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间朝向不好,阳光都照不进来,再加上门窗关得紧紧的,里面就显得有点暗。屋子虽然不大,但家具简单,就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凳子和一张床。
沈曼一眼就看见杨氏和那个黑脸汉子牛强抱在一起。
牛强粗砺之手拉扯杨氏衣襟,喘着粗气问道:“夫人久未光临,可是另有新欢,弃我于不顾?”
杨氏长得并不出众,脸型有点长,五官也普通,身材瘦高,给人一种高冷的感觉。但牛强显然很了解她,双手熟练地在其身上游走。未几,杨氏已瘫软如泥,娇喘连连。
牛强压在杨氏身上,一边亲她一边问:“你最近是不是被哪个小鲜肉滋润了?我看你气色这么好,肯定是没少得到滋补吧?”
他说着就解开了裤腰,拉起杨氏的手环抱住自已。杨氏也一改往日的端庄,舔舔嘴唇媚声道:“死鬼,我这才半个月没找你,你就胡思乱想了。我哪里找过什么小鲜肉,我只有你一个。”
听到这话,牛强嘿嘿一笑,一把拉起杨氏坐起身来,又调侃道:“这话可不对,你又不是寡妇,你还有个正经的丈夫呢。”
两人就这样打情骂俏着,又滚到了一起。
沈曼瞥见那不堪入目之景,惊愕间失了神,踉跄而逃,频频回首,却不慎于游廊之上与小襄撞个正着。
小襄面容已恢复如初,那股子嚣张气焰也随之重燃。他瞥见沈曼,大步流星便挡在她身前。
沈曼无心与他纠缠,侧身欲避,然小襄身形一动,复又拦住她去路。
沈曼冷若冰霜,凝视着他,低声喝问:“你究竟意欲何为?”
小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斜睨着她道:“你以为傍上了任豪,便能摆脱那等卑贱之命吗?别痴心妄想了,你我皆是同路人,迟早要被打回原形。只怕到那时,你还不如我呢。”
沈曼闻言,气得浑身发抖,她厉声道:“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小襄围着她缓缓踱步,字字如刀:“我或许什么都不是,但你也同样不值一提。我们注定都是那淘不尽的淤泥,你休想成为那高高在上的莲花。你只配为他人作嫁衣裳。”
沈曼怒不可遏,挥拳便与小襄扭打在一起。然小襄虽看似柔弱,却也是个男子,几下便将沈曼推倒在地。
他居高临下,嘲讽道:“也不瞧瞧自已什么德行,贱货!”言罢,一甩衣袍,扬长而去。
沈曼趴在地上,哭得稀里哗啦。她正值青春年华,却感觉自已像是朵凋零的花。她一边哭一边想,这人生咋就这么难呢?
她挣扎着站起来,头发乱糟糟的,裙子也脏兮兮的。眼角余光看到地上躺着一个青色的香囊,上面绣着一个大大的“襄”字。
她心想,这玩意儿肯定是刚才跟小襄打架时掉出来的。
她捡起香囊,想要扔掉,但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觉得这东西或许能派上用场,于是又转身回去把香囊捡了起来。
还是那间熟悉的破旧小屋,屋里头两个人正亲热得如火如荼,牛强活脱脱一个饿狼样,跟杨氏纠缠得那叫一个难解难分。
突然,“哐当”一声巨响从门外传来,把杨氏吓得小心脏都差点跳出来。
这两人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手忙脚乱地穿衣服下床。
杨氏双手忙着系裙带,又整理好上衣,自已躲在门后,推着牛强去门口打探情况。
牛强这上半身光溜溜的,就只穿了一条小内裤,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查看。院子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他这才壮着胆子走出去,四处张望了一番,结果人影都没见着一个。
他原以为是野猫儿撞翻了何物,未曾想,方一回身,足尖便轻轻踏到了一个柔软之物。他微微垂头,只见一个青色的香囊静静地躺在地上。
他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拾起那个香囊。
“有人在吗?”杨氏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
牛强手里拿着一个香囊,递给了杨氏,“虽然没看到人,但这个香囊掉在门口了,娘子你看看。”
杨氏接过香囊,一眼就看到上面绣着一个醒目的“襄”字。她的脸色瞬间就变得阴沉下来,眼神里闪过一丝阴鸷。
她想:这个香囊,肯定是那个小襄掉的!他居然敢来这里偷看,真是胆子太大了!这次虽然让他跑了,但这个香囊就是线索,一定能找到他!到时候,非要让他尝尝厉害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