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掌柜并未急于离开,此时忧心忡忡的问道,“少爷,真不报官吗?”他知道自家少爷不是头脑简单的人,但这次明显是对方有备而来,他担心这样下去小姐会有生命危险。
陈海皱着眉头,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思考着对策。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暂时不用,我们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万一和当地官府的人有牵连,我们一报官就会打草惊蛇,到时候思思她们就有危险了。”
段掌柜心中一紧,他知道少爷说的没错。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他们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否则很可能会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是。”段掌柜点头应道,然后转身离去,执行陈海的命令去了。
“等一下。”陈海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道。
“怎么了?二少爷。”段掌柜回头疑惑的问道。
“段老,麻烦你再去打听一下那个纸伞店的老板的身份。”陈海总觉得这里面有些头绪理不顺。那个店家的身份也应该探听一下,总不是坏事。
“是。”段掌柜答应了一声,见陈海没有别的吩咐,转身离开了。
陈海看着段掌柜离开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担忧和焦虑。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已冷静下来。他告诉自已,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静。
然而,陈海心里也明白,这次的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所以自已必须要做多种预案,他不知道是一场意外,还是有人刻意谋划针对自已一行人。如果只是随机作案,凑巧陈思思她们去了那家纸伞店,那一般来说这些人只是求财,给了赎金通常会放人。但如果是谁在暗中对付自已,那就必须得知道这幕后之人的身份,想办法解决了他。不然自已在明,对方在暗,以后还会遭遇更多的危险。想到这里,陈海的眼神变得愈发锐利起来。如果是后者,自已不光要救出妹妹她们,还要找出幕后黑手。
很快,胡善功便回来了,他告诉陈海说:“少爷,俺打听到了,这十里铺是扬州城外的一个山岗名字,荒僻的很,平时根本没人去那里,离这里有十几里地呢。”
“走,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陈海站起身来,带着胡善功骑马向十里铺奔去。
经过一路的打听,陈海与胡善功二人终于来到了十里铺附近。他们站在一个小土坡上,极目远眺,只见前方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绵延至远方,一眼望不到尽头。
这片森林十分茂密,树枝交织在一起,形成了天然的屏障,即使是白天也显得有些阴森森的。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下来,斑驳地映在地上,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林中的几条羊肠小道由于长期无人修缮,已经长满了野草,有的甚至比人还高。如果不是特意寻找,很容易就会忽略掉这些隐藏在草丛中的小路,误以为这里根本无路可走。
陈海与胡善功小心翼翼地将马匹拴在一处隐蔽的地方,然后猫着腰潜入树林之中,尽量让自已的身影融入到周围的环境中去。他们利用茂密的灌木丛作为掩护,小心谨慎地向前行进,以免发出声响引起敌人的警觉。
又过了许久,两人终于走到了一条小路的尽头。一座破旧不堪、摇摇欲坠的亭子出现在眼前。这座亭子的一角已经坍塌,看起来随时可能倒塌。走近一看,发现亭子竟然连顶子都没有了,只剩下几根孤零零的柱子支撑着。而亭子旁边的一块石碑上,用朱砂红书写着“十里铺”三个大字,只是这三个字已经快被磨光了颜色,字迹仅仅依稀可见。
看到这个场景,陈海不禁皱起眉头,轻声说道:“这里可真是够偏僻的啊……”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胡善功则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骂道:“妈的,这简直就是个杀人越货的绝佳之地!”他的脸色阴沉,显然对这里的环境感到不满。
两人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这里山峦高耸,森林茂密,四周荒无人烟。如果他们真的按照劫匪的要求独自前来,而对方人数众多,一旦毁约并心生杀意,恐怕根本无法抵抗。陈海抬头看了看天色,此时距离晚上二更时分大约还有三个时辰。
"老胡,我们先回城吧。然后各自行动,回城后你立刻前往庆年坊寻找陈咏,告诉他我让你去的,并向他借用一些身强力壮、最好有点功夫的护院。尽量多带些人来,然后在这里设伏。我会去找段掌柜,看看那家店是否有问题。二更时,我将亲自带着赎金来与劫匪会面。如果发现任何问题,你要听从我的暗号,随机应变。"陈海面露凝重之色,严肃地说道。
胡善功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陈海接着道:“我们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能让劫匪发现我们的行动。等我到了之后,你们再出来。”
胡善功应声道:“好!”
两人随后在返程的路上定下了暗号的形式,进了城后两人分开。陈海直奔客栈,胡善功则前往庆年坊寻找陈咏。
陈海一路疾行,很快回到了客栈。他找到了段掌柜。
“二少爷,金子我已经兑换完了,这是一百两,您过目。”说着段掌柜将装有两锭沉甸甸金子的包袱递了过去。
陈海接过包袱放在桌子上,也顾不上喝水,直接问道,“段老,你打听到那店家了吗?可有可疑之处?”
“我正要和二少爷说这事,我从钱庄里出来,就带人去了那纸伞店,只是那里已经关门并没有见到店家。”段掌柜缓了口气又开口说道:“我也从旁边那里打听了几家铺子的店家,都说那店家姓齐,一直在那里做生意,只是平素不怎么和人接触,因此也了解不多,住在哪里却是都不知道。可能今天发生这事心里害怕,早早的就关门歇业,可能回家将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