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一边向她体内注入灵力,一边紧紧拥抱她,声音清晰地说道:“的确是我的过错,我无言以对。我只是想弄清楚,为何你坚持让师尊封印记忆?对于你来说,追求大道真的比一切都重要吗?”
他停顿片刻,稍作调整后接着说道:“我错了,大错特错。无论是关于你家族的事情,还是林家寿宴的事情,现在我都希望它们从未发生过,不要让你记住。刚才的梦境也是如此,如果你真的感到愤怒……我可以抹去这段虚假的记忆,这样一来,它对你就不再产生影响了。”
薛千雪沉默许久,才勉强让呼吸变得平稳些,强压住颤抖的声音说道:“你凭什么认为,只要抹去记忆,对我就没有任何影响了?”
月影用坚定的语气回答道:“绝对不会有感觉的,封印记忆尚可追溯,但我的方法更为彻底,如此一来,你便无需记起圣渊里的那些事情,那原本就不是你应该承担的。”
他将怀中的人抱得更紧,几乎绝望地低声说道:“……让我们从头再来,好吗?”
薛千雪听他这么说,情绪渐渐平复,低语道:“从头再来……?你凭什么认为能够重新开始?为什么要我忘记?”
她停顿片刻,接着说道:“就算你拥有通天彻地的能力,轻易就能篡改记忆,但这样说放下就放下,说拿走就拿走,又把我当成什么了?”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都变得沙哑,强烈的不满与委屈化作泪水,明明紧咬牙关不让自已哭泣,眼泪却还是止不住地流下。
月影方才恍然醒悟,意识到自已和她所介意的根本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问题,脑袋里刹时陷入一片空白,随后歉疚与爱怜又苦又甜地滋生,他缓缓地在薛千雪的脸颊上落下一个个吻,低声且重复向她道歉。
他们仿佛经历了一场劫难,余悸尚未平息,彼此间的抚慰如同舔舐伤口,复杂的心情渐渐转变为强烈的欲望,最终只剩下无尽的缠绵。
薛千雪起初还略显抵触,残存的理智告诉她,如果就这样任由事情失去控制,恐怕只会让情况变得更为混乱,无法理清。
她的修为不及人,经验亦不人,各方面皆处于劣势。
何况她还有内伤未愈,灵脉空虚,灵力在体内流动的感觉,使得她的身体犹如饥渴的鱼儿遇到水源,更加难以抵抗。
但又怎能在这个过程中消解怒火,彻底败下阵来?
或许是由于月影一直无比小心地看她脸色行事,眼神始终清醒克制,如同在梦境中每次为她敷药的那份专注,仿佛他的目的仅仅是为了治愈她的伤口,没有半点私心杂念。
薛千雪的内心开始动摇。
当欲望如狂风骤雨般袭来,她的双腿无法控制地颤抖,低声呢喃着他的名字,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双修阵法的图案,不知不觉间缩小成了微型阵法,分别烙印在他们的后腰,宛如一对情侣的纹身,从此不再受到阵法范围的束缚,可以尽情挥洒。
无论他们如何翻云覆雨,月影始终注视着她的脸庞,那眼神既坚定又痴迷,仿佛要把她深深铭记在心中,时不时在她的唇上深情一嘬,对着她的耳边轻声细语。
当薛千雪压抑得差点窒息的时候,他柔声道:“千雪……我们成为道侣怎样?”
薛千雪已经听不清周围的声音,所有的声音在她脑海中都变成了嗡嗡作响,灵力交融的之感冲击着她的灵魂,如潮水般涌动不息,她感觉自已好像要融化在这无尽的欢乐之中,一边哭泣,一边轻轻摇头。
月影仍然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在急促呼吸几次后接着说道:“带我回去拜见师尊,算是知会亲长,然后我们就正式成为道侣……”
薛千雪无法抓住他满是汗水的背部,只能勉强抓住他的头发,依然被逼迫得几乎失去理智,无法言语。
月影却像着了魔似的继续低语:“带我走吧,带我远离这里。祁夜我不在乎了,仇我也不想再追究了,我只想要你……”
不久,他们同时达到了最高的境界,灵力也在阵法的调节下各自回归平静。
薛千雪精神一放松,全身无力地瘫软下来,身体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清爽,但大脑却依然混乱不堪,有些醉意朦胧,随后她才恍惚地意识到,自已的行为似乎过于奔放了。
她明明不是那种容易失控的人啊……
她掩耳盗铃般地抬手掩面,却怎么也挡不住泛红的双颊,月影见状,不禁轻轻啃噬了一下她的耳垂,引得她猛地回头,放下双手怒视着他。
月影发出了轻笑声,随即贴近啄着她的唇。
薛千雪刹那间感受到深深的无奈与自嘲,明明心中知道要时刻保持警惕,却仍不免被对方牵引着,像个木偶般任由摆布,最终连半点反抗的力气也被剥夺殆尽。
她早已羞愧难当,以至于连大声斥责都无法做到,面对着月影轻松的微笑,她的心跳仿佛漏跳了几拍。
月影在满足了自已的欲望后,终于开口说道:“刚才的话你还未答复。”
薛千雪支支吾吾地反问道:“……什么话?”
月影看着她一脸困惑的样子,不像是装模作样,于是只能压抑住内心深处的那份淡淡的失望,道:“没什么,以后再说吧。”
然后他才慢慢地退出了房间,随手施展了几个清洁术法,将榻上和他们两人身上的痕迹都一一清除。
薛千雪觉得这个术法非常实用,想要请教一番,但这使用的时机实在过于尴尬,让她难以启齿求教,纠结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放弃了开口。
这时她才发现,自已身上已经只剩下一件短小的亵衣和一件长及小腿肚的鸭卵色青交领中衣,顿时感到浑身不自在,于是要月影带她回到正厅,去拿回自已的储物戒指等物品。
月影不动声色地扫视了她一遍,颇显惋惜地说道:“为何在家中还要穿这么多?”
薛千雪忽然记起,月影在他自已的寝宫里时,确实是穿得松松垮垮的,十分恣意。
但是她实在无法适应这种习惯,而且就算再怎么随意,至少也要穿上一条裤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