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霄这家伙还真敢站出来应战?”
“他不是早成了家族的笑柄了吗?”
“笑柄?别忘了,燕霄虽然停滞不前多年,但他四年前就已达到淬体圆满,反观燕晨,不过是新晋突破,燕霄怎会惧他?”
“言之有理,那燕晨岂不是自找苦吃?”
正当众人窃窃私语之际,大长老适时站出,洪声宣布:“等一下!”
众人目光齐刷刷转向大长老。
大长老正色道:“此次比试,我提议暂且搁置。一月后天剑宗广纳门徒,我燕家子弟皆需赴试,此刻若因争斗受伤,恐影响考核。今日家族考核至此为止,望众人归家勤练,争取在天剑宗考核中大放异彩。”
“不,父亲,我必须与燕霄一战!他侮辱亦霜,我岂能坐视不理?”
燕晨愤愤不平,大声抗议。 燕霄冷笑回应:“我与秦亦霜之事,与你何干?”
“虽不关他事,却关乎我尊严。你公然羞辱,若今日不道歉,我誓不罢休!”
秦亦霜面若寒霜,愤怒难抑,身体因激愤颤。
燕霄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轻蔑反问:“我何须向你道歉?我又何错之有?”
“当初联姻,是你们秦家看中我天赋,求之不得,如今见我难有进境,便来落井下石,当众退婚,分明是想羞辱我!”
“辱人者,人恒辱之!”
燕霄怒吼,宣泄心中积郁,随即语气转淡:“婚约不过儿戏,我从未当真,你们何必兴师动众,好像我非你不可,真是滑稽!”
“我燕霄要什么样的伴侣没有,何必在你这一棵树上吊死。”
“你……”
秦亦霜被燕霄气得浑身发抖,脸色苍白,手指颤抖地指着燕霄,却无言以对。
鹿心眼见此景,面色骤沉,厉声道:“燕家果真是胆大包天,区区一个燕家小辈,一个被天剑宗遗弃的废物,竟敢公然侮辱我的弟子?简直是自寻死路!”
“若燕家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今日我必让燕家付出惨重代价。”
鹿心冷冷一哼,言语间威胁之意尽显,同时目光如炬,紧锁燕霄,眼中寒光闪烁,杀意毕露。
燕晨挺身而出,当众请缨:“我愿替燕家清理门户,除去燕霄这个败类,以表燕家向亦霜道歉的诚意。”
大长老等人也纷纷站出,齐声指责燕霄,厉声斥责。
“燕霄,你速速跪在秦亦霜面前,磕头谢罪!”
“燕霄,你可知罪?”
“你还杵在那里作甚?还不速速跪下认错!”
燕霄却是不为所动,脊梁挺直,目光坚定,声音沉稳:“我何罪之有?为何要屈膝认错?难道我燕家就这般没有骨气?任人欺凌至此,还要向对方卑躬屈膝吗?”
燕霄话音未落,远处的鹿心已猛然发难,一掌直击燕霄胸膛,怒喝:“你给我跪下!”
燕霄未曾料到鹿心竟会对他这等小辈出手,虽知鹿心在天剑宗声名显赫,性情刚烈且护犊心切,却未料其身份尊贵至此,竟会对他动手。
此刻的燕霄,实力远不是鹿心敌手,即便鹿心未尽全力,这一掌若中,燕霄也是非死即伤。
就在这生死一线之际,一道身影闪现在燕霄身前,硬生生接下了鹿心这凌厉一击。
此刻,众人无不惊愕失色,燕家族人的脸上瞬间布满了复杂的情绪,忧虑与失望交织。
有人深怕燕霄遭遇不测,有人则难以置信,燕霄竟能在那一掌之下幸免于难。
出手的正是燕步云,他面容冷峻,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怒火,沉声宣告:“鹿长老,子不教父之过,一切罪责我愿一力承担,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的儿子!”
“侄女啊,燕家此番行事确有不妥,望你能念及两家多年情谊,宽恕这次过失。”
燕步云勉强挤出一丝苦笑,向秦亦霜恳求道,语气中满是无奈与哀求。
面对秦家借天剑宗之势的咄咄逼人,燕步云别无选择,只能低下高傲的头颅。
他的一切妥协,皆是为了保全燕霄,保全燕家的未来。
即便心中怒火中烧,他也只能强忍,因为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里,弱小便是原罪。
燕霄此刻双眼充血,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淋漓。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憋屈与不甘,明明自已是无辜的,却要被迫认罪。
这一刻,他对力量的渴望达到了顶点,他深知,只有拥有足够的力量,才能守护自已和所爱之人。
“哼,一个废物而已,我何须与你计较,免得落下个仗势欺人的名声。”
秦亦霜突然开口,语气中满是对燕霄的轻蔑与不屑。
“师父,我们回去吧,我有些想家了。”
秦亦霜转而看向鹿心,温柔地说道。
鹿心冷哼一声,收起架势,淡淡道:“没想到燕家还有这等实力之人,倒是我小觑了。”
“侄女大人大量,真是感激不尽。”
大长老见状,连忙上前恭维,一脸谄媚之色。
秦凯也适时地插话道:“鹿长老,请!”
鹿心微微点头,随即在秦亦霜的陪同下,缓缓向门外走去。
秦凯转过身,目光锐利地扫过燕家众人,最终定格在燕步云的脸上,冷冷一笑:“今日之事,我女儿虽未计较,但我却不会善罢甘休。燕家若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休怪我无情!”
