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好奇问问,多谢大哥。”
“喂,你不会也想同流合污,做出此等行径,助长歪风邪气吧?”向云远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眼神想吃人。
“向大哥我问你,你此生志向为何?”
“惩奸除恶,为百姓做更多实事,改变官场风气……”
“那你现在能做到吗?”
“我如今一介白身,如何做一方父母官才能做到的事情?”
“所以你一次次地赴考,又一次比一次更加看清官场的腐败。你们不屑于此等行径却又无力改变,可想过,最后只能这样怀才不遇一生?什么都做不了,空有抱负,虚废光阴?我知道读书人都重风骨、清名,洁身自好,所以现在的官场上都剩些无能小辈了!百姓的日子也更不好过了!你们心中的公平正义更加成为妄想!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既有捷径可先获得力量,何不先把清高放下,将力量用到极致,去造福万民,团结扩大力量,步步为营,终有一天能强大到把这些贪官污吏全部打倒!还是说,你们对自已的心志坚定程度不够信心,怕被财富权势迷了眼,所以不敢尝试,只能懦弱地观望?”
向云远忍不住拍手,“公子此番话真是振聋发聩!卧薪尝胆、忍辱负重也是一种风骨,你说得对,如果我有了力量,何至于让今天这种糊涂案发生!”
“向大哥,你能想通可就太好了。你想当什么官职,我去给你买!”
“给我买?”向云远指着自已的鼻子一脸不可思议。
“当然!若你还有相同理想志同道合的朋友告诉我,一并买了!能买多大的就买最大的,让真正的有志青年干他一场!”
“好!日后我和我的朋友们都做你手中的剑、背后的山!就是让小兄弟破费了,恐怕数目不小……”
黎永安看不得穷困潦倒的读书人面对金钱时被迫低头的窝囊憋屈劲,那种语气中的窘迫是难以掩饰的,令人心酸。
“诶诶,银两方面你不用担心,但我只是暂借给你们啊!而且这件事全权交给你,我只出钱不能出面。我希望你们能在其位谋其政,同时争取搜集关于吏部尚书卖官的更多证据,将他打倒,早日使卖官得来的钱归还国库。”
归还国库?听起来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不过向云远并未细想,一口应承。
路轻案和天祜一直默默听着,此时对望一眼,都喜形于色。
“常听他们叫你永安,听起来有些耳熟,不知公子贵姓?”
“小姓喻。”黎永安可不想被读书人念叨。
“说起来我有几位朋友,四处寻找明主,我觉得喻公子就很合适……”
“满口谎话的人哪里合适了?”前方四个少年迎面而来,其中一个坐在轮椅上,正是闫家四兄弟。
“正说起你们呢!”向云远高兴地上前,“原来你们早就认识?”
闫怀瑾轻飘飘地看了黎永安一眼,“老相识了。”
“刚才怀瑾说满口谎话的人,说的是谁?”
“你刚要推给我们的‘明主’,他根本不姓喻,而是姓黎。”
向云远像被制成了标本,整个人从四肢到神情都定格了。
路轻案有些惊讶但没有向云远那样震惊。
这就是平常不怎么关心时事的人和天天看新闻报纸的人的区别,黎永安捂脸。
闫怀瑾冷哼,“明明可以争取青史留名,一天天只想着吃喝游玩,推卸责任到别人身上,怂恿别人去做事。”
向云远已经按下“继续键”,“人各有志,不得勉强,小兄弟已经很好了。”
黎永安感到出乎意料,旋即无比感动,“向大哥,还是你最懂我!不像……”忽然想到什么他立即改口,“闫公子们也很好,一直鞭策我,督促我进步。”
闫怀瑾还没开口的嘲讽话霎时噎住,难受地吞下。
想到什么,他又哼了一声,“怎么,又有事求我们?”
“嘿嘿,瞒不过你的火眼金睛。能否借些祛疤的药?”
“可以,不过要拿条件来换……”
“怀瑾!人各有志,威逼利诱非君子之风。”向云远对他眨眼。
“算了,那就给你,只是你欠我们的人情可又多了一大笔。”
黎永安高兴地接过药,“没问题,记得牢牢的!以后绝对连本带息一块还,只多不少!”
“对了,还有一份礼物给你。”闫怀瑾递给黎永安一张纸,“这是当年幸存灾民名单以及他们的住址。”
黎永安双手接过,“谢谢,我会尽力一试。”
黎永安一离开,向云远立刻激动地抓住闫怀瑾的手,“兄弟,你们有何‘逼上梁山’的计划?我可认定他了!”
闫怀瑾挑眉,“你不是说不要勉强吗?”
“那是在正主面前,怎么能逼得太紧呢?但是,该激的时候就得激,该逼的时候就得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