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黎华吃了一碗粗米粥后走出小屋子,她一手顺垂,一手轻点着袖口,神色淡淡的,她沿着海岸走着。莹莹的月光下,深蓝色的海浪轻轻拍打着海岸,似在耳边低声吟唱着。潮起潮落,沙粒被卷走又沉淀下来,高高低低,一层一层堆积着。一簇巨大的阴影投下,原是这里有一棵庞大的红树,硕大的树冠上依稀可见些许鲜嫩的幼芽,它们迎着风轻快地摇曳着。黎华本能地觉得亲近,她把手覆在树身上,闭上眼,全身心地感受着这一个宁静的小海村的夜晚。
第二日,初升的阳光软和可人,清清浅浅地从海平面冒出头来。微风吹动海浪,盈盈间透着晶莹的光亮。黎华沿着海岸线慢慢走着,呼吸着清晨的气息。不一会,又回到了小木屋前,恰好大娘掀起了布帘。
“姑娘,起这么早呀!刚要让小穗子来唤你吃饭了呢!”大娘扬着慈爱的笑招呼黎华进屋,“快尝尝我们这边的海鲜小粥。”黎华见着大娘这模样,赶紧应下:“这就来了!”言语间露了些轻快的语调。
说是海鲜小粥,不过也是些粗米夹着小虾米煮得软化后变得稠糯可口的小粥。可黎华吃得很是欢喜,她一勺接着一勺,将整一碗都吃完了。黎华甚是满足,转头对大娘说道:“大娘,这个很好吃呢!”
“好吃姐姐就多吃些!”边上的小穗子一边囫囵吃着一边口齿不清地说着。黎华瞧着小穗子这可爱的模样,轻笑起来:“够了够了!小穗子你多吃点!”
看着小穗子这般模样黎华心生雀跃,果真是孩童的笑最是具有感染力。
“大娘,你们这吃完饭后要去做些什么?”黎华拉过小穗子的手,颇有些好奇地问道。不等大娘回答,小穗子便迫不及待地出声说道:“我们要去赶潮!”小穗子的言语中流露出兴奋。
“赶潮?”黎华有些不解地出声
“哦,说是赶潮其实就是去海边捡些海货。”大娘一边手脚麻利地收拾碗筷,一边和黎华介绍着,“不过今日是那周大船行下海的日子,听说主事的周大财主的宝贝儿子这次也会跟着下海,大家伙都会去凑凑热闹,所以呀,我们大家伙今天都格外高兴。”
“周大船行?”黎华听着有些感兴趣。
“这个周大财主的儿子叫周瀚海,长得可是周正,引得我们这边一众姑娘妇人很是眼热。”大娘见黎华感兴趣的模样不由说起来这些趣事,“这小伙子今年该十六了,长得可叫个好看哩,而且呀那一手入海捕鱼的本领比他爹还要强上几分嘞。”
“就是就是,这个瀚海哥哥可厉害了,周围的好几个姐姐都喜欢他。”小穗子也跟着说了起来。
“你这孩子,整天胡咧咧些什么!”大娘笑骂道。
“略略略!”小穗子调皮地对她娘扯了张鬼脸,“张大娘,我才不是什么都不懂呢!”
“好呀,你还拿我开涮了啊!好好叫人。”张大娘作势要打小穗子。小穗子转身就躲到了黎华身后,“嘿嘿,我才不怕你!”
“哈哈哈,小穗子,你呀你呀!”黎华扭头对着身后的小穗子说道。
“嘿嘿,姐姐,待会我们一起去看看,每次这个瀚海哥哥一出海,我就会能见到更多的贝壳大虾呢!”小穗子扯扯黎华的袖口撒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