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尘不耐烦地回了句:“骑马,你们要去吗?”
这话一出许多小姐就打了退堂鼓,她们根本不会骑马,而且听说骑马很危险,一个不小心被马踢到或者从马上跌下来,那可是要命的。
卿尘冷嗤一声:“你们想来的就跟着。”说完就率先出了门。
明月跟着出去,忽然被薛氏拉住衣角,不确定地问她:“阿月,你能不能带着两个妹妹一起去,她们在这也是闲着。”
明月看了眼满脸希冀的关明琪,还是点了点头,又问彩云:“表姑可要同去?”
彩云摇了摇头,下一刻又点头,最后犹豫着开口:“我不会骑马。”
“没关系,去看看,赏赏风景也好,若是想学,也有人教的。”
就这样,明月带着三人一起去了马场。
这边的马场离别庄不远,不过两刻钟就到了。
此时正是草长莺飞的季节,马场周围的平地上青草油亮,一眼望去是一片绿海,清风拂过,就像起伏的绿浪翻涌,令人心情大好。
“这地方不错!”明月赞叹。
远处还有山峦起伏,虽不如真正的大草原上视野开阔,却更添了几分山川秀美之感。
“待会儿你先选匹马,这里的马随你挑。”卿尘十分豪气地说。
明月笑着去了马厩。
此时的别庄内,花园的一角,京夫人正拉着一人问道:“你说的那法子真的可行?”
被她拉着的那人笑得自信,正是京玉,她没有跟着一起去马场,而是留下来陪京夫人。
“母亲就等着看吧,毕竟是表哥安排的人。”京玉说。
她说的表哥正是三皇子欧阳旻。
京夫人却有些犹豫:“这样岂不是会暴露?”
“母亲放心吧,不过是一个低级眼线,他没资格知道自已真正效忠的是谁。”
京夫人总算放了心,她虽报仇心切,但也知道京家与三皇子休戚与共,不能随便动手误了大事,如今女儿这么说,她不由露出一丝笑意。
马厩里,明月将所有马都大致瞧了一遍,这些马匹都是由专人喂养的良驹,从外表看不出什么不同,她有些选择困难。
这时一旁养马的小厮给她介绍:“小姐面前这匹就很好,性子温顺,很适合女孩子。”
明月摇摇头,并不满意。
小厮又给她指了另外一匹白马,看着很有气势,但明月还是没看上。
视线往旁边移,忽然她眼神一闪,一匹黑得发亮的马印入她眼帘,不知是否巧合,那马在她看过去时忽然就“嘶”叫了一声,前蹄扬起,想要从马厩里出来。
明月一喜,指着那马道:“就它了。”
小厮为难地对她说:“这马野性难驯,很少让人靠近,为了您的安全,还是选别的吧。”
卿尘这时也走过来,一手还牵着她的马,那马通体血红,四腿粗壮,正是难得的汗血宝马。
“他说得没错,这马不认人的,有些难搞。”卿尘看她挑的那匹马,也劝道。
明月却笑得神秘:“我感觉跟它很投缘,先试试再说。”
说完,明月便靠近马厩,伸手去触碰那马的身体,碰到第一下,马儿偏过头看了看,却没有想象中得排斥,她又摸第二下,没什么大的反应,渐渐地,手移到马儿头上,轻轻抚着它黑亮的鬃毛,黑马竟罕见地没有任何过激动作。
明月又拿了草料喂它,黑马吃得很开心。
卿尘和旁边许多养马的小厮都万分惊叹,这马可从没让人这么亲近过,不由都对明月驯马的方法十分好奇。
明月解释说是一个专门训练战马的的人告诉她的方法,不要试图去驯服,而是交流,马儿是能感知到人的心意的。
当然,明月并没有自大到认为就这么一会儿,黑马就会愿意让她骑,所以,她很明智地选了另外一匹白马。
与此同时,后面跟上来的秦安妤也选好马匹过来,比之二人的都要矮些,神采却不输任何一匹。
跟着一起来的其他人也有许多跃跃欲试,纷纷去马厩选马,不过更多的还是看着,卿尘不理那些人,叫上明月与秦安妤,用马鞭指着前方,道:
“咱们来比一场,谁先到那边的小溪,谁就赢,如何?”
两人自然同意,不过,秦安妤却道:“有彩头才好玩儿,不如赢的那个可以提两个要求,让输的人去完成。”
“可以。”明月笑着应了,眉宇间都是志在必得。
随着发令人旗子落下,三匹骏马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众小姐们目瞪口呆。
冲在最前面的还是卿尘那匹马,不过秦安妤和明月都紧咬在侧,卿尘一鞭子落下,马儿立即加速又拉开一段距离,另外两人如法炮制,一时只剩下呼呼风声、鞭子抽打声以及马蹄疾疾。
明月的马耐力不比另外两匹,跑了一阵速度便慢了些,眼看前面二人离自已越来越远,她又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马儿吃痛嘶鸣一声,接着便像疯了一般往前冲。
这感觉不对,明月第一时间察觉出异常,马的速度太快了,比先前都要快,眨眼就超过了最前面的卿尘,而且不辩方向。
明月用缰绳调转方向,马儿就像感觉不到痛意一样,依旧直戳戳往前冲。
眼看下一刻就要撞到树上,她赶忙拔下头上唯一的簪子,“唰”一下刺进马儿的身体,马儿再次嘶鸣,速度慢了下来,同时前蹄扬起,明月顺势放开缰绳,从马背上滚落。
卿尘和秦安妤也看到了明月马儿的异常,以最快速度往她这边赶来,在看到她从马背上坠下时都惊呼一声:“明月!”
幸好这边都是平地,地上也长了不少青草,明月摔下后身子很快就停下,又有青草的缓冲,人并没有昏过去。
卿尘和秦安妤跳下马,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明月身边,见人还清醒着不由松了口气,卿尘忙要伸手捞她起来,忽然听到一个男声提醒:“暂时不要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