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影玄岩,可不是一般的石头,它里头封印着幽兰的灵魂和记忆。
幽兰走了后,她的魂魄就被锁在了这石头里,现今这世上,能解开这封印的,除了灭国妖普罗梵斯,再无第二人。
钻四心里头急啊,他实在想让幽兰回来,回到他身边。
他跟普罗梵斯做了个交易:只要普罗梵斯能无损幽兰的记忆解开封印,他就帮普罗梵斯统一扶桑,同时让他们都供奉普罗梵斯。这比登天还难,为了幽兰,钻四做啥都愿意。
解开魅影玄岩的方法不是没有,关键就在于,只有普罗梵斯能做到既不伤害幽兰,又能让她重获自由。
过了好一阵子,钻四理了理思绪,直截了当地说:“这魅影玄岩里头,封的是我心爱之人,幽兰。”
“你对她这么上心?”柯蕾雅好奇地问。
“我上不上心,关你啥事?”钻四有点不耐烦。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柯蕾雅拿着那坠子,在钻四眼前晃来晃去,像是在挑逗一只小猫,“想让我还你东西,总得让我高兴高兴吧!”
“哎,真拿你没办法。”钻四无奈地叹了口气,双手枕在脑后,慢悠悠地说:“这世上,我就只爱她一人。”
柯蕾雅听了这话,心里被触动了一下,她低下头,若有所思地说:“爱也没用,这魅影玄岩的封印,没人能解。幽兰啊,怕是要永远被困在黑暗里了。”
“就算这样,我也要拿回魅影玄岩。”钻四话里有话,他不想让柯蕾雅知道他和普罗梵斯的约定。
“解不开封印,你心心念念的幽兰就只是一块冷冰冰的石头。活着的时候你们不能相守,死了魂魄也不能相聚,你还留着这石头干啥?”柯蕾雅不解地问。
“就算是这样,这是我对幽兰的一份情意,我的浪漫期待!”钻四坚定地说。
“爱得不到回应,你还能这么痴情,我不信!”柯蕾雅突然火了,作势就要把手里的坠子给捏碎。
“别这样!”钻四猛地从床上蹦了起来,跪在柯蕾雅跟前,急切地说:“就算现在不能在一起,只要心还在一块儿,这份爱还在烧着,总有一天还能再见面的。”
柯蕾雅心里头像被电了一下,不知道咋回事,就跟被刀子割似的,心口窝阵疼。
如果柯蕾雅把魅影玄岩给捏碎了,幽兰可就真完了,永远都回不来了!
看着柯蕾雅的手停在半空,钻四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眼神不自觉地凶了起来,“殿下非要毁了魅影玄岩,钻四只要有一口气在,这辈子就跟殿下势不两立!”
“为了幽兰,你真要跟我翻脸?”柯蕾雅回过神来,瞅着钻四,一脸不敢相信地说:“你不知道吗?我要是真动起手来,杀你就跟玩儿似的?”
“为了幽兰,我跟全世界作对都行,更别说殿下您了。”
钻四的右手聚起了妖气,开始隐隐发蓝,一点也不畏惧柯蕾雅。
“呵呵,跟全世界作对,你这人还真有点意思。”柯蕾雅笑得前仰后合,好像一点也不在乎钻四的无礼。
唉,女人啊女人,我真是摸不透你的心。
一会儿冷得跟冰块似的,一会儿又笑得跟花朵似的,柯蕾雅这变来变去的,把钻四给搞得晕头转向。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柯蕾雅心里一惊,低声喝道:“快躺下,别出声。要是被人发现你,我就把坠子给捏碎。”
钻四不敢不听,身子一歪,就躺在了软绵绵的大床上。
柯蕾雅赶紧扯过大羽绒被把俩人盖住,然后侧身躺着。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声音,“殿下,是我。”
木门被拉开了,一个俊美的少年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为了不让外面的人发现,被窝里的钻四使劲往下缩,紧紧贴在柯蕾雅身后。
柯蕾雅身上那股冷冽的妖气和淡淡的体香,时不时地往他鼻子里钻,这么近的距离,让钻四体内嗜血冲动冒了出来,勾人的香气让钻四不自觉地露出了獠牙。
“幻魂玺,都啥时候了,你咋还来呢?”柯蕾雅假装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
被窝里的钻四一听幻魂玺这名字,立马把獠牙收了回去,想起幻魂玺那神乎其神的光镜武学,他心里到现在还直发憷。
幻魂玺眼睛跟刀子似的,在屋里扫了一圈,确认没有不对劲后,才说:“有刺客溜进了唤天楼,我已经派人去查了,现在过来保护殿下。”
钻四心里琢磨着,这八成是洛霖启担心他,故意搞出点动静,好让他趁乱溜走。
“又是那家伙派来的刺客?”柯蕾雅皱着眉问。
“还没抓到刺客,讲不清楚。”幻魂玺实话实说。
又是?难道柯蕾雅以前就被刺客盯上过?
钻四越听越来劲,强忍着满脑子的疑问,聚精会神地听外面俩人聊天。
“你不用留在这儿保护我,赶紧去抓刺客是正事。要是刺客真敢来我这儿,我轻轻松松就能搞定,放心吧。”
“是,属下这就去。”
等幻魂玺一走,柯蕾雅掀开被子,说:“你摸够了没有,赶紧出来。”
钻四松开紧贴着她后背的手,坐了起来,试探着问:“你是主公,幻魂玺不过是个家臣,你为什么怕他知道你屋里有人?”
柯蕾雅一脚就把钻四踹下了床,说:“大半夜的,主公和家臣在寝室里待着,传出去我还怎么服众?”
“殿下想得周到,我甚是佩服。那,魅影玄岩……?”
钻四嬉皮笑脸,柯蕾雅却没放松警惕,她亲自把坠子戴上,“你的小心思我留着了,哪天我高兴了再还你。”
“你!”钻四的脸色瞬间变得凶狠。
“从阳台走吧,别让人看见。家臣会议上见。”柯蕾雅看着钻四那气呼呼的样子,笑得前仰后合。
钻四气呼呼地转身就走,直奔阳台。
他纵身一跳,消失在了夜色里。
等钻四走远了,柯蕾雅心里嘀咕:“不管是狮子座?炎煌还是幻魂玺,那些家臣见了我都是毕恭毕敬的,生怕得罪我。这个钻四倒好,跟没事人似的,还敢跟我动手,这点比其他家臣有意思。”
月光洒在榻榻米上,柯蕾雅不管外面卫兵乱成一锅粥,拉上被子,倒头就睡。
另一边,唤天楼的楼顶上,一个俊美的少年迎风站着,被风吹乱的橘色头发飘个不停。刚才钻四从阳台跳下去的那一幕,他全看在眼里。
“原来是钻四,殿下跟他啥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幻魂玺眨着那双混沌的蓝眼睛,低着头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