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孙坚原本沉浸在调戏美男子的美妙时刻中,突然听到自已妻子吼声,条件反射地松开了石少柏。
“老婆,你怎么来了?我在陪儿子学游泳呢。”
孙坚根本没有在表妹面前那么硬气,看见老婆出现顿时慌了神。
他慌里慌张从泳池里爬起来,身上全是水,衣服裤子贴在皮肉上,加上局促忐忑的表情,显得格外狼狈。
“学游泳还是跟狐狸精幽会?你当老娘眼睛瞎吗!”
孙夫人上去就给了孙坚一个巴掌,紧接着却是把主要矛头对准了还浮在水里的石少柏。
石少柏整个人都是懵的,根本没能反应眼前发生的状况,突然被人一把揪住了头发。
石少柏吃痛地叫出声,偏着脖子被拽到泳池边,紧接着脸上就是一连串的巴掌。
“让你勾引我男人,你个死狐狸精,臭不要脸,看我不打死你!”
发狂的女人毫无理智可言,手上的力气也大的惊人。
一手狠拽着石少柏的头发,一手啪啪扇他的脸。
孙夫人打了好一会才看清,这个没穿衣服的狐狸精原来是个男的。
直接给气笑了。
她回头瞪了畏畏缩缩不敢发一言的孙坚一眼。
“你还真是荤素不忌。一个男人长成这副狐媚样,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今天我就给你点教训,看你以后再勾引人!”
孙夫人看着个子不大,不知道哪儿来那么大力气。
拽着石少柏的头发,竟是直接将人拖上了岸,接着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罪魁祸首的孙坚站在一旁都有些不敢看,但更不敢上前阻拦,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
等杨夫人听到消息急急赶来的时候,石少柏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全身淤青。
他整个人团成一圈躺在地上,双手护着脑袋,一动不动。
杨夫人吓得面色全无,大喊着扑了过去,“住手,赶紧住手!”
孙夫人看到杨夫人来,矛头又立马对准了她。
“你可真是你哥哥的好表妹,掩护着他在你家偷情!”
杨夫人此时根本没心情搭理孙夫人,拽开她便蹲到石少柏面前,检查他的情况。
结果发现石少柏紧咬着牙关,眼睑紧闭,全身止不住地发抖。
杨夫人心下大骇,暗道不好,事情大发了。
她就不该顾念脸面,该当机立断把孙坚这个危险祸害赶走。
这下当真出事了,她和老杨要怎么和祁爷交代!
“石教练,石教练你还好吗,能听见我说话吗?”
杨夫人开始以为石少柏是被吓着才身体发抖,但渐渐她发现事情不对。
石少柏不是在发抖,而是抽搐。
是痉挛发作!
石少柏原本团成一圈的身体突然绷直,全身肌肉肉眼可见地用力,脖子高高后仰,牙齿咬得死紧。
“他、他这是怎么了?他不会有癫痫吧?”
孙坚蹙着眉担忧地伸头看,孙夫人怨怒地瞪他一眼,“怎么,心疼了?”
这两人现在还在说这些,杨夫人恨不能撕了他们的嘴。
“赶紧打120,快!”
杨夫人叫着佣人,佣人立马要去打电话,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这边赶来。
佣人正对上来势汹汹的祁庭,吓得舌头都打结了,又扭头往回跑。
“夫、夫人……”
杨夫人寻声望去,瞧见祁庭阴沉面庞的一瞬间,整个人如坠冰窟。
心中只闪过三个字——完蛋了!
他们家要被孙坚连累死了!
早上石少柏失眠的事让祁庭放心不下,专门抽空来杨家看看,结果没想到会看到这令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石少柏只穿着泳裤躺在地上,全身僵直着不停抽搐。
身上大大小小的全是被人打的伤痕,整个人像失去生命的破布娃娃一样。
祁庭急步奔到石少柏面前,捧住石少柏的脸唤了两声,但石少柏已经全然失去了意识。
“拿干净毛巾来!”
祁庭目光沉沉地似是要杀人,目光紧盯着石少柏惨白的脸。
他将石少柏的脸偏到一侧,又用力掰开他紧咬的下颌,将毛巾塞进他的嘴里,以防他咬到舌头。
之后便只能静静看着他,不加干预,等着他这一波痉挛发作结束。
石少柏一直抽搐了五分多钟,身体终于慢慢柔软下来。
祁庭心疼地眼睛充血,等他发病结束,立马用浴巾裹住他的身体,将人抱了起来。
他冰冷的目光斜扫了在场的杨夫人及孙坚几人,声音压抑着濒临爆发的杀意。
“全部带走!”
孙夫人和孙坚到现在才后知后觉察觉到危险。
来人虽然不知身份,但看那气质和气场便知来头非凡。
原来表妹警告他的,这石教练得罪不起,是真的!
回祁府的车上,祁庭紧紧抱着陷入昏迷的石少柏,额头贴着额头,感受他发凉的体温。
“小柏,小柏……”祁庭轻声喃喃着。
此时这个让满首都仰视的祁爷,浑身透露着卑微和惊慌。
等到祁府时,一个充满艺术气息的中年女人已经提前在等待了。
云柠看见脸上毫无血色的石少柏,秀气的眉头也不由微微蹙了起来。
她紧跟着祁庭一起往二楼走,边问着情况如何?
“刚发作了一次癫痫,陷入了昏迷。”
“具体出了什么事?”
祁庭沉默了一下,危险压抑的气息在空气中急速蔓延。
“他被人打了。”
听到这,云柠表情不由越发严肃。
怪不得连几年未曾发作的癫痫都重新复发了。
暴力是诱发他发病的最大危险因素之一。
家庭医生已经被提前通知待命,给石少柏做了一番身体检查后,确定没有太大问题。
身上的伤擦擦药,慢慢养养就能好。
祁庭最担心的是他的精神状况。
石少柏昏睡地很不安稳,身上的衣服换了两趟,再次被汗湿了。
整张脸几乎皱成一团,像是沉浸在噩梦里怎么也醒不过来,身上大汗淋漓,脸上全是惊慌不安的神情。
手揪着被子,不时叫着哥哥。
祁庭就跪在床边,一直在他耳边柔声哄着,安抚着。
只要他稍稍离开,石少柏瞬间就会感知到般,越发不安地挣扎起来。
祁庭只能一直守着他,寸步不敢离,始终提着一颗心。
这一昏睡,石少柏直直睡到夜晚才苏醒。
睁开眼的一瞬间,第一眼看见的便是脸色略带疲惫的祁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