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长生正沉浸在青衫再现之时的喜悦之中,丝毫没有注意到其余诸人面色的变化。
云游子不知道青衫是为何人,但是山野故地的名号却曾经在典籍之中看到过一二,似乎这山野故地与大周太祖还有着一番渊源,只是不知为何到的最后竟是消失在大周正史的记载之中。
若非玄极观当初襄助大周太祖,也曾对此间了解一二,不然的话,或许他也不知这山野故地的隐秘。只不过云游子奇怪的是,慕长生何时又认识了一位名为青衫的人,从而竟是与山野故地有所牵扯。而且,从那青衫的称呼之中,似乎对于慕长生恭敬有加!
青罗道人听的山野故地之时,面色微微一喜,似乎他对于山野故地很是了解,甚至关系很是紧密。但是当他听到青衫的名号之时,眉头却是一皱,似乎从未在山野故地之中听到青衫的名字,只是却总觉得这名为青衫之人的声音很是熟悉,但一时之间却是想不到此人是谁。
青罗道人在听到那名为青衫之人对慕长生的称呼之时,却丝毫没有奇怪的神色,似乎本身便应该对慕长生如此称呼一般。
旋即,青罗道人便明白过来,这青衫定然是自已那位老友派遣而来,为慕长生恭贺生辰。只是如此一来,青罗道人心中也不由得有些叹息,他本以为此番可以再见老友一面,但是如今看来,怕是自已那位老友琐事缠身,竟是连慕长生的生辰之时都不得亲至!
至于洛天歌等人,既不知道山野故地之隐秘,也不识得青衫是何人,只是心中尚且奇怪,竟然会有人在这个时候来恭贺慕长生的生辰。不过,当他们想到慕长生来此的目的之后,便忽然间反应了过来。一时之间,也未曾多想。
倒是辛夷,在听到青衫的声音之时,顿时间脸上浮现出一丝喜意,继而拍手说道:“青衫大人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大兄也跟着青衫大人一起来了!”
旋即,辛夷便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连招呼都来不及跟慕长生打一声,竟是直接向着青霄院门外跑去。
慕长生见状,终于反应过来,听到辛夷的话语,顿时间明白了辛夷的所想。旋即心中恍似有着阴霾升起,因为前段时日辛夷曾经告诉他,杨无锋或许已然遭遇不幸。但是之后辛夷的反应却似乎又是在表明,辛夷根本不记得这件事情。隐隐之间,慕长生感觉这其中发生的一切和辛夷手腕上的那副玉色环形印记脱不了干系,但是一时之间却又没有明确的证据来验证。
旋即,慕长生站起身来,向着众人歉意说道:“观外之人应是邀我至此之人,诸位稍待,长生去去就来。至于辛夷,或许是想念起大兄了!”
而后,慕长生抽身而出,迈着大步向着辛夷追去。
余下众人面面相觑,似乎谁都没有想到,慕长生这顿生辰宴即将结束之时,竟然会出现如此变故。
不提青霄院中人的反应,只说慕长生与辛夷。
慕长生三步并两步,追上了辛夷,一把将其抱起,向着青罗观外走去。
“辛夷,你为何喊青衫为大人啊?”慕长生虽然知晓是青衫指引着杨无锋将辛夷托付给自已,但是这其中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却是一无所知,是以,慕长生便询问起辛夷来。
辛夷此时正沉浸在即将见到杨无锋的喜悦之中,听到慕长生的询问,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没有为什么啊,大兄喊他为青衫大人,所以辛夷也就跟着大兄喊他为青衫大人啊!”
慕长生看着辛夷这一副表情,顿时间心中苦笑不已,他本以为辛夷这段时间已经能习惯杨无锋离去的日子。但是却不想,只是因为青衫的到来,辛夷竟是如此的反应。如果让辛夷知道,自已的大兄已然是遭遇了不测,又会是怎样的神情?
慕长生幽幽一叹,辛夷那个时候的神情他或许已然见到过了,而待会见到青衫之后未曾见到杨无锋之时,辛夷定然会是很失望吧!
片刻间,慕长生抱着辛夷来到了青罗观门口,将辛夷放了下来,整理了下自已的仪容,而后将青罗观门打开。
果然,青衫似乎已经感知到了慕长生的到来,正一脸含笑的望着慕长生。只不过,青衫没有注意到的是,牵着慕长生手的辛夷,此刻间看到外面只有青衫自已而没有自已的大兄之时,顿时间心中一阵的沮丧,神情很是低落。
慕长生感受到了辛夷的沮丧,稍稍安抚了一番辛夷,方才对着青衫说道:“青衫兄,昔日东安一别,想不到竟是在今日长生生辰之日再次相见。”
青衫并没有立即回答慕长生的话语,而是看了一眼神情低落的辛夷,顿时间明白了此中的原因,不由得有些喟叹道:“昔日离开东安之时,青衫本以为短时间内再无法相见长生公子,是以将那尾巴甩掉之后,恰逢其会的遇到了无锋兄妹。无锋与我关系匪浅,遭此大难,我也不忍袖手旁观。是以便将长生公子的消息告知了无锋,未得长生公子允许,还请长生公子见谅。如今看来,无锋虽然不再,但是辛夷却依然是安好如初,也不枉当初我一番指点了。”
慕长生默然,他在青衫的话语之中听出了杨无锋未曾告知的一些信息,似乎杨无锋之所以将辛夷托付于他,不止只是因为杨无锋寿数无多,更是因为辛夷或也将遭大难。不然的话,青山不会说出无锋虽然不再,但是辛夷却依然是安好如初的话语。
还不待慕长生开口,青衫继续说道:“后来,我本欲回转之时,却收到了大人传来的消息。大人因为有要事缠身,一时之间无法脱身,只得托付于我前来为长生公子拜贺生辰。为此,大人心有愧疚,亦让我向长生公子转达大人心中愧疚,希望长生公子莫要因此埋怨大人!”
慕长生一愣,他自然是明白青衫口中的大人便是邀约自已青罗之人,他本来还想着能见到此人,探究一番此人与自已之间的关系,但是此刻听到青衫如此一讲,自然就明白自已这番心思已然落空!至于青衫口中所说的埋怨二字,慕长生心中微微自嘲,自已就连青衫口中的大人与自已是何关系都不清楚,又何谈埋怨?
虽然在青衫的字里行间之中,充满着邀约青罗之人对慕长生的关心之情,但慕长生心中总是感觉到一丝的不自在。至于这一丝的不自在来源于何方,慕长生一时之间却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旋即,慕长生便息了这个想法,说道:“青衫兄能来,即是长生莫大的荣幸,又何谈埋怨二字。”
青衫听到慕长生此语,扯了扯嘴角,虽然慕长生口中说着没有埋怨,但是只听他口中只提自已,丝毫不提大人,便知道其实慕长生心中尚有埋怨之心,只是未曾在自已面前当面说出罢了!而且,不知为何,他忽然发现一段时日未曾相见,慕长生的言辞竟是变得犀利起来。
青衫苦笑一声,也不再接这个话茬,而是望着青罗观门口内外的双方,带着几许打趣的意味说道:“莫非长生公子就这样让青衫一直待下去不成?”
慕长生忽然间反应过来,自已只顾着和青衫聊天,竟是忘记将青衫迎入观中,当即脸色有些赧然,朝着青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将青衫迎入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