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卫霖没你想的那么弱。”
易珩长臂一伸,直接将苏凝捞了回来。
与此同时,天空中传来一声巨响。
苏凝抬头望去,却见那鲁昌再一次变成了爆炸头。
反观卫霖,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甚至还伸出手弹了弹鲁昌身上的灰尘:“鲁前辈,您这动不动就抓人胸口的毛病得改改,瞧瞧这事儿闹的,无端让人看了笑话。”
鲁昌下意识环顾四周,果真看到场上大多数人都鼓着腮帮子,这是憋不住笑的最直观反应。
“南山派的小子,你好样的。”鲁昌咬牙切齿。
卫霖身上戴着护身法宝,而且这法宝和南山派的护山法阵有异曲同工之妙,只要有外力强行攻击,就会启动爆破程序。
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出窍一阶的鲁昌就被炸了两次。
可气的是,哪怕对方只是个初出茅庐的臭小子,他这个出窍期的高手竟然奈何不了他。
人群中,不知是谁吼了一句:“诸位,想笑就笑吧,憋笑伤身。”
下一刻,哄堂大笑。连带着将林子里的飞禽走兽惊得四处乱窜。
其中又属东临门的人笑得最大声,今日这脸左右是丢了,既然如此,一定要拉个垫背。有岳阳宗在前面顶着,谁还会记得他们东临门那点破事儿。
岳阳宗的弟子一个个憋红了脸,苏暮雪也是紧紧握着手中的剑,想发作又没有那个胆子。
“笑够了吗?”
最终,还是鲁昌喝止了众人。他使了个净身符,瞬间又恢复成那副清高孤傲的模样。
“南山派的小子休要顾左右而言他,别以为有法宝傍身本座便治不了你。快快交出妖物,本座还能留你一条全尸。”
卫霖耸了耸肩:“南山派没有妖物,鲁前辈要我如何交?”
“那老夫便打到你交。”
说罢,卫霖朝虚空中一抓,一把金色斧头赫然出现在他掌心。
看到那把斧头的时候,赵宽的眉头挑了挑,上一次,这老家伙就是用这把斧头砍伤了他的师傅。
这少年,危矣!
“鲁前辈,手下留情!!!”
就在斧头即将落在卫霖身上的时候,一条银色的鞭子卷住了那把斧头。而银鞭的另一头,是一个发着光的大圆球。
“咦?那大圆球还会动哩。”
苏凝眨了眨眼,终于看清那大圆球的真身。
额,也是个老熟人。
那人穿着蓝色镶边束腰长袍,额间画着蓝色火焰图案,正是前几日与苏凝起了争执的碧海阁弟子——洛川。
“短短几天,这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好端端的怎么还掉毛了呢。”
瞧瞧这大光头,简直是人群中最亮的仔。
苏凝心想,这孩子没这么脆弱吧?不就是戏耍了他一番吗?怎么还想不通,当了个小和尚呢。
那头,小光头洛川已经站到鲁昌面前。
看到他的装束时,鲁昌瞬间知晓了他的身份:“怎么,你们碧海阁也要与妖物为伍不成?”
洛川轻笑摇头:“前辈且听我一言。”
“听听听,听你娘的狗屁!!!你们一人说一句,这南山派还攻不攻了?”
大概是真的被气狠了,鲁昌这会儿是一点架子都不端了,本性脾气暴露无遗。
其他人看向鲁昌的时候,都带上了探究的眼光。
这就是岳阳宗长老的气度吗?
“诸位各执一词,不妨由晚辈为诸位做个见证,如何?”
洛川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掏出一颗珠子。
只见他单手掐诀,在珠子上轻轻一点,那珠子上便出现了复杂的符文,两个呼吸的时间之后,珠子开始融化,那些符文开始相互拼凑,最终化作了一只飞蛾。
“这是,食妖蛾?”
“没错,这小家伙最爱吸食妖族精气,只需让它闻上一闻,便知有没有妖。”
洛川看向卫霖:“这位道友,可敢一试?”
卫霖大大方方地站在那儿:“有何不敢?”
“为表公正,还请鲁前辈鉴别这食妖蛾的真假。”
除了鲁昌之外,洛川还请了百花宫和地狱谷的长老共同检查。经过检查,这食妖蛾的确没有被动手脚。
食妖蛾只在卫霖周围飞了一圈就回到了洛川的指尖,摆明是对卫霖不感兴趣。
“看来,这位少年身上并没有妖气啊。”
“若南山派当真和妖族有勾结,不可能一点儿妖气都没有沾染上。”
“所以,真的是岳阳宗在诬陷南山派吧。”
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苏暮雪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
“诸位道友,难道你们宁可相信这一只飞蛾也不相信我们吗?我们可是猎妖堂的除妖师,怎么可能分辨不出妖气?”
“哟,你要不说除妖师我还没想起来,前些日子,不就有一位除妖师错把人当做妖,拆散了人家一对苦命鸳鸯吗?”
“这位道友说的可是张、杨二位公子的故事?”
“没错,此事是我亲眼所见,可见这猎妖堂的除妖师啊,眼神也有不好的时候。”
当事人洛川表示很平静,而他手中的食妖蛾却显得异常激动。都不需要洛川下达指令,它直接扑棱着翅膀朝苏暮雪身上飞了过去。
苏暮雪正要和那些人理论,却见那只飞蛾已经到了眼前。
她心中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还没等她做出反应,那只飞蛾就已经在她的肩膀上疯狂吸食起来。
“快看,食妖蛾在吸食精气。”
“戒备,这女人身上有妖气。”
“好啊,原来真正和妖族勾结的是你们岳阳宗。你们倒打一耙,诬陷南山派,又将我们拖下水,究竟有何居心?”
苏暮雪拼命追赶飞蛾,却怎么都赶不走,那只飞蛾就像是黏在她身上一样,怎么都赶不走。
“我,我不是妖,我是岳阳宗宗主的女儿,我是人,我真的是人啊,你们要相信我。”
苏暮雪急着解释,直接搬出了自已的身份。
“岳阳宗的大小姐?哈哈哈,我怎么听说是半路认回来的?谁知道有没有被调包。”
“道友说的没错,如此说来,这位苏大小姐回到宗门之后,就没有见过原来的苏小姐了吧?”
“老夫曾与苏凝小友有过一面之缘,那位那孩子是个性情中人,若当真被这妖物给暗害了倒真是可惜。”
百花宫长老拢了拢衣袖,凤眸朝鲁昌一扫,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鲁长老,你们可要弄清楚了,别错把鱼目当珍珠。”
苏暮雪无力解释,只能泪眼汪汪地看向鲁昌,却发现鲁昌看着她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那一刻,苏暮雪只觉得如坠冰窖。
岳阳宗这是,要放弃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