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回到厨房,先自已吃完早饭。
然后给他端了碗稀粥放到他床头。
刘坚右手是完好的。她也不好去喂他,身份也不合适。
给他留了句话,“我去找富贵叔拿药,粥你起来喝点。”
听到刘坚嗯了声,她便出门了。
富贵叔那应该是有消炎药的。
她口袋里还有四块五,买点药肯定是够的。
家里这两天母鸡应该也有鸡蛋了。到时候也给他做个鸡蛋,给他补补。
富贵叔最好来帮忙清创,缝合伤口。
她腿儿着就出发了。
上峰的小叔子,也是皇亲国戚。
这个上峰穷是穷了点,就当现在是大家一起艰苦创业的情谊吧。
来到了富贵叔那,富贵叔那果然是有消炎药的。
这个时代的消炎药是青霉素。
青霉素虽然后面都被改进了不用了。可在这个时代,那是顶好用的。
买了五日量的青霉素和止疼片,花了五角钱。
另外又买了点消毒用的碘伏和纱布。
其他的富贵叔这就没有了。
伤口富贵叔也不会缝合。说只能送到镇上去缝合了。
她觉得这个倒是不难,反正她缝过猪肉,她自已下场也是可以的……
临走之前,富贵叔又问了她,“听晓霞说,你做梦,梦到肚子里有三个宝?”
王芳点点头,“是。”
富贵叔一脸兴奋,“我当时把脉,就是觉得脉象比双胎还要强。没想到真是三个。此生能把一次这样的脉,我也就觉得无憾了。”
没想到富贵叔还是这样的医痴。
“你伸手出来,我再看看。”
富贵叔这么说,她也不好博人面子。
虽然说是前天才让富贵叔把过脉的。
其实今天完全是没必要。
只是对她来说,又不需要付出什么,又没少块肉。
她便坐到桌前的凳子上,把胳膊伸了出去。
富贵叔把手搭了上去,把了好一会,终于心里清朗了。
“还真是三个!”
他又解释了为什么是三个,两个和三个的脉象的强弱又哪些不同。
富贵叔这么说着,王芳倒是觉得这个很好啊,以后说不定也能写一篇文章。让大家了解了解中医的把脉的神奇之处。
现在怀孕都没有B超,就靠人工。
顶多听个胎心。
有富贵叔这么御医传人,就是后世的妇产科大拿在,她就放心多了。
吴富贵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钱。
“富贵叔钱不多,你拿着,这就当我提前给三个孩子包红包了。”
王芳想要推却,可看到富贵叔高兴的眼神,明白了一个词,
长者赐不可辞。
这还是收了下来。
王芳谢过富贵叔后,便离开了他家。
刚花了五角,多了一元,现在她兜里现在五块钱了。
这几天是多靠好心人接济了。
兜里的钱真的没一分是她赠的。
她也很迫切的希望,早日自已能花上自已挣的钱,这样才能安心。
回到家里,她也是直接去了刘坚的院子,让他把那点粥喝了下去,又吞了青霉素和止疼片。
“三弟,过半个小时,我来给你缝针。”
既然这事她能办,就办了。去镇上不仅要奔波,而且还要花钱。
她到了婆婆的房间,找婆婆要绣花针。
“妈,家里的绣花针和线在哪,我想用一用。”
桂花起身去拿,“你要省着点用,这点线没多少了。”
“知道了。”
桂花以为她是要去缝衣服这些,没阻拦就直接从柜子里找出来给了她。
过了一会,她又问了一句,“你要做衣服?”
王芳不想吓到她,含糊应了声,“嗯,”
桂花是个老人,和她说太明白,她不一定能接受。
万一觉得她要是心疼刘坚,阻拦,到时候更麻烦。
王芳出了婆婆的房间,走进了三兄弟的房间。
她拿着绣花针和线,刘坚有些疑惑,“嫂子,你真的要给我缝合?”
“嗯,不缝,你这肉要长歪了。”
说着她便用火柴,点开了煤油灯。
王芳让刘坚躺下,给他嘴里塞了块布,“虽然吃了止疼片,但还是会疼。你忍着点。”
她然后拿起绣花针,迎着光穿上了棉线,将针用火烤了一下消毒。
“我要开始扎了。”
刘坚是害怕,可这个时候,他不能胆怯。
毕竟他真的很疼。
而且那个肉的确也是翻出来了。
王芳深吸一口气,将碘酒从伤口上撒过,刘坚已经是疼的嘶牙咧嘴的。
嘶……
他忍不住哼唧了下。
王芳用白棉花把伤口外的碘酒擦干。然后又用碘酒给棉线消毒。
接下来开始小心翼翼地给刘坚缝合伤口。
第一针下去的时候,刘坚叫出了声,“啊!”
那边桂花听到刘坚的叫声,觉得奇怪,她下了床,仔细分辨。
当听到刘坚的第二声的时候,她便冲出房门,走了过来。
王芳听到外头的动静,手上就更快了些。
一共需要缝五针。她已经缝了三针了。
刘坚虽然很疼,但是还是不敢乱动。
但是脸上的表情,已经很酸爽,痛也真的是很痛。
就在王芳要下第四针的时候,桂花冲了进来,“你要干什么!”
王芳见到婆婆的表情,第四针没停,依旧扎了进去,“我在给三弟缝合伤口。”
桂花简直是不可置信,但是王芳手上还拿着针,她生怕王芳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桂花是从来没见到过会有人缝合伤口的,而且还是用这种绣花针。
“你个毒妇,你刚才怎么不说是拿来害我儿子的。
要是你说清楚,我怎么可能给你针线。”
王芳丝毫没受影响。
既然桂花没上来,第四针很快抽了出来,那根线也牢牢的把肉给固定住了。
桂花一屁股坐到地上,开始嚷,“天杀的啊,这儿媳妇要害我三儿啊!这是哪里来的妖怪啊。”
桂花是护犊子心切,她怎么能忍的住看自已的儿子这样痛苦的表情。
她瞧见的只有刘坚在床上躺着,表情非常痛苦,嘴巴还被塞了块布。
而此时刘坚自已也很痛苦,完全也顾不上和亲妈解释。
王芳就这样下了第五针。
时间好像很漫长。
下针的时候刘坚再次发出了痛苦的呜呜声,终于,伤口缝合完毕。
王芳松了口气,她把线头处理好,然后用纱布仔细地包扎好。
天气太热,她头上已经起了一层汗。
这又需要下手快狠准,还需要应对婆婆的那些难听的话。
好在她有耳朵自我屏蔽功能,坚持下完了针。
桂花见都收拾完了,她要上来打王芳。
王芳见势赶紧躲开。
“我是在救三弟。没有害他。”
王芳读过书,知道婆婆的这个护小鸡崽的情结很深。
她是很早就没了老公,一个人拉扯大四兄弟,还有一个女儿,一共五口人。
她不愿与婆婆发生正面的冲突,尤其是发生肢体上的冲突。
一旦发生,以后就再也回不去的。
“妈,你要是不懂,等大哥回来问问大哥,我先回屋了。”
虽然她现在怀有身孕,她溜得比谁都快。
刘坚脑袋上都是汗,他已经痛晕过去了。
桂花只得在床前边咒骂边抹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