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突然有一丝尴尬,每个人的脸上仿佛出现了一道裂痕,如果有声音,那一定是心碎的悲呛声。
秋奕哑口了:“没、没力气!什么意思?”
不会是他们以为的那样吧?
他们可都知道,贡依超越自已练气修为的能力,都不是靠运转灵力发挥的,都是她自已的那一套力量。
虽然不曾见过她因为像灵力枯竭那样,因此失去战斗力的情况,但也明白,永不枯竭的使用是不可能的。
贡依看着他们那一脸即将崩溃的表情,仿佛只要她说个不是,他们就能重新笑起来的期翼姿态,有点于心不忍,但不多。
贡依是个爱说大实话的:“就是浑身都使不上力了,抬手拍死只蚊子都难。”
张仁颤巍巍开口:“所以如果有一个像人这样大的蚊子过来轻轻给你一剑,你也拍飞不了他,是吗?”
贡依对这个这么配合的比喻,实在有点一言难尽,“嗯,一点都拍飞不了。”
——咔嚓
探索小队:来了来了,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阵法屏障碎裂,天色将明的最暗时刻,一双双眼睛瞪得如猫眼一样大,眸色在月色昏沉下,被映衬得更显凶光。
看到这里边真的有人,真的是他们这个年龄段的人,那群破阵的人简直要欢呼出声。
不惶他们费宝物费灵力。
所有人都备好了装取异火的盒子,看着面前几人如同绵羊一样委屈的表情,他们心中更加雀跃。
哼,果然有鬼。
凶狠的剑光、波涛的大水、狂莽的烈风……所有的攻击都汇聚在一处,狂暴的灵力丝毫不顾那孤苦伶丁的几人的死活。
秋奕、张仁、之雅、苏辛礼,四人死死将后背抵住贡依、曲风新两人,仗着手上还有点法器宝物,在那里硬扛攻击,这才没让身后的人受到伤害。
要想反击,一点可能都没有,上百人的攻击,接连袭来。
还有一些偷袭的人,已经将几人挠得烦不胜烦,却又无可奈何。
贡依看着这些密密麻麻的人群,仿佛一下子看到了那些不知退怯的丧尸。
他们总是一群又一群地触动,勇敢无畏地无休止进攻。
他们都一样,有一个命令,就会不死不休。
不过面前这群人,是有一个好处,就会不死不休。
区别可能就在于,丧尸考虑得不多,而他们的考虑就多了,会上头的那种。
因为收服那冰蓝深火,过程中消耗殆尽了所有的精神力,体力也跟着耗损,导致现在她要翻个身都费力。
至于自已所有的异能都是靠着精神力来支撑的,更不必说了。
治愈力什么的,用不出来,土也不用说,至于风,也只能生死关头之下用来逃跑一用了。
至于使用自已那丁点练气灵力什么的,算了,一样不够看。
这么想着,贡依觉得异火也有一部分责任。是它让他们陷入这个境地的,现在她有难了,它得帮!
“啊!”
就在拼命抵抗的过程中,又有一人被击中。
之雅急忙吞下止血丹,在那血可见骨的手臂上涂下药粉,又匆匆地重新进入战斗!
他们这边已是强弓末弩,能够抵御到现在,多亏了之前积攒下的身家。
秋奕身为公认最有钱的有钱人家的少主,砸的宝物也最多,可这百来号人,和秋奕一样或者比秋奕有钱的,也不少。
他们能够拿宝物来抵御,对面的也能拿宝物来攻击,而且数量比他多得多了。
——嗯哼
一朝不慎,秋奕被击中胸口,剧烈的撞击让他有一瞬地呼吸不畅,手上的动作也被迫停下。
就是现在!
一名本命法器为锁链的男子,手一甩,对着坐地调息的曲风新卷去。
他认出来了,这就是那个打死都不说自已有装异火的人。
想不到,转眼间就悄摸摸地在岸上炼化。
他不管,炼化也要让曲风新吐出来。
锁链的速度又快又狠,在一旁的之雅和张仁想要抽手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男子金丹巅峰的力量让他在这片战场上如鱼得水,这也是他能够第一个近身的原因之一。
“好痛!”
曲风新痛得脸面皱成一团。
锁链将曲风新捆扎得严严实实,从锁链中传来的巨大收缩力几乎要将他的骨头勒断!
不断渗出的血水粘在锁链上,这让男子更加兴奋。
用力一拉,曲风新朝着男子飞去。
到手了!
正当男子打算飞离几人之际,贡依开口拦住了他。
“等一下!”
听着这清冷淡漠的声音,男子身形真的顿了顿。
一声呼唤,从此换来了一生的内向。
如果可以重来,他肯定不等了。
就是这一呼一吸间,无数浅淡的冰蓝色火焰从曲风新身上冒出。
吧嗒!
吧嗒!
锁链被烧断,没有了任何束缚的曲风新掉落在地。
咚的一声,叫来了一群彻底狂化的人类。
“异火,真的是异火!”
“异火!”
“异火,异火是我的!”
……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然后密密麻麻的叫喊声咆哮响起。
锁链男子看着断裂的锁链,嘴角溢出一丝血水,低喝一声:“该死!”
然后也急急加入战斗!
他本来想假装和外面那群人一起审问曲风新,然后使用传讯符带走对方的,想不到这关键时刻异火用出来了!
不过没事!
这异火露出来的实力,远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厉害,竟然能无端从体内钻出,前所未闻!
这证明,它是真的值得自已掏尽所有!
到时候宗门也不会怪罪他浪费资源的。
异火将锁链融掉之后本想扭头就走的。
可是贡依可不允许,“赶退所有人再回来!”
听到贡依声音的异火闻言,只能委屈掉头,没办法,谁叫它是被吞噬的那一方。
委屈的怒火不能撒到贡依身上,那就只能找其他人来发泄了!
异火粼粼散开,像是碧蓝天空下的月光,总是带着一层柔和浅淡的蓝色,散落在四周。
一个个急冲上来的人或多或少都沾上了一星半点的蓝火花。
起初他们不曾在意,想着灌个丹药来个冰灵珠去弄掉这一层灼热。
可是一点都不如意。
他们感觉被烧到的地方好热,但是身体内好凉好凉。
他们感觉灵力运转开始变得迟缓,抽刀、挥剑、甩鞭,都变得困难起来。
“啊…我的手!”
有一人停止了攻击,右手一把甩开了手里的攻击长枪,去抓住左手手腕,企图按压住那里的跃动,仿佛这样就能缓解被折磨的痛苦。
只见他的左手手腕在一鼓一瘪的不断上下。
灵力几乎停滞运转,这让他根本冲不开这一热一冷的折磨。
那种冷热交替的刺痛一直在变幻着,疼得他满地打滚,额头侵出一层又一层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