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海的眼神紧紧锁定了燕霄抛来的“宝物”,他缓缓伸出手,仿佛对待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地将其接住。
鹿心也忍不住凑上前来,目光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脸上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连肩膀上的疼痛都暂时忘却了。
“你……”
书千韵此刻心急如焚,不满地瞪了燕霄一眼,责怪他为何轻易将宝物拱手相让。
燕霄却只是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书千韵趁此机会赶快逃。
“你竟敢戏弄我!”
书千韵还未动身,鹿海已怒不可遏,他眼神冰冷地注视着燕霄,咬牙切齿地说道:“小子,你竟敢用一块破石头来愚弄我,找死!”
“你真以为我不敢动手吗?我现在就杀了他们!”
怒火中烧的鹿海欲要对燕步云和书千韵出手。
书千韵一脸茫然,不明所以,她原本以为燕霄真的已将宝物交给了鹿海,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燕霄高声喝道:“且慢!”
“二长老,您不是让我交出身上的宝物吗?这就是我最珍贵的宝物了。”
燕霄一脸无辜地望着鹿海。
鹿海闻言怒不可遏,一用力,手中的石头瞬间化为齑粉,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小子,你竟敢戏耍我,我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是你说只要我交出宝物就会放过他们,现在为何反悔?”
燕霄冷笑一声道:“我早已料到你不守信用,所以并未将真正的宝物交给你,你若敢伤他们分毫,我立即毁掉宝物,到时谁也别想得到。”
鹿海闻言顿时收住了攻势,疑惑地看着燕霄,随后说道:“我就知道你小子藏有宝物,现在交出来,我可饶他们不死。”
“警告你,我的耐心已所剩无几,你若再不交出宝物,我宁愿不要,也要将你们斩尽杀绝。”
鹿海杀气腾腾地威胁道。
燕霄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好吧,既然你如此执着,那我就成全你。”
说完,燕霄再次挥手,又一块之前从地上随意捡起的石头飞向鹿海。
鹿海小心翼翼地接过了那物,待仔细一瞧,竟还是一块石头,顿时怒不可遏,气得他将石头猛地一捏,瞬间化为齑粉,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小子,你还敢耍我!”
燕霄见状,不禁放声大笑,戏谑道:“哟,这才发现啊?我这宝物如何?若是不满意,我这还多的是,地上石头遍地都是,要多少有多少,全都是我的宝贝。”
“别说我没有宝物,即便真有,也绝不会给你。”
燕霄笑容骤敛,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浓烈的杀意,死死地盯着鹿海父女,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恨意,恨不得将他们挫骨扬灰,又怎会轻易将宝物拱手相让?
更何况,关于那诛神剑的秘密,即便是死,燕霄也绝不会透露半句。
鹿海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小杂种,今日我定要取你性命!”
“去死吧!”
鹿海怒吼一声,已然失去了理智,此刻的他,什么都不顾了,只想亲手宰了燕霄,以解心头之恨。
话音未落,鹿海已是一掌拍出,一道凌厉的灵力如脱缰野马般,向着燕霄和书千韵席卷而去。
这一掌毫无保留,强大的灵力瞬间将二人笼罩其中,犹如一股狂风巨浪,要将他们吞噬殆尽。
燕霄见状,心中大惊,想要躲避,但身受重伤的他,此刻已是力不从心,一旁的书千韵也是无力抵抗,二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凌厉的灵力越来越近。
在那千钧一发、命悬一线的刹那,天际猛然间裂开了一道璀璨的缝隙,一束白光犹如划破夜空的闪电,将整个幽暗的夜空点亮得如同白昼,其光芒之盛,令人不敢直视。
这道白光,宛若一颗星辰,带着无尽的威能与速度,直奔燕霄与书千韵所在的方向,最终在空中幻化为一道绚烂的白虹,其速度之快,仿佛超越了时间的束缚,眨眼间便已近在咫尺。
白虹如流星般陨落,轰然砸落在燕霄与书千韵的身前,其冲击力之强,瞬间将鹿海那凶猛的灵力攻击震得支离破碎,同时在地面上激起了一片飞扬的尘土。
待尘埃落定,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那流星陨落之处,只见一柄长剑傲然挺立,剑身震颤不已,一股股凌厉无匹的剑气自剑身喷薄而出。
这股剑气之强,让鹿海不得不拉着鹿心连连后退,脸色苍白如纸,根本不敢有丝毫的靠近。
而反观燕霄与书千韵,却是神色自若,一点事没有。
尤其是书千韵,原本因惊恐而略显失色的脸庞,在这一刻竟恢复了平静,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她轻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释然与得意:“总算没有来迟。”
燕霄则是被眼前这一幕深深地震撼住了,他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可思议。
这把剑,竟然能够自天际飞来,显然背后有着高人操控,这究竟需要何等惊世骇俗的修为与实力?
难道这世间真有能够千里之外御剑飞行的存在?
对于这把剑的主人,燕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好奇。
而鹿海,同样也被这把剑所展现出的强大力量所震慑,他深知自已绝非其对手,一旦这把剑的主人现身,自已恐怕将毫无还手之力。
想到这里,鹿海只觉一股寒意自脊背升起,冷汗涔涔而下,他连忙拉着鹿心,头也不回地逃之夭夭。
鹿心依旧沉浸在震撼之中,思绪难以平复,待他好不容易找回一丝理智,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地问:“父亲,这把剑的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其修为实力究竟达到了何种境界?”
