杀进了霸州城内,
本想活刮了那老小子,谁知道其竟然有防备,在城内设下了埋伏,
八百霸州豪杰,那夜被杀之人,足足有一半四百多人,
那次起义失败后,为了躲避明军的追杀,更为了减缓明军的行动速度,
我们这些霸州豪杰,在当时首领刘七的带领下,
不得以,只能一边从河北山东两省之地的民间大量收集战马,
一边大量屠杀民间所养殖的战马,
当时想的,此举即能减缓明军追击速度的同时,还能帮助两省之地的百姓减轻马政的负担。”
说到此处,只见潘依道满脸回忆之色,
显然,其当年也是参与叛乱的霸州豪杰其中之一,
潘依道,深吸一口气后,继续说道,
“当年老夫,孙爵、杨忠、赵赦,还有你父亲赵万兴,等人正是负责杀马之人,
而你父亲赵万兴,当时正是首领刘七手下的一名小头目,也是大明马政的受害者之一!”
“那丞相,这马政又是什么回事呢?”赵飞不解的问道,
“太子,要说清楚这马政,那就得从大明开国皇帝朱元璋说起,
为了北伐中原,更为了扫平北元蒙古对大明的威胁,
朱元璋当政时,开始发动大军数次北伐,
而要北伐,就需要大量的战马,
为了解决大明战马短缺的巨大缺口,
大明开国皇帝朱元璋,开始实行由民间养马以供军需的政策,
规定,“江南十一户,江北五户共养马一匹。"
也就是说,江南地区每十一户人家、江北地区每五户人家就要为朝廷负责养一匹马。
此举虽然大大增加了大明朝的战马数量和军队战力,更是支持起了朱元璋和朱棣父子两人的数次北伐,
但对百姓而言,却是极大的负担,
因为随着百姓人口的增加,粮食的需求必然也会大量增加,
而老百姓们既要种田又要养马,那有那么多土地可用,
此举,无疑会造成老百姓用地紧张。
随着大明土地兼并愈演愈烈,民间老百姓养马的难度也越来越大,
而农田又不像草原那样能提供优质的草料,加上养马的技术难度远高于农业种植,想养出优良战马之会越来越艰难。
但马政的官员们,为了追求政绩,对养马的要求,却越来越多,越来越严,
如果老百姓养死了战马,需要照价赔偿,
如果未能按时交出小马驹,则需要自已购买补交?。
如果不幸碰上天灾之时,老百姓的土地,粮食收成自已都不能养活自已全家,又如何有余力再去养马呢,
但各地马政老爷们,可不管这些,
他们只在乎战马的多寡和自已的官位,而不顾老百姓的死活。
以至于养马的老百姓们,生活日渐困苦潦倒,卖儿卖女,家破人亡的现象,更是屡见不鲜。
正因为如此,
当时我等霸州豪杰们,才会错误的把战马,也当成了我们的敌人,
从而大量屠杀了河北、山东之地的民间战马,
以至于导致如今河北、山东两省之地,民间战马大量减少,
战马的价格更是被炒作到如今这样高的地步,
正是报应不爽啊!!!”潘依道感慨的说道,
“太子,老夫的意思是说,
如今大明朝之内地,民间战马数量严重不足,
如果我大顺朝,想要成就大业,
那此战之后,就必须得想办法拿下一块可以养马之地,
从而大力培养我大顺朝自已的战马,以组建强大的骑兵。
老夫以为辽东之地甚是合适,
辽东之地,距离我朝如今占领得登州府不远,只间隔了一处海湾,
而且海湾之上还有大量的群岛附着其中,
如此辽东之地和我朝如今占领得登州之地就可连为一体,
且辽东之地,不仅有大量的优质辽东战马,还有大量精通骑术的兵源,
一旦占有辽东之地和山东半岛之地,
那我大顺朝将大有可为,
一旦时机成熟,就可一南一北同时出兵,攻占大明朝京师北京城,灭亡大明!!!”潘依道满脸兴奋之色的建言道。
此方略和赵飞心中得谋略一样,
他原本的打算就是先占领胶州半岛作为根基,
然后发展几年,积累实力,而后拿下皮岛,进军辽东之地,占领辽东,
最后如清朝一样,南下灭完大明,统一全国!!!
此时听到丞相潘依道,也是如此看法,心中满意的同时,不动声色的说道,
“丞相,饭要一口口吃,先打赢此战再说!!!”
说完赵飞,起身朝战马群而去,
他要给自已好好选一匹,可以跟随自已征战天下的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