燕晨连忙上前,信誓旦旦地说:“叔叔请放心,我绝不会放过燕霄那小子。”
“燕家定会给秦兄一个满意的交代。”
燕世舟也在一旁附和。
“但愿如此!”
秦凯冷哼一声,衣袖一挥,转身离去。
“都是你这个废物,不仅让燕家得罪了秦家,还触怒了天剑宗长老的霉头,你该如何承担罪责?”
燕晨怒视着燕霄,若非父亲阻拦,他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欲将燕霄除之而后快,以证明燕家真正的天才唯有他燕晨。
燕霄冷笑一声,对燕晨的挑衅置若罔闻,转而关切地问向燕步云:“父亲,您没事吧?”
他注意到燕步云收回的手臂微微颤抖,显然刚才那一击虽未尽全力,但对父亲而言也是不小的负担。
燕步云强作镇定地答道:“无碍,我们先回去。今日的试炼暂且作罢,大家还是专心准备一个月后的天剑宗入门考核吧,期望有更多子弟能入天剑宗之门。”
说完,燕步云带着燕霄转身离去。
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燕晨满腹疑惑地问:“父亲,您为何不让我与燕霄一较高下?我要亲手解决他。”
燕世舟沉吟片刻,解释道:“燕霄并非你想象中那般简单,尽管他四年来修为停滞不前,但别忘了他四年前便已是淬体圆满。你虽同样处于淬体圆满,却并无十足把握胜他。”
“我已为你寻得开元丹,凭你的资质,数日之内定能突破至开元境。若你能多开几处穴道,则胜券在握。在考核中脱颖而出,你便能在众人面前大放异彩。因此,切勿急躁,回去后专心修炼,一个月后再与燕霄了断也不迟。”
燕世舟满怀期待地望着燕晨。
“开元丹?太好了!”
燕晨闻言大喜,开元丹无疑是他战胜燕霄的强大助力。
他昂首挺胸,紧握双拳,信心满满地说:“父亲放心,此次考核的第一名定是我的囊中之物,我必将成功踏入天剑宗。”
“燕霄,你等着瞧,考核之日便是我亲手解决你之时!”
燕晨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语气中充满了决绝。
燕霄与燕步云一路回到自家院落,待至无人之处,燕步云终是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脸色苍白如纸,手臂更是颤抖不已。
刚才面对燕家众人与鹿心长老,燕步云始终在隐忍那份伤痛,此刻他踉跄几步,几欲倒下。
燕霄见状,心中一紧,连忙上前扶住父亲,:“父亲,您没事吧?伤势如何?”
“无妨,鹿心身为天剑宗长老,实力深不可测,那一掌看似随意,我拼尽全力才勉强接下,却也受了伤。”
燕步云轻轻摇头,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疲惫。
目睹父亲为自已承受如此重创,燕霄心如刀绞,他紧咬牙关,恨恨地说道:“鹿心,今日之辱,我燕霄铭记于心!”
“不报此仇,我燕霄誓不为人!”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决绝与坚定。
然而,燕步云却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鹿心非我们所能抗衡,你切莫冲动行事,不要想报仇之事,你当前的首要任务是安心修炼,提升实力。”
“我需回去疗伤,此事务必保密,万不可让外人知晓我受伤之事,以免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燕步云叮嘱完燕霄后,便在他的搀扶下缓缓走进屋内。
燕霄回到房间,盘膝坐在床上,心中虽有万般怒火,却也深知自已目前的无力与无奈。
他凝视着自已的丹田,心中暗自叹息:“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若非四年前那场变故,我又怎会落到如此田地?”
回想起四年前初入天剑宗时的风光无限,燕霄不禁感慨万千。
那时的他,满怀憧憬与梦想,却未曾料到,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有一天夜幕低垂,燕霄孤身立于峭壁之巅,沉心于武学修行的深渊之中。
忽然间,天际裂开一道耀眼的白光,犹如天际流星划破黑暗,瞬间将幽邃的夜色点亮如白昼,最终化作一道绚丽的白虹,不偏不倚地击中了正在凝神修炼的燕霄。
当燕霄从昏迷中悠悠醒转,他愕然发现,自已的丹田之中竟多出了一柄看似朴素无华的剑影,自那刻起,他的修为之路便似被无形之手扼住咽喉,停滞不前。
随着时光的流逝,燕霄在天剑宗的地位一落千丈,昔日同门的尊重与友谊逐渐化为冷漠与嘲笑。
最终,在宗门长老的集体裁断下,他被贴上了“无法修行”的标签,无情地逐出了天剑宗的大门。
然而,挫折并未击垮燕霄的意志,他反而以更加坚韧不拔的姿态,投入到日复一日的苦练之中。
此刻,他再次闭目凝神,全神贯注地感应着周遭的天地灵气,尝试着引导它们涌入体内,冲击那久未开启的穴道。
但遗憾的是,如同过往无数次尝试一般,那些好不容易汇聚的灵气,在接触到丹田中的那如泥牛入海其无情吞噬,不留一丝痕迹。
四年时光匆匆,燕霄尝遍了世间珍稀的灵丹妙药,但那些珍贵药力最终都化作了滋养那柄剑的养分。
那剑,仿佛是一个永远无法满足的深渊,贪婪地吞噬着一切,使得燕霄的修为始终无法跨越开元这一门槛。
然而,就在这一次,当又一股灵气被那剑吞噬之后,奇迹悄然发生。
那柄沉寂已久的剑身突然轻轻颤动,紧接着,剑身上爆发出耀眼的光芒。
而在剑柄之上,两个古朴而威严的大字缓缓浮现——“诛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