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去嘴角溢出的鲜血,风叔低头一看,顿时感觉心痛得无法呼吸。
师傅留给自已的阴阳宝玉上竟是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白点,几道细微的裂痕以白点为中心往外扩张,大量的阴阳二气从裂缝中逸散而出。
便宜师父给他留的宝贝就这俩,也不知道回头还能不能修复了。
忽然,他眼睛一亮,心下一狠,顾不上心痛宝玉,一口鲜血吐在宝玉上,操纵着浓郁的阴阳二气化作几乎要凝聚成实体的黑白二色游鱼,在他身边游弋。
稚子面色一变,再度抽出一根花蕊射来,但这次当花蕊进入风叔周身半米时,坚硬如铁的花蕊便不受控制的弯折起来,化作一个小型的太极图案掉落在地。
艰难的站起,风叔嘴角又是溢出一股鲜血,面色涨得通红好似关公附体一般。
这股阴阳二气太过强大,已经超过他的掌控范围,现在强行掌控,他只感觉大脑中不停传来针扎般的刺痛。
但他没得选择,对面那妖女的道法远在自已之上,不这么做,今天都得交代在这里。
双手取出两张符纸引燃,风叔将其在身前旋转,用火焰在空中画出一个燃烧着的太极图纹,阴阳二气填充黑白两色。
伴随着他手掌轻轻朝稚子一推,太极极速旋转,带动周边空气化作气旋,发出呜呜的爆鸣声。
沿途天台地面尽数被碾碎,留下一道深深的沟壑,作为目标的稚子只感觉天昏地暗,眼中的世界仅余下黑白二色。
心中一凛,稚子丝毫不敢大意,双手张开,霍氏大厦那极阴布局下积攒的雄浑阴气被源源不断的吸引汇聚到她掌心,缠绕在她手上,凝实为一条张开巨口无声咆哮的黑色巨蛇。
巨蛇睁开双眼,猛然窜出,化作一道黑色闪电,一霎便至气旋身前,张开大嘴将气旋吞没。
随后巨蛇落地,在地上痛苦的蠕动挣扎,身躯以一个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胀大。
嘭!
一声炸响,巨蛇膨胀到极致,轰然炸裂,化作一团极端精纯的阴气散开,露出了体内的太极图。
黑色的阴气如同潮水般源源不断的涌入太极图,被阴仪所吸收。
太极阴阳平衡打破,阴仪蚕食阳仪,顿时整个太极化作一个黑色圆盘,汹涌的阴气以其为中心,掀起一阵狂暴的阴风,搅动无边风云。
身为普通人的黄sir看着席卷八方的飓风瞳孔一缩,毫不犹豫地转身逃跑,幸运的是,他站在天台边缘,灵巧的跃起翻过幕布,撞破玻璃窗,他就直接来到了楼下一层。
不然周壹刚认的嫂子就成未亡人了。
“我靠!玩得这么大?”
打飞几枚手里剑,废了老鼻子劲又敲碎了一个行尸脑袋的圆法法师看到这阵仗直接就是爆了一句粗口,双手紧握禅杖,肌肉隆起,青筋毕露,重重往地上一顿,禅杖顿时深深刺入厚实的水泥地面。
如果有人在顶楼这个位置仰头往上看,就会发现一小截金属棒从天花板上延伸而出。
圆法法师盘膝而坐,取下腕上洁白的玉石手串转动,语速飞快:“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
一个个梵文从他口中吐出,化为金色的字符围绕在他身边,隐隐形成一个金色的巨钟将他笼罩。
四个女忍者周身嘭的一声炸出一团烟雾,随后烟雾迅速被风吹散,四人的身影已消失无踪。
剩下的六具行尸及地上的两具尸体没有丝毫抵抗之力,被飓风吹飞,撞在幕布上。
片刻后幕布也承受不住这强大的风力,轰然倒塌,包裹着行尸,被飓风吹飞。
比利面色淡然站在原地,恐怖的飓风吹得他的衣裳猎猎作响,却没能让他后退分毫。
嗤啦。
一块石砖的小碎片划过他的脸庞,强大的动能让这枚小小的石子拥有了堪比子弹的杀伤力,轻易划开了他表层的皮肤,露出了其下暗金的金属色泽。
周围众人都是如此,那距离风暴中心最近的风叔和稚子两人更不必说,几乎瞬间就被狂风包裹在其中,玻璃碎裂声响起。
稚子取出一朵菊花,花瓣飘零,重若千钧一般掉落在地,她周身的狂风顿时一静,犹如拿了西游记中的神器定风珠一般,飘起的裙摆也自然垂落。
然而还不待她喘上一口气,面前的狂风中一道身影跃出,手中一块圆形铜盘金光大盛。
只见风叔手中宝镜的镜面不知何时已经破碎,露出其下一个古老沧桑的图纹。
细细看去,能看出来那是一头单脚的似牛生物,神圣威严,不容侵犯。
夔牛。
《山海经·大荒东经》中记载:状如牛,苍身而无角,一足,出入水则必有风雨,其光如日月,其声如雷,其名曰夔。
相传黄帝大战蚩尤时,玄女就用夔牛的皮为黄帝制作了八十面大鼓,又以雷兽之骨作为鼓槌,一锤而落,鼓声可震五百里地。
若是八十面连震,可涤荡三千八百里。
逐鹿之战中,黄帝部队就是用这八十面夔牛鼓重创了蚩尤部族,进而逼得他们退守青丘山。
下一刻,风叔呕出一大口鲜血,周身的两条阴阳游鱼如同听到指令一般灌入铜盘,夔牛从铜盘中跃出,无角的牛首狠狠顶向近在咫尺的稚子。
“啊!!!”
稚子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满头黑发变得雪白,皮肤老化松弛,皱纹遍布面庞,犹如瞬间苍老了几十岁一般。
又或者说,这才是她的真正模样。
这也可以解释得清,为什么她的法力高过风叔这么多了。
粉嫩樱花妹只是层皮,本质上就是个修炼了不知多久的霓虹老妖婆。
稚子丝毫来不及反应,就被夔牛直接顶飞,撞在天台门旁的墙上,整个墙壁在这一撞之下轰然倒塌。
好机会!
圆法法师见状急忙停止念经,站起身拔出禅杖,几个大跨步朝着稚子冲去,沉重的禅杖划破空气,狠狠的朝着稚子的脑袋砸下。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