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振华费力的爬着山,白军沿着山间小路行军,只有爬山走直线,才能走到他们前头。
回头望一眼石桥,桥下的河面飘着木柴,半个车轮露出水面...
车上箱子里的五千大洋,早就在老贵叔收拾车架时,被徐振华悄悄收走了,准确说是充值商城,五千大洋,足足130公斤,一个人可搬不动。
老贵叔可不知道这个,徐振华也没法明说,当白军走远,老贵叔执意要下河,被徐振华死死的按住了,下去不就穿帮了吗?
好说歹说老贵叔还是死活都要下去,五千大洋,那可是徐家几十口子的命呐!
直到徐振华说出一句,‘老贵叔,你这么大年纪,我不能让你冒险,在我心中,你跟我爹一样重要!’
没想到当时老贵叔就哭了,怎么都劝不住。
原主的记忆里,老贵叔是有个媳妇的,还是自已那个便宜老爹托人说的亲,可他们却一直没有自已的孩子。
徐振华在他们的眼中,就像自已的孩子一样,只是身份在那里放着,老贵叔平时哪敢有丝毫表露,当听到徐振华说的话,哪里还忍得住。
终于到山顶了,换了一身作训服的徐振华,喘着粗气,再次回望石桥方向,桥的另一边草丛中,老贵叔、黑娃还有老黄马就在那里等着,等徐振华完事后,立马赶来汇合...
有黑娃看着,老贵叔下不了水的!
上山容易下山难,徐振华紧紧了手中的登山镐,脚上换上了钉子鞋,远处白军队伍若隐若现...
再翻过一座山,应该可以赶到白军前头,徐振华双腿又酸又痛,这服身板真特娘的欠练,咬着牙继续...
照理说,徐振华其实并没有实际的损失,完全可以无视楚云飞的小伎俩,徐振华可不会这么想。
宁愿损失五千大洋,咱也不能丢了面子,不然晚上觉都睡不着。
不回敬一下,将来有一天徐振华有了足够的实力时,楚云飞这王八蛋跟人谈起他,八成会说,‘嗨!徐振华那小子啊!当初被我收拾过...’
咱可丢不起那人,换做别人,徐振华可能会骂几句放你娘的屁,可偏偏这人是楚云飞,是徐振华很看不上的人,敢跟老子摆出那样的嘴脸,老子还就要你知道知道,玩阴的,老子是你祖宗。
......
白军行军队伍前一里处,徐振华一路干了三罐宏牛,终于抢先赶到...
棍子在木桶内死命的搅拌,桶内黏糊糊的,泛着淡黄色...
嗯!再来点面粉,多加点鲱鱼罐头...我捣捣捣...
不一会儿臭到让人怀疑人生的鲱鱼,便被捣的粉碎,化入黄色粘稠物中...
徐振华拉下口罩,鼻子凑近,诶!怎么感觉还是不太臭呢!
诶!对了!粪臭素,徐振华忽然想起后世的科技与狠活。
“呃哕...”从商城购买粪臭素,徐振华只是稍微闻了一下下,就止不住的干呕...
行了,这个够了,会不会太残忍了?好歹人家也是打过鬼子的,算是有功之臣,狗屁,人家打小日子的时候,优先保存实力,打仗像是走个过场。
嗯!算了吧!得饶人处且饶人,楚云飞,你得谢谢老子,老子还是心善!那就少放点吧,就两罐,一公斤,不能再多了!
麻利的将粘稠物灌入密封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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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小路,楚云飞骑着马,走在队伍中段,石桥的小插曲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一只臭虫,还影响不了楚某。
拿出长官部的命令,黔军倒有了几分样子,可走了没多长时间,队伍又开始稀稀拉拉起来。
楚云飞叹口气,这样的部队根本没有存在的价值。
“赵山河,黔军的军纪实在是太差了,种日之间必有一战,党国能指望这些部队去收服失土吗?”
赵山河就是赵连长,中央军瞧不起地方军,这是公开的,可真的被当面点出,赵山河心里还是很难受,他不是没有努力过。
“上官,是职下无能,带不好部队,只是...”赵山河面露犹豫。
“只是什么?你不敢说?”
两人身处不同的派系,讲话要非常注意,但赵山河看得出,这位楚中校不是等闲之辈,一咬牙,硬着头皮说道。
“只是骨头都烂了,就算再怎么细心培养,也长不出好肉来!”
楚云飞眼中闪过一抹欣赏,黔军之中还是有明白人的,话没有说明,但大家都清楚,黔军积重难返,无力回天,只是赵山河身在黔军,有些话不能明说。
“赵山河,下个月我就要调去晋省任团长,跟我走吧,在我手下当个副连长怎么样?”
好好的正职连长不干,去做副职,这要是普通人一般都是嗤之以鼻,可赵山河不一样,楚长官年纪轻轻就能拿到长官部的命令,这能量可不小,当下一喜,道。
“卑职多谢长官栽培,但有驱使,无不从命!”
“哈哈哈!你小子!不用急着表忠心,别看是个副连长,能不能上去还得看你小子的本事,我楚云飞一不看关系,二不收钱财,你小子要是有真材实料,我亲自给你升官!”
“是!卑职定不让团长失望!”
职下变成卑职,上官变成团长,一字之差,意思可就不一样了,楚云飞高兴的很,赵山河够机灵,是个人才。
忽然,行进的队伍停下了,楚云飞朝前头望去,前方队伍乱做一团,当即拍马前去。
“住手!”楚云飞怒不可遏,先遣排居然打起来了。
“就为了这个?你们就向同袍动手?”
楚云飞拎着一个蓝色小盒子,满脸的怒容,事情的起因还是桥头那小子,没想到他有点本事,能绕到部队前面,只是还不清楚他想干什么。
“你们这帮蠢材,草包,不怪人家骂你们贱骨头,几包香烟就抢的头破血流?你们还有没有军人的骨气?”
数十个白军士兵站成一排,耷拉着脑袋,没一个出声的,也没人敢出声,脑袋不要了?
其中就有老兵油子牢骚李,低垂的头,眼中隐隐有一丝怒气浮现。
军人骨气?你们这帮官老爷整天吃香的喝辣的,我们一帮大头兵,苦的是我们,累得也是我们,到头来军饷都领不齐。
那位少爷虽然骂人骂的凶,说我是贱骨头,但是人家看得起我呀!人家不仅给我发烟,还特意在路当中放了几十包香烟,这不就是特意给咱留着的吗?
还得是咱黔省的少爷,心疼咱黔军的爷们,不像你们中央军的老爷们。
“你,对,就是你,你叫牢骚李是吧?你来,把这些烟都给我烧了!一根都不准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