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应川只觉得他的反应好像有些不对劲,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那些世家小姐们心里有万分的不舍也没用,那是被公主看上的人,怎么可能抢得过,也不敢抢。
其他人心思各怀鬼胎,百里少奉平静的听着,眼神与神情都波澜不惊,这颖凉韩氏的大公子要与川京温氏的公主定亲,怕是不易啊,两家人的背景如此显赫,陛下也不会让他们一起。
皇后撑着笑脸,可心里也波涛汹涌,她怎么不知道若若和韩瑄的好友关系,这是怕她和陛下乱赐婚才说出这话。
这些真实意图顾清明白,可心里依旧拦不住伤心与失望情绪,对韩瑄现在的心情更是冷的不能再冷了。
宴会结束后,伴随着温暖的黄昏众人接着离开。
温若若准备上马车时却被身后追来的韩瑄叫住,他的红衫有些乱了,身体也微喘着气,笑道:“我有话说。”
见他这么情急,温若若便和他来到了一旁的无人处,疑惑问:“什么话?”
韩瑄他紧张的摸下脑袋,哪怕知道她说的话是为了做借口,可心里还是有着那一点希望,会不会刚好她也有一点喜欢自已,就一点就够了。
他做着深呼吸,鼓起勇气道:“你真的觉得我剑舞得好看?”
温若若还没发觉他的不对劲,就被他的问题逗笑了,“当然啦,哪里有假话。”
“我愿意一辈子为你舞剑,若若。”韩瑄性格张扬个性,弄清楚自已的心意便大胆表白,不像那位畏畏缩缩的顾清。
温若若感觉他的话说的有些奇怪,脑中越发迷糊,“你说什么?韩瑄。”
韩瑄将家传的玉佩拿出真诚的看着她,满眼都是爱意道:“我韩瑄,喜欢你,很喜欢喜欢你,你若收下这个玉佩就是我的人了,定一生不弃。”
这一番话不亚于五雷轰顶,温若若连忙后退一步,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位京都莽夫,他不是最不明白情爱之事吗,怎么今天被自已的话弄开窍了,这窍还开的奇形怪状的。
不远处的莫应川冷笑一声,果然猜得没错,她身边有着不少爱慕她的人,只是他藏得很深,深到连他自已都不知道。
一个人影逐渐靠近那两人的墙边,莫应川淡淡的看着顾清,他好像是在偷听。
韩瑄的目光都是热烈滚烫的,他低眼就能看着温若若的白皙锁骨,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下腹也不知为何传来一阵热意。
“韩瑄,今日之事只是玩笑话,你别误解了,这些话以后不许再说。”温若若仍以为他是一时糊涂没有听懂那些话的意思。
而韩瑄利用健硕的身躯靠近温若若一步,将她整个人都差不多笼罩起来,微微俯下身带着恳求的撒娇意思道:“不是的,我一直都喜欢你,只是我太笨了在今日才明白,若若,给我一次机会好嘛?”
温若若看他现在的反应,怕是真的喜欢自已,连忙开声拒绝道:“我当你挚友,没有情爱,韩瑄,早日断了这种想法,我们还是朋友。”
说完立刻回马车,温若若越留在那里只会让两人越尴尬,她出来时目视着前方,并未发现躲在墙边的顾清。
等温若若离开后,顾清便立即出现在韩瑄面前,看着他一副伤心的样子,心中气的更加不打一处来,不由分说的就对着他用力一拳。
韩瑄的心还在若若那,没有多注意周边的动静,以至于没有避开顾清的一拳,他捂着疼痛的脸,被打得有点懵,看到是谁打时,也明白了顾清听到了什么。
只能愧疚的低下眼睛,毕竟是自已迟了点发现喜欢若若,这拳他韩瑄受了。
顾清阴沉着脸,挥挥有些麻木的手,当他看见韩瑄那么急切时就觉得事情有些奇怪了,没想到跟着他来竟然听到了如此荒诞之事,心中都是重重怒火。
顾清的语气森然如毒蛇般道:“韩瑄,我当你是兄弟!你就是这样做兄弟的吗?那是我自少时就喜欢了十年的人,未来你说不定还要叫她一声嫂嫂,你竟如此这般没有廉耻!”
韩瑄冷哼一声,舔干净唇角边的鲜血,怒声道:“嫂嫂?若不是我少时未开情窍,就凭你哪里来的机会喜欢若若十年,我也可以!”
两人间的气氛越发的剑拔弩张,顾清冷静了下来,可语气还是那样的愤气,“你是要和我为敌?韩瑄,你这样撬兄长的墙脚,乃是世俗不能忍之事。”
韩瑄欲想抽出剑但还是没有出手,他慢悠悠道:“若若她不喜欢你,而我韩瑄,从不与人主动为敌。”
两人是世交从小一起长大,也是玩得最好最交心的朋友,就连卢策都比不上的兄弟情分,在这平常的一天,出现了龟大的裂缝。
“韩瑄,你一定要和我抢吗?其他东西我都可以让给你,唯独她不行。”顾清冷漠的看着他,希望他能放弃,那这样以后还是兄弟。
韩瑄径直的路过他离开,在他身后坚定道:“我不会放弃,若若我这辈子就认定她了,至于你,还是死心吧。”
兄弟有恭的过往终还是回不来了,顾清站在原地,只觉得喉咙处像被人掐住窒息般难受,眼中都是痛苦与无奈,一个是爱慕之人,一个人至亲至友,无论怎么选结果都是难过至极。
而这场赏花宴结束,顾丹检查完了所有花草发现没有问题后,才摆架回坤宁宫。
坤宁宫内,姜镇早已等候着,他与自已在棋盘上对弈着,刚落下一颗白子,他便抬起眼道:“若若可有看上的?”
顾丹悠然坐下,持着一枚黑子落下棋盘,神情放松不已,没了刚刚在宴会时的笑颜,“她看透我们两个的主意了,竟夸了都察院的韩瑄大人,本宫倒觉得顺其自然就好,操之过急反而适得其反。”
姜镇低头观察着棋局,那韩氏与温氏交好也是世代的规矩,若若这么说也是怕自已随意赐婚,看来她的婚事,怕是真的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