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其实是有些害怕的,因为苏玲的这番温柔情态突然就让她想起了林小姐,之前林小姐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也是这般温柔,也是对她轻声细语,但是后来才知道是装出来的。
但是当看到苏玲那般温柔有耐心的安抚着小翠的时候,她的心头也是一动。
或许这次自已没有看错人。
于是冬儿也恭敬地行礼道,“奴婢日后定当好好服侍王妃。”
王妃要的人,根本不必通知林然那边,所以冬儿直接便在王妃身边开始做事,再也没有回去林然那边的院子里。
等到之后林然发现这件事的时候顿时勃然大怒,在院子里又是好一通发火,但是根本没有任何用。
当谢玉珩听说苏玲身边的丫鬟小翠去府医那里要避子汤药的时候,他的手一颤,笔尖的墨水便滴落晕染在洁白的纸张上,出现一个巨大的污点。
“你再说一遍?”谢玉珩许久才开口,声音听起来毫无波澜。
府医战战兢兢的再次开口,“禀告王爷,当日王妃身边的丫鬟小翠来找属下开药,因为并没有您的允许所以属下便谎称没药了,那小翠便回去禀告了王妃,属下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完了,谁知道小翠又来了,十分坚决,并且还自已主动找到了……”
府医不敢再说下去,因为周身突然变得寒冷,让他心头涌起一丝恐惧。
可他也真的有些看不懂王妃,作为唯一一个与王爷同床而眠的女人,她竟然不想怀上王爷的孩子?
这对男子来说,实在是一种莫大的伤害。
谢玉珩眸色深深但是最终也只是微微叹了口气然后便让府医出去了,府医愣了一瞬,预料之中的怒火居然没有,他立刻如释重负的出了门。
而房内的谢玉珩仍然是站在桌子前专心的练字,只是手腕的颤动表明了他心中的真实想法,那道高大修长的背影此刻竟然显得有些落寞……
到了晚上的时候苏玲拒绝了谢玉珩的亲近,因为她现在实在是不想怀孕,而且喝避子汤又对身体很不好,所以最好的就是从源头上根绝。
谢玉珩愣了一下垂着头让人看不清神色,苏玲知道他可能心里也不舒服,但是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苏玲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这话竟然是从谢玉珩嘴里吐出来的,她更是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谢玉珩转过身背对着苏玲,但是仍然还在问,“因为你不喜欢我,所以你才不想生我的孩子,也不想跟我亲近,是这样吗?”
苏玲像是被雷电击中,脑瓜子里嗡的一声。
她好像隐隐约约听到了哭腔是怎么回事?
难道谢玉珩竟然哭了?
苏玲吞了吞口水,也跟着跑到谢玉珩前面然后低下头向上看他的脸。
那张俊美如玉的脸,那张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的脸竟然在咬着牙隐忍。
那双深邃而迷人的眼睛竟然含着一丝泪光,泛红的眼尾和隐忍哽咽的声音。
苏玲不知为何心底竟然产生了一丝隐秘的兴奋。
谢玉珩有一瞬间的瞳孔震颤,随后便立刻将苏玲的脑袋扣在了自已怀里,这样苏玲就看不到那张脸了。
“回答本王。”他的嗓音有些冷,但却一点都不凶。
苏玲突然心软了,轻柔的拍了拍谢玉珩的背,像是哄着一个大孩子一样将自已的想法讲了出来。
或许谢玉珩能够理解她,可那样苏玲又会有些内疚。
倘若不能够理解也不爱惜她的话,谢玉珩会让她继续喝避子汤药,那苏玲的心里又会有些难过。
当真是十分纠结。
可最终听完了她的解释,谢玉珩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抱着她。
苏玲仍然能够感受到他火热滚烫的身躯如同一根烧红的铁棍一样,紧贴着她。
但谢玉珩没有任何行动,隔了很久,久到苏玲都觉得自已就要这样躺在他怀里睡着的时候,谢玉珩才低头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三个字,
“对不起。”
这瞬间就让苏玲的睡意全无,她身子有些颤动起来。
谢玉珩叹了口气,他不是女人,所以天生就无法共情女子的难处,也从没有考虑过刚才苏玲说的那些痛苦。
但他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他的母亲当年也是因为生他而死。
想来自已一直没有考虑苏玲的想法,他就觉得自已当真不是个男人。
他不要苏玲离开她,那么就等苏玲什么时候想要,他便什么时候提枪上马。
这么多年过来,他对男女之事从来都是毫无兴趣,他相信自已的自制力。
但到底还是高估了。
当一晚又一晚熟睡中的苏玲被烧红的铁棍给烫醒时,她实在是有些烦躁了。
一转头想要对谢玉珩说些什么,可看到那张在夜色中都俊美无双的脸时,她的怒气就消散了一大半。
好吧,谁叫谢玉珩实在是长得太好看了,连苏玲一向的起床气都被整没了。
“还是很难受么?要我继续帮帮你吗?”苏玲的手试探着向下。
谢玉珩一把抓住她的手将人拉过来牢牢的抱在怀里,那泛红的眼睛里翻腾着的是汹涌的欲望,平日里白皙的肤色染上了薄红,实在是有些过分诱人。
苏玲悄悄抬头瞄了一眼顿时觉得心脏跳的有些快,鼻尖全是谢玉珩身上的清香,被这样抱着她突然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已的身体了。
但是苏玲可以控制自已,不过看起来谢玉珩像是下一秒就要被火给烧燃了。
“我帮你。”苏玲再次想要伸手。
但是谢玉珩牢牢的抓住她的手,吐出两个字,“不行。”
“为什么?”苏玲有些疑惑,明明他看起来这么难受,为什么不让她帮忙?
谢玉珩额头青筋跳了跳,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他家娘子什么都好,就是那方面的手艺实在是过于粗糙。
每次都弄得他十分难受,上不去下不来。
虽然那双手十分娇嫩柔滑,但是力气实在是太大,甚至像是在手搓玉米棒子似的,这样的待遇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受不住。
于是谢玉珩只能假装说自已其实不想要,因为他也不希望娘子因此而感到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