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进药谷,乌鸦被心莲留在谷中玩耍,由于之前赵之恒在药谷养伤时曾往家中寄过报平安的信件。
所以这次家信,也寄往了药谷。
陆陵游平日研习医术,深入浅出,老虎不现身,心莲自然称大王了。
信件自然也是被她截留下来了,看到内容后,署名赵文,心莲自然也清楚,肯定是赵之恒的家人寄来的。
看样子应该是出了什么大事,于是原封不动的绑在小鸦脚上,转送赵之恒。
至于赵之恒在哪?
既然并没有刻意隐藏踪迹,不到半日,心莲就知道了赵之恒的消息。
赵之恒收到来信后,看着上面弟弟赵文的亲笔,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用身上的银两租赁了城中驿站的一匹快马,号称日行五百,夜行三百。
“虽说比不上千里马,但是也够用了。”
看着钱袋中锐减一半的银钱,赵之恒没有丝毫心疼,只怕不够快。
“希律律~”
赵之恒骑上快马,一路直奔开云城老家而去。
路旁景色变幻,颇为秀丽,赵之恒却再没有当初那般看风景的想法,心中只剩下焦急。
因为信鸽能传达的内容很短,外加赵文也只写下了“家里出事了,速归!”几个字,他猜不到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只能隐隐感觉到不是什么好事。
“我靠!”
跑了一个多时辰的马有些罢工了,表示要休息。
赵之恒可不干啊,好言相劝,奈何马听不懂人语,只能抽两下,希望能动起来,哪曾想马直接躺在地上不干了。
彻底罢工。
心中焦急的赵之恒只能拉来一个路人问最近的驿站在哪。
“我日你个温~”
“还以为你要抢劫呢?”
“往北走三里路。”
被赵之恒吓了一跳的路人,最后还是好心指明了道路。
由于马是要归还驿站,才能进行换马的,赵之恒只能牵上马去驿站,可是马倒在地上一幅生无可恋的样子,推都推不起来。
“哈欸!”
赵之恒咬咬牙一发狠,调用丹田内力,直接把装死的马直接扛了起来,一路奔袭前往驿站。
家中情况不明,他不想耽搁半分。
午后时分,是开工的时候,路上来往行人不算多,但也注意到了赵之恒这个奇葩。
有人议论纷纷。
“疯扯扯的过去一个人扛着马!”
“真的吗?”
“我儿豁!”
有人目睹了赵之恒的壮举,告诉了自已的三五好友,好友却根本不信,全是质疑。
有人扛着马跑,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就当众人纷纷不信那人所说,一句我儿豁,让他的几位好友虽然震惊,但还是勉强接受了他这种说法,并且对此表示大为震惊!
赵之恒并没有在意路人的议论,找到驿站后交换马匹,继续赶路。
日夜不停,来时走走停停,回去心事重重。
饿了就在马上吃点干粮喝两口水对付一下,困了就在马背上小憩一会。
三天后赵之恒已经遥遥看到了开云城。
“总算.....”
“总算是到了。”
去往南方的路赵之恒走了一个多月,回来仅仅用了三天,日夜兼程下,让他看起风尘仆仆,面容略显憔悴。
回到阔别数月的家,赵之恒心中的焦灼早就压过了近乡情怯的情绪,大步迈入熟悉的院子。
“赵文?!”
“赵文?我回来了!”
赵之恒沙哑的扯着嗓子,引起了自已一阵阵咳嗽。
眼看没有应答,赵之恒先是熟悉的推开二老房门,看到空无一人,随后又走向自已和赵文住的那间屋子。
“大白天的你在喝什么酒?不要学那些文人士子的坏习惯。”
进门就看到赵文披头散发的半倚半躺在床榻上,上面的桌子上摆满了东倒西歪的酒坛,还有些剩了大半菜的盘子,赵之恒一边收拾一边奉劝自已的弟弟。
直到赵之恒都拾掇得差不多了,赵文才半醉半梦的迷糊道:“哥,回来....回来了。”
“嗯,收到你的信我立马就往回赶了。”赵之恒答应了一声,看到弟弟这副样子,赵之恒也没觉得家中会有什么大事。
收拾完,抬头问了一句:“老头儿他们两口子呢?去哪玩了,把你一个人扔家里。”
赵文:“.......”
先是沉默了一会,仿佛清醒了一下,带着哭腔委屈道:“你怎么.....”
“你怎么才回来啊!”
“是出了什么事吗?”
赵之恒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心下咯噔一声,上前握住赵文的手,一边捋着他那散开的头发。
一周前。
赵文正在跟那些秀才朋友勾栏听曲,由于本身就向往这个圈子,外加老赵虽然不做生意了,这些年也着实赚了不少银子,他大大小小也算是个富二代了。
家境比较殷实几个少年,拙劣的模仿着那些文坛前辈。
在赵之恒早些年动不动冒出两句精品小诗,赵文也做了一些小诗,虽说登不上大雅之堂,可在他们这些富二代中那是绰绰有余了。
认为他颇有才华。
隐隐以赵文为首的几人,流连于勾栏风俗之地,夜不归宿也是常态,王敏起初有些不乐意,可这玩意老张看的开啊。
毕竟早年也是跑江湖的,对于这些东西早就见怪不怪了,竟然主动帮着儿子规劝王敏,就这样,老两口倒也对于此事没过多管束。
也许是冥冥中有天意,这也是赵文躲过一劫的原因。
玩了两日的赵文,也不敢长时间不回家,还是经常回家住上几天的。
就在赵文带着醉意,迎着清晨的霜露回到家时,发现父母惨遭毒手,双双殒命于房间。
院子中还留有打斗的痕迹,不少摆设碎烂一地,鲜血洒在地上,染上了一抹猩红。
赵文看到父母尸体的一瞬间就僵在了原地,大脑一片空白,直至良久,才慌张的跑去报案。
官府派人查看,发现财物都被洗劫一空,当场认定,入室杀人抢劫。
不是仇杀,那贼人就难查了,官府只说会尽力调查凶手,待赵文葬了父母,家中枯等了几天,依旧没有回音。
“大人,害我父母的贼人可有眉目了?”
实在坐不住的赵文,只好前往府衙问询,禀明自已的身份。
那官身着官袍鲜艳威严,高居台上,但他的态度很是冷漠,“本官每天要看多少卷宗?”
“说了有消息会通知你的,没通知你就是暂时还没消息。”
“赶紧退去,本官还忙。”
“笑话,真当衙门是为你一个人服务的?”
对于一点‘礼数’都不懂的赵文,官员并没有给什么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