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
她对那眉眼含怒,气急败坏的太师视若无睹,转身便朝上方台阶行去,追赶王爷。
而慕成雄,面色阴沉至极,想到前往金銮殿的官臣众多,自已的女儿如此口不择言,他该如何自证清白?
当慕汐雾追上战渊时,见男人神色冷峻地凝视着自已,她赶紧赔笑讨好。
“回去再跟王爷坦诚相告,不知王爷可否脸色好看点儿?”
闻此,男人的脸色略微缓和,倒是想看看她到时候作何解释?
战祈在旁观瞧,只觉这九皇弟的新王妃果真甚是有趣。
此时,
见皇上的贴身大宫人锦玉,着一身枣红色的宫人服现身,听他恭谨言道,
“参见摄政王,摄政王妃,祈王爷。”
“禀摄政王,皇上有旨,请摄政王妃在此稍候传召,不知摄政王……”
大宫人锦玉话毕,便紧盯着摄政王的脸色,自然,即便是皇上,要让摄政王妃在此等候,也须先征询摄政王的意见。
闻言,
见战渊许久毫无反应,慕汐雾才出口,觉得毕竟是皇上在金銮殿传召,稍作等待也无妨。
锦玉十分感谢,便回去复旨。
而战渊的神色难以捉摸就提步进去了,战祈和震一跟上,而震五则留下.........
时光流转,
不知久候多时……
慕汐雾已然饥肠辘辘,又闲极无聊,最主要就觉得站得疲惫,两条腿快断了!
她眼神悄然扫过这台阶,见其颇为干净,竟好似想坐下?
震五怀抱长剑,瞥一眼就出言提醒。
“还望王妃谨言慎行,你的一举一动皆关乎于摄政王府的声誉。”
闻罢,她斜睨了一眼如呆头鹅般的震五,点了个头,皮笑肉不笑回道。
“懂,呵呵,本王妃自然懂。”
但见她弯着身,轻捶双腿,面露苦楚.......
在现代,姐出行都开跑车,在家只在吃饭或上厕所多走几步,在鉴宝单位更是有事行动,没事儿就开启坐躺模式。
可现在,她确信站立都有三个时辰了,或许三个时辰都说少了。
竟让老娘等了这么久?莫非就仗着身为这古代的皇上就了不起?
可想想,也只能罢了,她也唯有等待!
又过片刻,
正当慕汐雾不顾一切都要坐下之时,那名大宫人锦玉才现身。
“请摄政王妃进殿。”
听闻此言,
慕汐雾顿感自已犹如受到了神的垂怜,她转身便笑靥如花地准备抬步跟上,怎料双腿竟如灌铅般又麻又软,一个踉跄便往前栽去!
震五心头一惊,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慕汐雾的胳膊。
“王妃可安好?”
见慕汐雾紧咬牙关苦苦支撑。
“没事儿没事儿,就是站得久了些,血脉有些不畅,走走就好了。”
可震五刚欲松手,慕汐雾却眼疾手快地拉住他的胳膊,语气讪笑。
“不知震五大人能否扶我一把,我这腿似乎还有些麻木。”
闻此,
震五的脸色不禁一阵抽搐。
哪有人站上个一时半会就能腿麻到这般地步,甚至连走路都受影响,可面对皇上还在等人,他自是不敢有丝毫耽搁。
“是。”
一旁的锦玉亦是面露鄙夷之色,这新王妃不仅相貌丑陋,而且身体孱弱,不知皇上究竟是何意,竟要将她许配给摄政王,这女子当真能应付得了摄政王吗?
金銮殿中,
按理说从殿外走进来个人,即便慢如蜗牛,一盏茶的功夫也是绰绰有余,可为何如今都一刻钟过去了,仍不见金銮殿门口有半个人影?
大臣们都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转瞬间,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那个公公,你就不能走慢点儿吗?”
前方的那个锦玉脸色显然黑得犹如锅底,他拿着尘拂的手都在抖,现在已经慢得如同龟爬,难道还能更慢不成?
一旁陪同的震五又何尝不想冒着被王爷责罚的风险,带着新王妃飞进殿内。
可再看慕汐雾本人,也是一脸无奈,或许是这身体之前在太师府受了伤,以至于到现在双腿还麻木得犹如枯木一般?
当这三人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金銮殿门口时,所有大臣都忍不住纷纷转身,十分好奇的看过去.........
战祈也早转身,大大方方地看向门口处,嘴角的笑意如盛开的花,一直不减......
而离龙椅不远处的另一把紫檀木椅上邪肆而坐的战渊,也瞥去一眼,眉心微蹙,犹如被风吹皱的湖水.......
她这又是怎么了?
此时,
见龙椅之上坐着的端正男子,一身龙袍威武不凡,他便是当今皇上战毅。
可他看着下方缓缓走近的丑女,一腔怒火似即将喷发的火山,憋着还无处发泄,毕竟碍于其是太师之女,如今又是摄政王妃,便未怪罪。
当慕汐雾站定之后,震五就退身到一旁,与震一站在同一处,犹如两尊门神。
然而,
满朝文武大臣又是等了等,仍旧没等来这摄政王妃的跪拜!
良久,
皇上终是怒了,只见他脸色严肃得犹如冰霜,厉声道。
“摄政王妃见朕为何不拜?”
闻听此言,
慕汐雾抬头,目光如炬,直直地看向那位来者不善、满脸怒容的皇上,她的语气异常郑重,仿佛每一个字都是发自内心。
“回禀皇上,我曾发过誓,此生只跪天地,谁人不跪,否则会天打雷劈,五雷轰顶。”
此语一出!
下方所有大臣皆开始窃窃私语,犹如一群叽叽喳喳的蜜蜂……
“一听便知是妄言,竟敢当众戏弄皇上。”
“是啊,真是胆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