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了一眼自已,全身脏兮兮的,她忍着疼痛,将骨折的双腿和另一只手接好,然后来到湖边简单清洗了一下,盘膝坐下,开始运功疗伤。
有了灵力的洗涤,她体内积累的毒素开始排出,没过多久,全身不仅又变得脏兮兮的,还臭烘烘的,但是身体却轻松了很多。
“扑通”一声,她直接跳进了湖里,顿时一个激灵,还好现在天气不算冷,不然这副身体可承受不住。
“舒服了!”清洗完身体,沐灵从湖里起来,站在水浅的地方拧衣服上的水。
突然,她感觉头顶有阴影,一抬头,就看见一个人砸了下来,身体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被那人直接砸进了水里,直直的往下沉去。
“咳咳,咕噜咕噜咕噜!”她使劲挣扎,想要推开身上的人,可是对方就像八爪鱼一样,四肢死死缠着她。
刚复活几个时辰就要被淹死或者被这狗男人勒死了吗?
不行,我不甘心。从空间拿出一张空间符,用尽刚刚修炼的一丁点儿灵力,瞬移脱离了水面。
莫旌寒坠下悬崖之后,感觉到自已掉进了湍急的水里,他使劲抱住一根浮木,不让自已被淹死。
不知道是水流太急还是他太重,他抱住的浮木竟然承受不住他的重量,摇摇晃晃的沉入水中。
悬崖之上,莫旌寒的两个属下正焦急的寻找他。
朗风站在崖边,脚下突然打滑,哗啦啦的,一声一阵沙石掉落。
“哎呦!”
“小心点,别被那些人蛮子发现了。”云阳一把拉住他。
此次他们和将军一起带兵接应运送粮草的队伍,没想到有人泄露运粮军队的行踪,粮草被烧了个七七八八不说,将军身受重伤,下落不明。
“艹!要是让我逮到泄露的那狗杂种,定将他抽筋拔骨,剁碎了喂狗!”朗风满脸愤怒,对于这种卖国贼,他是无比痛恨。
这一遭粮草被毁,不知有多少将士要熬不过今年冬天。
云阳目光却落在他刚刚站的崖边,沙石松软,不远处还有滑痕。
“将军不会是掉下去了吧?”
两人一脸凝重的对视一眼,准备下去找,突然身后出现了动静。
“咳咳!”沐灵吐出一口水,使劲推着黏在她身上的人。
好险,差点成了水鬼,还好有一丝丝灵力。
两人一转身就看见了毕生难忘的一幕,他们将军正趴在一个小女孩身上,四肢紧紧的扣住她瘦小的身体,小女孩使劲挣扎,他们将军纹丝不动。
要不是那人是他们年少有为的将军,两人此刻必定会大喊一声:
“禽兽!放开那女孩!”
由于这一幕太过震撼,一时间两人居然都没有上前。
沐灵自然也发现这两人,见两人像木头一样站在原地,不由得喊道:“那边两个,过来帮下忙啊!”
两人听见她的声音,这才反应过来,几步走上前帮忙。
“这样不行,将军抱的太紧了,用”蛮力会将骨头折断的!”两人使劲拉扯了一番,奈何他们将军就是一点也不松开。
要不是确定他还有鼻息,两人都以为他死了,尸体僵硬了。
沐灵无语的看着折腾了半天,毫无成果的两人,阴森森的说道:
“你们将军勒断了我三根肋骨和一只手,如果再不把他弄开,我就带着他一起死。”
或许是她的怨念太过强烈,两人也顾不得会不会伤到自家将军,麻利的卸了他们将军的四肢,沐灵终于重获自由,忍着痛抬脚就要离开。
她是一点都不想见到这晦气玩意儿,从出生到现在,就没这么衰过。
“姑娘请留步!你一个人离开不安全。”见她走的踉踉跄跄,云阳立刻拦住她。
“蛮人入关,到处都是流民和蛮子,你一个姑娘家很容易被人盯上。”见她不解的望着自已,云阳又解释了一番,尽量说的委婉。
沐灵听明白了,她所处的是战乱时期,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独自一人,结果可想而知,战乱时期,最不缺的就是吃人的恶魔。
“跟着你们就安全了?”
“那可不是,整个北疆就没有比我们营地更安全的地方了。”朗风自信说道,语气中还透露着骄傲。
自已确实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疗伤,她可不想疗伤的时候再出这样的意外。
沐灵想了想,点点头,同意了。
朗风背起莫旌寒,云阳见她伤重,刚想说背着她走,就见她不知从哪儿掏出两粒药丸放进嘴里,然后利落的给自已接好骨。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前后不过两分钟,惊的两人嘴都合不上。
“怎么不走?”
“走、走,这就走!”朗风背着莫旌寒立刻大步走在前头。
“姑娘会医术?”云阳走在她身边,声音温和的问道。
“会一点儿!”
“刚刚那丹药,可否给我们将军一粒?”感觉到她气息稳了不少,云阳把这归功于她吃的药丸。
“给你!”沐灵很大方的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瓷瓶递给他,估计还有十颗左右。
云阳立刻倒了两粒给莫旌寒喂下。还没走多远,突然有马蹄声传来。
“有人来了!”
云阳赶紧拉着沐灵躲进一旁的草丛,一队异族打扮的骑兵从他们面前匆匆而过,扬起一阵尘土。
“是蒙涂的骑兵,看样子是搜寻将军的。这条路已经不安全了,我们只能穿过山林回去了。”云阳有些歉意的看着沐灵。
沐灵表示没有意见。
山路崎岖不平,到处都是荆棘,沐灵愣是一声不吭的跟着他们走了一路。
这小姑娘细皮嫩肉的,还有她那服饰,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姐,没想到能吃的了这苦。
两人心中暗暗惊奇,在天快暗下去的时候,找了个山洞休息。
山林的夜晚总是格外的宁静,他们可以清晰的听见外面的风吹过树叶沙沙声,也能听见虫鸣。
洞里篝火噼里啪啦的燃烧着,烤着两只朗风捉回来的野兔子,不一会儿就传出了诱人的香味。
“我叫云阳,那位是朗风,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沐灵。”沐灵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已经烤的金黄流油的兔子,还不时给它洒点孜然粉。
好饿!自从可以辟谷以后,她已经多久没有过饥饿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