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乒乓乓的打斗声,吵醒了正在沉睡的所有人。
异火不知什么时候躲了起来,一点要出手的意思都没有。
推一下动一下,说的就是它了。
那群卷土重来的人,带来的掠夺者,竟有五个修为在元婴期。
当众人睁眼的那刻,看到贡依一人躺在躺椅上,一个练气修为的人,大战好几个元婴和好多个金丹之后,集体怀疑自已的眼睛被那异火弄坏了。
他们到底看到了什么?
许多人抬起大手,用力地搓了搓眼睛,再奋力地甩了甩头,最后再鬼鬼祟祟似的重新睁开!
刷!
还是刚刚的模样,什么都没有变!
柳运死死瞪着,她竟然骗他,在湖里一直溜猫逗狗一样地在戏耍他!
她分明连元婴都敢打,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他发誓,再也不要理她了。
贡依:???
什么玩意?
她怎么感觉自已脏了?
醒来的人都在交头接耳小声说着什么,贡依不知道,战斗中的其他人更加没有心思去侧听。
他们被贡依时不时弄个大土锥、或者时不时来个黑色雾气弄得焦头烂额。
要不是贡依骨龄摆在那里,他们都以为那几个通风报信的人在谋害他们。
那大土锥的气势隐隐有化神的模样,他们几个合力才堪堪抵挡得住。
没有出力的人负责偷袭。
趁着贡依那副轻敌的模样,他们直接出其不意地甩出一堆捆仙绳,定身符棣等。
贡依似乎察觉不到那些异动,那双如墨似的琉璃眼睛还是紧盯着大土锥的方向。
捆仙绳、符棣等近在咫尺,守在暗处的人也等着贡依被定身的那一刻伺机而动!
准备了。
三,
二,
一。
动身!
同一时刻,一团散发着冰寒气息的黑雾自躺椅中溢出,将从四面八方袭击来的东西全部腐化。
那消解下来的溶液,还在冒着黑气,看起来好不煞人。
看着这也随时能将自已溶了的黑雾,冲上来的所有人随便找个方向飞速转身,很着急地加入元婴那帮人的战斗中。
说是战斗也行,比如在后面时不时帮忙出一下力也是战斗!
贡依见他们这样了都还不跑,不由说道:“我同伴可都醒了噢。”
该速战速决了。
什么,同伴醒了!
急匆匆赶来,也没仔细了解情况的这些人有点慌了。
手上的动作更是迅猛了许多,脚下却隐隐有了些退意。
他们本想着拖也要将贡依拖到力竭的,可是这妖孽竟然还有同伴。
到底是走是留?
秋奕几人闻言也来到贡依身旁站定,无声地告诉了对方,他们就是贡依的同伴。
除了曲风新,个个筑基巅峰。
看到这个阵仗,之前他们是不屑一顾的,可现在贡依这练气期的实力,让他们不得不多想。
一伙的,会不会都是这样!
可是,那是异火!
能够让自已独领风骚的异火。
那几名元婴对视一眼,眼里都燃烧着浓浓的不服气。
经过几次的眉来眼去,几人终于下定决心。
贡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们的天人沟通,想看看他们还有什么生动的花招,也不干预。
然后就瞧见,那名与她同样着一身玄色衣袍的男子,抬手掏出了一幅画。
画卷铺展在半空中,里面毫无灵力波动,也没有一丝令人感到压迫的气息,就好像只是一幅普通的画卷而已,而不是那些以画入道的能人所画的,能攻击的画。
这让在场的所有人感到疑惑!
画卷飘荡在空中,因着背对太阳光,所以画面显得有些灰暗。
不明所以又好奇的所有人都看着它。
在贡依的角度看来,她只看到天空中有一轮圆圆的明月,月光大方地洒落在村庄上,给以村庄一片光明。
是的,光明下的村民没有安静躺在自家茅草席上睡觉,而是在田地里勤劳地耕作。
好一幅山水劳作写意画。
只是众人有些奇怪,为什么这月光这么亮,准备要媲美那灼人眼球的金乌了。
至于为什么没人怀疑那到底是不是月光,画卷上的右下角注着一行小字,“午夜子时作”,所有人都看到了。
那万一这是画者的恶作剧呢?
恶作剧就恶作剧呗,关我什么事!
贡依看了大半天,简直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实在不知道抛出这幅画到底什么意思,她问了一个大家都很想问的问题,
“你这个画,是有什么玄妙吗?”
还是要尊重这边的人的,毕竟他们最不爱虚张声势,他们最爱装腔作势。
嗯,她现在也有点爱装腔作势了。
这不,妥妥的绿茶台阶话语,总是假装适时地送上!
呼,我真是好心。
心里感叹赞美着自已,但贡依却依旧没错过那人的得意神色。
哦豁,看来是有大玄妙啊。
那人续起一股气势,充盈着胸腔,嘴巴左右上下地搅动着,好像是有什么了不得的玄妙话语就要倾口而出,等得周围一群人也跟着紧张起来!
“斩桂枝!”
这一声带着特色的激动的回响激荡在金滩边上!
贡依实属有点疑惑,造势造地那么好,但你说的是什么鬼!
所有人都在心里跟着骂鬼!
很快,贡依就知道是什么鬼了!
那幅画卷就听到了这么一句,然后直接自燃!
所有人警惕万分,攻势和逃跑做得滴水不漏,贡依也一样。
不过几个呼吸间,那幅画已经全部燃烧殆尽,那些淡灰色的纸灰随风飘散于空中。
众人等啊等,也没等出个所以然来!
没有人不抓狂,没有人不愤怒。
我都准备好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有人也不管自已修为比对方低了一个大境界,一个火花带闪的攻击直冲而去,怒骂声一路咆哮而来,
“我叫你装,装你姥姥你在这跟我装!”
贡依也觉得该给点教训,手才一扬,突然间天旋地转,她坐在了田陇上!
手还是那个手,抬起的动作还是抬起着,可是本应该萦绕于手边的黑色烟雾已经消失不见!
嗯?
又穿了?
“大妹子噢,你在这干啥呢,还不快回去织布!”一道洪亮的中年男声在耳边响起。
贡依不懂了:“织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