鹿海此刻心神未定,身上的伤痛仿佛都已被那股恐惧所掩盖,他只顾着拼命地向前奔逃。
“不论是谁,此人定是超凡入圣之辈,绝不是我们能招惹的,还是快逃吧!”
“今日若能侥幸逃脱,那便是天大的幸运,我们这次真是闯了大祸。”
鹿海心中充满了后怕,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刀尖上。
“但愿我们能平安回到天剑宗。”
鹿海心中没底,只能默默祈祷。
燕霄转头看向一旁的书千韵,她神色自若,似乎并未被刚才的变故所影响,他不禁问道:“师姐,你可认识这剑的主人?”
书千韵微微一笑,点头道:“自然认识,这是我师父的剑,也是你的师父的剑。”
“师父?”
燕霄闻言,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他没想到书千韵口中的师父竟有如此实力,真乃高人中的高人。
“那师父此刻在何处?为何一直未曾露面?”
燕霄心中疑惑丛生。
“还有,他是如何得知我们在此?又是如何知晓我们遇到危险的?”
面对燕霄的连番追问,书千韵耐心地解释道:“你可还记得我之前捏碎的那块玉佩?那是师父留给我的,说是在我遇到危险时捏碎它,无论我身在何处,他都会赶来救我。”
“只是我没想到他会来得这么晚,我们差点就没命了。”
书千韵的语气中略带一丝埋怨。
燕霄闻言,心中震撼不已,如此手段,他闻所未闻。
书千韵继续说道:“至于师父本人嘛,可能是他有要事缠身,无法立即赶来,但他察觉到了我的危险,所以先让飞剑前来救援,我想他很快也会赶到的。”
“那玄冰宗距离这里究竟有多远?”
燕霄好奇地问。
“具体多远我也不清楚,但肯定是万里之遥,甚至更远。”
书千韵回答道。
听闻此言,燕霄喉咙微动,吞咽了一口唾沫,心中激荡起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息。
原来,那传说中仙人于万里之外,飞剑斩龙的壮举,竟是真的,真有人能以此等神通御敌于万里之外。
“我们便在这等着吧,待师父来了,带我们返回宗门疗伤,并恳请师父出手搭救你父亲。”
书千韵轻坐于一旁磐石之上,神色宁静,静待师父到来。
燕霄心中也是波涛汹涌,此番得救,犹如枯木逢春,更兼师父将至,父亲也有救,真乃绝处逢生之大喜。
目睹那逆天飞剑之威,燕霄暗自立誓,定要紧紧追随师父,刻苦研习,勤勉修炼,有朝一日,也能御剑翱翔天际,以飞剑诛敌于无形。
须臾之间,一道身影划破长空,翩然而至,轻盈地落在书千韵身旁。
来者是一位中年男子,身着朴素蓝衫,气质温文尔雅,不似剑仙,倒像是一位游历四方的文人墨客。
“师父!”
书千韵一见师父,喜出望外,却又立即扭过头去,佯装不悦。
中年男子见状,一脸苦笑,连忙上前,关切地问道:“徒儿,你这是怎么了?何人将你伤成这般模样?为师定为你讨回公道。”
“哼,你若再晚来一会,只怕只能来给我收尸了。”
书千韵冷哼一声,嘟囔着说道。
中年男子一脸赔笑:“你这不是好好的嘛,为师刚才确实有事缠身,但一得知你有难,便立刻赶来……”
“师父,请先救救我父亲吧!”
燕霄心急如焚,打断男子的话语,恳求道。
中年男子闻言,眉头微蹙,转向燕霄,疑惑道:“你是何人?为何叫我师父?我何时收你为徒了?”
“是我代师收徒,师父。”
书千韵在一旁解释道。
“既是代师收徒,那便是我的徒弟了。”
男子说完,转身面向燕霄,神色庄重地说道:“从今往后,你小子便是我门下弟子了。”
燕霄闻言,心中既是惊讶又是欢喜。
原以为这等高人收徒必是严苛异常,未料竟如此随和。
但能得此高人垂青,收为弟子,他自是求之不得。
燕霄猛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地,声音中满是激动:“弟子燕霄,拜见师父!”
“嗯。”
那男子悠然站立,接受了燕霄的跪拜之礼,随即轻抬手臂,将燕霄扶起,语气温和:“千韵既已代我收徒,定有她的考量,从今往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不必拘礼,我这人,向来随和。”
“记住,为师名叫古青煦,日后行走江湖,若有难处,尽可报上我的名讳,或许能为你赢得几分薄面。”
古青煦语重心长,目光如炬。
“弟子谨记。”
燕霄神色肃穆,郑重应诺。
一旁的书千韵却是不以为意,嘴角微撇,心中暗道:她曾多次提及师父之名,却鲜有人知,这面子,怕是薄如蝉翼。
燕霄望向古青煦,眼中满含期盼:“师父,请您务必救救我父亲。”
“放心,我先看看情况。”
古青煦应允,走到燕步云身旁,仔细检视其伤势,眉头不禁深深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