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魔芋陪着蜻蜓住了三天,果真如陆阿姨所说,这里方便极了。
叶争颂安静地躺在敞开的棺材里,我爬了很高,才在一处凹进去的木头上站住脚。
她脸色苍白,额间的碎发一如从前。
她穿着白色的蕾丝裙,一双鲜红的鞋子吓得我差点掉下去。
蜻蜓和魔芋在下面等我,看我惊慌失措,蜻蜓很是着急。
我将一根绳索系在突出的木头上,并打了死结,绳子的另一端扔到了地面上。
我顺着绳子爬下来。
蜻蜓立刻走上来抓着我的肩膀,问:“什么情况?她还好吗?”
我镇定下来,将看到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诉蜻蜓,“她看起来还没有那么糟糕。”
“我真受不了,我真想报警,但我一想到孔晴雪真的出现过,我就失去了所有的勇气,我好害怕万一他们真的是在救颂颂,我的鲁莽会要了她的命。”蜻蜓说。
“可是我们这样真的很被动,你相信八十一天那个说法吗?”魔芋问。
蜻蜓摇了摇头,“信不信由不得我们。”
我想了想,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除非叶争颂根本就没事,只不过是被他们灌了某种药而昏迷不醒。如果骆驼在就好了,他总是能想出许多办法来。”我说。
“那我们给骆驼打电话吧,告诉他这边的情况。”魔芋说。
“我不敢冒险,尤其是涉及到鬼神之说的。”蜻蜓说。
我很是能够理解他,“那万一,我是说万一,八十一天以后,她还没有醒来,你怎么办?”
“横竖我陪着她去就是了。”蜻蜓说。
“胡说八道,殉情,亏你想得出来,退一步讲,这件事其实始作俑者也不是我们,是孔晴雪,她为了自已的一已之私,丝毫不顾及生死之间的差距,强行附身,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怪谁去,这件事里,每一个人都是无辜的,但每一个人也都是有罪的。”
“我想上去看看。”蜻蜓说。
我和魔芋对视了一眼,说:“上去可以,千万别冲动。”
蜻蜓嗯了一声,已经轻轻巧巧地爬上去了。
我看到他一直看向叶争颂地方向,良久,都没有挪动一下身形。
腿不会麻吗?我正准备叫他一声,却见他顺着绳子快速滑落到地面上,神情里满是恐惧。
我一把拉住他,问:“怎么了?又见鬼了?怕什么?反正我们已经见了不止一次了。”
他眼神空洞地摇摇头,说:“祠堂里有一个穿着红衣服地小女孩,她冲着我笑。”
我生生地打了一个寒颤,嘴角也有些不自觉地颤抖,“又出来一个?”
蜻蜓说:“她应该是人,只不过不知道是谁,很怪异。”
“那我们从正门进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了。”听说不是鬼,我就不那么害怕了。
我们三个于是走到了祠堂正门,果然有一个穿红衣服地女孩子在祠堂里玩耍。
我心里直骂蜻蜓,她这红衣服很正常嘛,不就是有些像斗篷式样嘛,吓死我了,但我随即想到陆阿姨的话,立刻出声制止她:“别靠近那口红棺材,生人勿近。”
那个女孩听见了我的声音,回过头来,冲我甜甜地笑道:“我早就知道啦,呶,那里有一条红线,只要不越界,这位姐姐就不会受到干扰,你们放心,她会醒来的。”
“你是谁?”蜻蜓问。
"我叫陆闻语,陆夫人是我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