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宫姝很得太后眼缘。她初入宫时被封为才人,在太后的提携下,从才人升到美人,又升至嫔位。生下二公主夏北荷后,太后直接越过皇帝,封她为贤妃。
二公主夏北荷也成为最受太后宠爱的公主。
如果说景文帝把自已私库中的所有好东西差不多都给了宸贵妃和夏南风,那么太后则是在用自已私库中的东西贴补贤妃和夏北荷。
在夏南风看来,太后和贤妃、夏北荷就是蛇鼠一窝,既然都要跟她和母妃过不去,那她也不会惯着她们。
“贤母妃总爱说笑话,本公主和母妃一直深得父皇爱护,且此事前朝后宫人人皆知,倒不知有哪个不长眼的还敢向父皇上弹劾本公主和母妃的折子!”
夏南风顿了顿,又说:“也对,二皇姐和贤母妃一向不得父皇欢心,想要父皇庇护也无能为力,自然是体会不了的!”
贤妃和夏北荷的心窝子都被狠狠地扎了一下。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估计此时的夏南风已经被二人的目光捅了千万刀。
夏南风才不管,如今的她,只想怎么痛快怎么来,绝对不会再委屈忍让,令自已憋屈。无论是她、宸贵妃,还是江家,都不会再做砧板上任人待宰的鱼肉。
见贤妃和夏北荷二人被挤兑,太后不干了,呵斥夏南风:“放肆!”
“祖母,孙女儿没有说错呀,父皇就是宠爱孙女和母妃呀!哼,无论哪个朝臣,若是敢弹劾孙女和母妃,孙女定要让父皇给他好看!”
太后被夏南风气得发抖,“你身为公主,丝毫没有公主的样子!不敬长辈,伶牙俐齿,你的规矩和孝道都让狗吃了!”
“祖母骂孙女的话,孙女可不敢应承,昨日父皇还夸赞孙女孝心可嘉呢!”见太后铁了心都要维护贤妃和夏北荷,夏南风也懒得再给她脸面。
“反了!反了!看来哀家罚你去报国寺诵经祈福罚得太轻了!来人,把这忤逆不孝的东西给哀家拉下去重重打!”
听见太后的话,宸贵妃心头一颤,急忙拦下上前的宫人,跪在太后面前,“太后息怒,是臣妾没有管教好凰儿,太后要打要罚罚就打罚臣妾吧!”
“江氏,你恃宠而骄,以为有皇上护着,哀家就不敢动你?!”太后怒吼。
“臣妾不敢,还请太后饶过凰儿!”
“江氏,给你脸你不要,那就休怪哀家对你不客气!来人——”
贤妃见此暗喜,她就巴不得宸贵妃和夏南风顶撞太后,把太后彻底激怒,让太后盛怒之下,把宸贵妃和夏南风好好惩罚一顿。
【江妤清啊江妤清,你也有今天!皇上不在,本宫倒要看看还有谁能护着你!】
贤妃的心声音又飘进夏南风的耳朵里。紧接着,她又听见了夏北荷的心声。
【皇祖母,快让人把宸贵妃和夏南风打死,趁父皇不在,打死她们!】
殿内气氛剑拔弩张。夏南风望向贤妃和夏北荷,贤妃一脸的得意相,夏北荷的表情是一种狰狞而又扭曲的兴奋。
在慈宁宫的下人中,虽然也有皇上和其他人安排的探子,不过多数还是忠于太后的。就在宫奴上前,要对宸贵妃和夏南风动手时,景文帝来了。
夏南风进慈宁宫时,白芍、紫英被拦在外面。因二人会武,耳力绝佳,将殿内发生的事听得清清楚楚。二人恐生意外,紫英就赶去乾元殿禀报给了景文帝。
景文帝正在批奏折。听了紫英的禀报后,他知道太后素来不喜宸贵妃和夏南风,每次召见都会有各种各样的刁难,唯恐母女二人吃亏,立即放下奏折,急急匆匆赶了过来。
景文帝赶到时,正好听见太后的怒斥声。
“住手!”景文帝大步跨进殿内。
景文帝突然出现,殿内众人俱是一惊,除了太后,所有人齐刷刷跪下请安,“(奴婢/臣妾/臣女)叩见皇上!”
