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意也不管陈皮什么态度,只是径直向前走去,她刚过去就被人态度极好的带上了二楼,而这如意楼里的并不像是她想象的那种。
反而看起来极为的清幽雅致。
而她身后的陈皮从她进来以后,整个人的脸就阴沉沉的,这会儿看到没人反倒是好看了一点,但也仅仅只是一点。
等他们跟着那个带路的人来到二楼的时候,就看见他走向那个陈皮曾出手的男子,低声唤了一句“齐爷。”
而等陈皮看见楼上的人时,
又开始想要动手了。
虞意只是看了他一眼,意思也很明确,陈皮这几天的相处也知道这个女人的性格,所以最终他还是没有动手。
虞意没管那男子请她上来什么意思,她只是随意选了一处靠窗的位置便坐了下去,让人上些他们这里的拿手菜便不再说话了。
随后只是静静的望着窗外那些来来往往的行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齐爷倒是对眼前这个女子有些许好奇,毕竟这个年代能这样随意出入这样场所的,可不会是一般的女子。
但这好奇其实不算多的,毕竟他会注意到她,大多还是男人的劣根性,但漂亮的他见的多了,即便她的容色确实过盛了些。
但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经历的多了对一些东西就不怎么提的上兴趣。
更何况,这段时日…
想到近些时日越发混乱的局势,阿玛和哥哥整日忙的不得归家,母亲偶尔也会有些愁容,即便他整日里懒得管这些事情。
也不可能什么都不懂的,
只是他一个纨绔子弟,却也做不了什么事的,便也只能像着以往混迹勾栏瓦舍之间。
只为拉低一些人的警惕。
让他们知道齐家还没有怎么样,防止某些人趁火打劫的动作。
只是今日属实是没什么心情,
便直接包场让一些人都下去了,而这也是虞意看到这里为什么会跟寻常地方不太一样的原因。
直到饭菜上来的时候,
跟他们相隔一个位置的那个叫齐爷的男子,才轻笑了一下说道。
“姑娘还是很有眼光的,这地方不说别的,饭菜的味道在周围的地界还是说的上数。”
虞意只是看了他一眼,
并没有接他的话。
毕竟她逛街也走了有一会儿,有些累并不想理会。
而那人自然看的懂她并不想说话,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打扰她。
只是吃饭的全过程,陈皮都态度极为恶劣的盯着人家,虞意也不在意他什么表情,只要他别闹腾就行,她姿态闲适的尝着桌上的饭菜。
这里的口味倒是跟长沙的偏辣不太一样,反倒是甜丝丝的,其中有一道菜倒是跟她曾经爱吃的菠萝咕噜肉很相似。
她不由开口问道“这道菜叫什么名字?”
站在一旁的少年见她问了,刚看了她一眼就被旁边的陈皮阴森森的盯着,他忙收回视线低声给她介绍的说道。
“回小姐的话,此菜名唤咕咾肉,是我们楼里从广州那边来的厨子的独家菜式。”
虞意一听他的介绍就知道了,这道菜就是她之前吃的那种咕噜肉,只是里面没有加菠萝而已,想来这个时候菠萝也不好找吧。
或者她现在吃的是还没改良过的?
不过她也没有多问。
他们吃完以后,虞意并没有在这里多待的意思,起身就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不知姑娘…可否告知姓名?”
虞意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只见那人还是她开始见他时的那副姿态,整个人懒懒散散的靠在窗边,看着她时轻轻笑着的样子。
倒是有种洒脱不羁的感觉。
“虞意。”
她淡淡的说了一句,便没有再管他直接离开这里了。
他们一行人走下楼后,窗边他拿着酒壶探出半边身子,朝她的背影喊了一句“虞意小姐,我们还能见面吗?”
周围许多人都围了过去,
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虞意自然能看出这人在拿她当幌子,她转过头微微勾了一下唇角说道。
“如果你还活着的话。”
说完她很快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齐爷就这样看着她离开的身影,想着她远远回眸勾起唇角微微一笑的时候,不由微微怔了一下,他心中莫名就想起了一句诗。
不辞迢递过关山,
只恐别卿容易 、 见卿难 。
虞意离开以后自然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城中很快就传出了一条消息,齐家那位纨绔的小公子对一名过路的女子一见钟情了。
除了她再不肯让任何女人近身,他每日里还带着他为她画的一幅画。
终日不肯离身片刻,
人都说他这是被人招了魂了。
可只有他自已知道,他也许是对那女子有些许在意,但目的也只是为了弄出些荒唐事来,好转移些某些人的视线。
只是他日日对着那女子的画像,
有些事情谁又能说的准呢。
也许只有后来那幅画被人当他的面毁了以后,就连家也彻底没了,只他一人还活着,以至于落魄潦倒的混迹于街头,却日日拿着木头雕刻她的样貌的那个人才能知道了。
虞意不知道后来的事情,她也不关心这些,对她来说也只不过是一个路过的人而已。
船夫自从知道回去以后,这艘船就做为报酬归他以后,每天看起来都是干劲十足的样子,就连陈皮时不时的踹他一脚。
或者抢他些吃食他都一副乐呵呵的样子。
毕竟对他来说能有这样一艘属于他的船,他以后的日子都有指望了。
对于让他能够有这个机会的陈皮,他自然是态度极好的,有时候陈皮不去抢他,他都还会自已留一些好的专门送给他。
即便他自已可能也没吃好,但这不影响他对他的感激之情?
嗯…被拎着来的感激之情?
虞意想想就觉得这个年代的人,确实是被压迫的太狠了,所以对于他们来说,这样的些许事情才会让他们那么开心。
因为他们有活下去的东西了。
似乎能活着就很好了。
而陈皮对此完全是不当一回事的就几口解决了,吃完就一脸不耐烦的让人家滚,很明显那是一点良心上的愧疚都没有的。
看起来那叫一个理所当然,反正那是怎么看也不像个好东西。
虞意觉得但凡换个有脾气的人,
八成都要给他下点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