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与璟伤一路追随王水引,来到一座依河而建、带小庭院的农家小屋。
见院门未掩,二人趋近,立于院内,轻叩柴扉。
“大哥哥,能否向您请教些瀑布之事?”小仙率先开口询问。
“不行。”王水引一口回绝,令气氛略显尴尬。
璟伤赶忙接上话头:“大哥哥,我叫陈璟伤,这是我好友风幽小仙,我们自远方来此游玩,久闻这瀑布大名,原以为何等壮观,今日一见,却有些失望。”
王水引似被这话激怒,步出房门,行至庭院中央,目光灼灼,喝斥道:“外乡人休得胡言!”
“只因我们初来乍到,不明就里。”璟伤忙赔着小心说道。
“既如此,进来吧。你们这般年少无知,需得好好教导一番。”王水引坐上庭院长凳,示意二人对面落座,同时整了整衣衫。
小仙尚在懵懂,璟伤朝他使个眼色,拉着他一同坐下。
甫一坐定,王水引便问道:“你们早闻瀑布与众不同?”
小仙不知如何作答,只点头示意。璟伤则接口回道:“我们从天墨城而来,在那儿,人人皆知河瀑镇瀑布终年水流不断,水质清甜,福泽一方。”
“既知晓瀑布之妙,缘何出语不敬?”王水引语带欣慰又含疑惑。
璟伤挠挠头,憨笑道:“实不相瞒,若不如此,恐大哥哥不理睬我们。”
小仙若有所思地望向璟伤,心中钦佩,亦随之点头。
“你虽年幼,人情练达却远超常人。”王水引赞道。
“不过略施小计。”璟伤谦逊回应。
小仙听着二人对话,自觉受益匪浅。
“大哥哥定是对瀑布格外关注,否则怎会率先察觉异常。”璟伤话锋一转。
小仙亦组织好言语,补充道:“听那位大叔所言,当下山路难行且雨水丰沛,寻常人鲜少前来观瀑。”
“哼,你们倒是机灵。”王水引微微点头。
小仙心中暗喜,自觉表现尚可。
王水引起身,行至院门口,眺望瀑布方向,语调低沉而缓慢:“镇上众人,生于斯,长于斯,受瀑布恩泽,从呱呱坠地至垂垂老矣,从天真无邪至深谙世故,然正因习以为常,只知索取。人皆如此,对熟悉之物,往往易生忽视……”
小仙与璟伤仅见其背影,然亦能感其言语间的悲戚。
“大哥哥……”小仙不禁轻声叹息。
“银河落。”一声饱含深情的呼唤,打破了悲伤的氛围。
小仙与璟伤一时怔愣,未及反应。王水引转身,看向二人,解释道:“此乃瀑布之名。”
二人惊愕,万未料到“银河落”这般形容事物之词竟用作名字。
“怎么,不好听?”王水引见二人不语,微有愠怒。
“不不,极美。只此前听闻瀑布无正式之名,众人皆以‘水质清甜之瀑’相称。”璟伤急忙圆场。
“多年来,无人予它正式名号。”王水引目光含悲,望向瀑布,“此名乃我幼时所取。”
“原来如此……”璟伤亦轻声叹喟。
小仙愈发觉得王水引对瀑布之情异于常人,心中疑窦更盛。
“你们不是欲问我‘银河落’之事?”王水引转身,目光落于二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