景文帝先向太后请安,“儿臣见过母后!”
太后沉着脸,扭头不理他。景文帝也不在意,转身先把宸贵妃扶起来,接着凌厉的目光扫向殿内众人,才叫了声起,“都平身吧!”
然后,景文帝转身对太后说:“母后息怒!凰儿纵有不是,她也是娇贵的皇家公主,母后怎能说罚就罚,让宫奴折辱!”
随后,景文帝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瞅着夏南风,呵斥道:“孽障,你又干了什么混账事惹得你皇祖母生气?”
“父皇,祖母把母妃和儿臣唤来慈宁宫,没说几句话就指责母妃和儿臣,儿臣也不知何故!”夏南风眼圈一红。
“祖母说父皇您把好东西都给了母妃和儿臣,说母妃和儿臣害得您一碗水没有端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父皇宠爱母妃和儿臣,贤母妃和二皇姐觉得委屈,才让皇祖母不高兴的!”
夏南风还煞有其事地抹了一把眼泪,心想演戏谁不会呀,告状谁不会呀,贤妃和夏北荷能向太后告状,有太后撑腰,她也会向父皇告状,有父皇撑腰。
看穿了夏南风心思的景文帝扯了扯嘴唇。
“父皇,皇祖母本来没有这么生气的,只不过就是罚了儿臣去报国寺诵经祈福和抄写经书而已。”
“可是贤母妃却指责儿臣不知礼数,说母妃教女无方,还说大臣们会上折子弹劾母妃和儿臣,这才又惹得皇祖母生气,要让人责打儿臣和母妃!”
夏南风吧啦吧啦地就给贤妃上了一通眼药。
贤妃却被吓得脸色煞白,慌得“扑能”一声又跪在景文帝面前,“皇上,臣妾没有!臣妾只不过就是无心地说了两句话,臣妾不是要有意指责贵妃姐姐,六公主冤枉臣妾!”
景文帝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牵着宸贵妃的手坐下。被景文帝漠视,贤妃用力咬了咬嘴唇,心里恨得翻江倒海。
太后更是要气疯了,怒气冲冲地看向景文帝,“皇上,哀家还在呢,当着哀家的面你就要如此偏心么!”
景文帝却没有理会太后,对着贤妃道:“你以为联不知,你素与妤清不和,不忿联对妤清好,仗持母后喜欢你,时不时就要在母后跟前搬弄是非。
今日若不是你挑唆,母后又如何能动怒?北荷也跟你学,处处与凰儿相争。贤妃,你究竟是何居心!”
听了景文帝的话,贤妃顿时身子发软,两眼一黑,险些要晕过去。景文帝却不惯着她,唤了声“德宝”,德宝迅速上前。
“把贤妃和二公主都送回去,禁足三月,日后不得有事无事就往慈宁宫跑,扰太后清静!”
“诺!”
德宝一招手,立刻有三名体壮的嬷嬷上前,把贤妃和夏北荷带出了慈宁宫。
太后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白一阵,望着景文帝质问:“皇帝,你的眼里究竟还有没有哀家?!”
景文帝转身恭敬地回答太后:“母后,联的眼里心里自然是有您的!然,妤清毕竟是联心上的人,纵然母后不喜,也请母后看在联的面子上,对她多些宽容。
凰儿的性子联清楚,今日若非贤妃挑拨,她断不会做出忤逆长辈之事。若她不慎得罪母后,也请母后看在朕的面子上宽恕她这一次!”
景文帝说完,不等太后开口,狠狠瞪了夏南风一眼,“孽障,还不快向你皇祖母认错!”
夏南风顺着景文帝给的台阶,朝太后磕了头。
然后,景文帝借口有事,带着宸贵妃和夏南风走出了慈宁宫。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太后神色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