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京饭店,包厢。
气氛凝滞。
苏沫沫看了看面色铁青的方徨,又看了看像个没事人一样的白湛,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
她小心翼翼地开口:“你们不要吵架了。”
方徨冷哼一声,转过头不说话。
白湛大口吃着东西,轻描淡写地说:“我已经道过歉了,某人小心眼我有什么办法。”
说着,夹了一块鸡翅放到苏沫沫碗里。
“沫沫,你尝尝,这家饭店的鸡翅最好吃。”
方徨冷着脸道:“你离沫沫远点。”
“为什么?”
白湛顿时将筷子拍在桌子上,艳丽的眉眼紧紧盯着方徨,不自觉地扬声:“我都说了刚才是不小心,徨哥你总记着这件事干什么?”
“你不小心?”
方徨站起身来,双手撑在桌子上,对他怒目直视。
“这是能用不小心解释的?如果不是我发现得及时,你是不是要化作兽型吞了她?”
“在你心里,我就是兽性还没褪干净的野兽吗?”
白湛也毫不退缩,同样站起身来,与方徨对峙:“你想怎么样?我歉也道了,客也请了,你为什么还揪着不放?难道你想跟我绝交吗?”
怎么说到绝交了?
苏沫沫吓了一跳,忙拉了拉方徨,声音微微颤抖:“阿徨,你和阿湛是朋友,不要因为我伤了你们的感情。”
“沫沫!”
他重重叹了一声,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你真是太懂事了,不像某人。”
“呵!”
白湛冷笑一声:“对,我是野兽,我控制不住自已的行为,你是进化完全的兽人,你高贵行了吧?我走!”
说完,他丢下筷子就要走。
苏沫沫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样,连忙追过去拉住他。
“阿湛,他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多想。”
“沫沫,他不讲道理!”
白湛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方徨,忽然哽咽地捂住脸。
“我都说了刚才不是故意的,他根本不听我解释,我好难过!”
美人哭泣总是让人忍不住怜惜。
苏沫沫心中充满不忍,忙劝方徨:“阿徨,你快和阿湛好好说清楚。”
“我……”
“呜呜呜,他根本不把我当兄弟。沫沫,还是你好。”
白湛反身抱住苏沫沫,把脸埋在她肩头,趁机吸了一口她身上的气味。
真好闻。
方徨觉得不太对劲。
白湛虽然喜欢穿女装,性格却一点都不柔弱,是单兵系的一员猛将。
只有听说他把别人揍得爹妈不认,没听说他还会哭的。
他快步走上前,一把将白湛从苏沫沫身边扯开。
白湛被他扯了个踉跄,脸上干干净净,那有半点哭过的痕迹。
他眉头紧皱:“你装什么?”
“这怎么能叫装?”
白湛反手勾住方徨的脖子,脸上浮现狡黠的笑容:“我要是不这么做,徨哥是不是要气到天荒地老?”
“……”
苏沫沫呆呆看着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方徨无奈地叹了一声,把他从身上扯下来:“就知道你是故意装可怜。”
“只有你才有这种待遇,要换成别人,我只会让他们知道我的拳头有多大。”
说着,笑眯眯地冲苏沫沫笑了笑。
苏沫沫这才明白过来,看了看他们两个,忽然觉得她担心得有点多余。
三人回去坐下,一边吃饭一边聊天,仿佛无事发生。
吃完饭,白湛提议道:“等下我们要不去夜市逛逛?太京星可比海月星热闹多了,也让沫沫见见世面。”
“下次吧。”
方徨微微一笑,见她嘴边有点油渍,伸手抹去,若无其事地含进嘴里。
苏沫沫脸颊微红。
白湛呆了下,忽然反应过来方徨竟然当着他的面调情,心里不由得冒出一串泛着酸气的泡泡。
他不自然笑道:“拜托,徨哥你能不能注意点,当我不存在?”
苏沫沫的脸更红了,找了个借口去厕所。
她一走,白湛不动声色地问:“徨哥,你就不担心沫沫走丢?我听说类雌性的智商都很低。”
“沫沫的智商和成年兽人一样。”方徨顿道:“你就把她当成普通的雌性。”
他随口应了一句,心里却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了刚才。
身体上的反应瞒不过他。
如果没有方徨那声警告,他肯定就失控了。
类雌性人工合成的雌性,虽然能帮雄性暂时缓解发情期的不适,却没听说过能让雄性失控。
而且她身上还有一股奇怪的香味。
他下意识问:“徨哥,你有没有在沫沫身上闻到过什么不同寻常的味道?”
“没有。”
方徨说完,不自觉地想起拍卖那一夜。
那晚,他似乎在她身上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奶香味。
不过那气味很淡,加上后来没再闻到,便把它当做是错觉,抛在脑后。
现在听到这话,他忽然想了起来。
他刚想说,又想到白湛和苏沫沫非亲非故,他干嘛把她的事告诉他,便闭上嘴,低头喝了口水。
白湛没看出他的隐瞒,只道是他想多了,随便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没过多久,苏沫沫回来了。
白湛和方徨已经恢复了亲近,挤在一块看光脑,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同时快活地笑起来。
开门的声音惊动了两人。
方徨回头看见是她,轻笑地问:“沫沫,我们回去了吗?”
苏沫沫已经吃饱了,便点了点头。
白湛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那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行,我去结账。”
方徨起身,却被白湛一把按了回去。
“不是说好我请客吗?你结什么账!”
“我突然想请客不行?”
“不行!”
白湛又拧起眉,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苏沫沫看出方徨是不好意思道歉,想借结账表明自已的心意,便帮忙劝白湛:“阿湛,你就让阿徨请吧。下次你再请回来,不就行了吗?”
白湛听了,心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不再坚持。
“那你去吧。”他对方徨说:“下次必须我请。”
“行,不跟你抢。”
方徨笑着出去。
他走后,包厢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苏沫沫正低头收拾包,忽然感觉有道炽热的视线落了下来。
她抬起头,正好对上白湛的目光。
白湛轻咳一声,掩饰性地侧开身体:“沫沫,你的衣品真不错。徨哥总嘲笑我的审美,要不你当我的参谋,帮我挑几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