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个月没联系你，你态度倒是变得挺强硬……怎么，小鸟翅膀长硬了，想飞了？不过我知道你在床上的时候可不是这种态度……”
“冯悦你恶不恶心？有什么事直说。”
“嘶……我就喜欢你前半句的语气。”电话那头，冯悦在网吧的座椅上享受的眯着眼吸了口烟：“你又让我想起了你带着哭腔骂我的时候……如果不是那个叶澜半路插一手，呵呵。你现在就是我的狗。”
“你有完没完！你到底要干嘛！”欧阳萧不想再听他扯下去，忍不住将声音提高了，尾音在不经意间带上了一丝颤抖。
不远处的高欢有些诧异的抬了抬头。
“不干嘛，搞人，这种小事你能做到吧？。”
“谁？说。”
“不不不，我要让这个人死！记住，要搞死！死！”冯悦磕了磕烟灰。
“凭什么让我去做？”
“哎，别那么小气嘛，你就当帮我个忙，万一哪天我一不小心把什么东西发到网上……”
“你的目标是谁？”欧阳萧抓着医院楼道扶手的手指尖发白。
“你们学校有个叫高欢的，那傻逼玩意儿居然敢让我当众出丑！你给我把他右手卸了，我让他拿破棍子打我，草！”
“……谁？”欧阳萧愣了一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高欢，你们学校的，听说在你们学校也算个人物。”冯悦顿了顿：“怎么？你认识他？”
“犯法的事儿，我怎么帮你？”
“犯法？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你他妈跟我装什么？我听说高欢他亲妈就一妓女，你家那么有钱，赔点钱保准就没事儿了。”
“……冯悦，你别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行，我得寸进尺，那我把你喝完酒私下勾引我的视频发到你们学校的贴吧里，让别人都看看你呗，反正我不亏。”
“冯悦！”
“怎么？着急了？”冯悦挑了挑眉。
“……我答应你。”
“哎，好吧，我怎么忍心发那种东西的呀，哎，对了，你晚上有时间吗？”电话那头，冯悦不知廉耻的声音再次响起。
“没有。”欧阳萧被恶心的几乎要把扶手抓碎。
“别绝情嘛，那个视频……”
“你有完没完？我……”
“我还就没完了。之前都是因为叶澜才他妈坏我好事儿，不过你我迟早要弄到手，而且……”
“冯悦你真他妈恶心。”
“嗨呀，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咱俩的关系？”
“不是我强迫你，我这个人一直特别专一，说喜欢你就是喜欢你。”
欧阳萧没说话，被碎发遮挡的瞳孔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他似乎已经放弃了自已，声音有些发蔫。
“你早晚会后悔的。”
“怎么会呢，我求之不得。”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一枪打爆冯悦的脑袋。
但是不行，在他的世界里，这种人连滔天巨浪中的一朵小浪花都算不上，为了他 不值。
欧阳萧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冲远处时刻注意着他神色的高欢下招了招手：“明晚吧，你来我家楼下。”
“嗯？你答应了？”冯悦有些惊诧。
“嗯，我答应你，不过你不能和别人说。”
“什么？真的？你答应了？”
冯悦欣喜若狂的声音被高欢全部听了进去，高欢皱了皱眉，疑惑的看向欧阳萧。
“嗯，你能不能，把视频删了。”
“过了明晚我就删，怎么样？”
“嗯。”欧阳萧空余的那只手很轻柔的在扶手上抚摸，但每滑动一步却都暗藏着浓郁的杀意。
想阻止荆棘的生长，就要从根源处连根拔起。
高欢依旧一脸茫然。
次日，伴着微风轻拂着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冯悦哼着欢快的小曲儿满心欢喜地抵达了目的地。他迫不及待地四处张望着，期待着能第一时间看到欧阳萧的身影。
夜幕下，欧阳萧靠着墙冷冷的看着他，之间夹着一根还未燃尽的烟：“视频，删了。”
“哎呀，着什么急？”冯悦笑了笑，一手搭上欧阳萧肩头，凑在他耳边低声说：“你马上都是我的了，明天一早我就删。”
北方初春的夜晚，风还裹挟着冬季雪的味道，有些干燥。
欧阳萧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在两人看不到的角落里，高欢靠在树后静静的看着两人。
“上去再说吧。”欧阳萧把烟按灭在墙上，走进楼道。
欧阳萧的家还是那么干净，一尘不染，同时也空无一人。他不知道自已已经在这间房子里住了多久，他辞退了大半部分的保姆，只留了一小部分在荣弦棂曾经买下的房源处打扫和居住。
欧阳萧回到屋子里，站在床边再次点上了一根烟，烟雾缭绕中，他缓缓吐出几口烟。
“吸烟对身体不好。”
冯悦望着欧阳萧单薄的身影吞了吞口水，他的目光却不自觉的落在了欧阳萧白皙修长的脖子上，若隐若现的锁骨让他忍不住浮想联翩。
一年了，这副身体还是这么漂亮，除了脖颈上的那道疤。
欧阳萧没说话，自顾自的盯着窗外迷茫的夜色，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
“阿萧……”冯悦又向前走了几步，在距离欧阳修很近的位置，清嗅着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清香，显得有些陶醉，一只手轻轻的摸上了欧阳萧的肩膀。
欧阳萧觉得有些反胃，他磕了磕烟灰，盯着窗外目不斜视，很自然的躲过了冯悦伸来的手：“冯悦，你别犯贱。”
冯悦愣了愣。
“你什么意思？欲擒故纵？”冯悦忽然从后面抱了上来，用力环着欧阳萧的腰：“昨天让我来这里的人是不是你？嗯？你不是说你同意了吗？现在我来了，你什么意思，你玩我？”
欧阳萧偏了偏头，下一刻，一种尖尖凉凉的触感抵上了冯悦脖子。
“你打算杀了我？”冯悦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他轻轻的松开环抱着欧阳萧的手臂，原先炙热的眼神此刻冷得像块冰。
欧阳萧神色淡然，平静的望着冯悦。
“别想了，你不敢。你不是一个绝情的人。无论是谁，你都不敢对他下杀手。”冯悦冷冷一笑：“你的骨子里，就流淌着懦弱。杀人藏尸，这并不是一个前途一片光明的人会干的事儿。”
“你走到今天这一步，可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要快，就只能怪曾经的你太单纯了，连酒中被我下了药都不知道。”冯悦用指尖挪开他脖子上的刀刃，轻声笑道。
小人得志的微笑。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一种选择，那就是和我上床。”冯悦放开欧阳萧，盯着他说。
“杀人藏尸？你太小看我了。”
下一刻，只见欧阳萧猛然出手，刀刃猛地刺向冯悦腹部，但是被冯悦一把抓住了手腕：“你受伤了？”
欧阳萧的身躯微微颤抖，刚刚的快速的出刀扯到了本就没有完全愈合的臂膀上的伤，疼的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果然……看来你命中注定是我的人。”冯悦顺势拉过欧阳萧的手臂，将他一把揽进怀里，把他的刀随手扔进客厅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恶意捏住了欧阳萧手臂的伤口。
一瞬间，欧阳萧只觉得天旋地转，呼吸都被卡住了。
趁欧阳萧还在伤口的痛处中没回过神，冯悦翻了翻自已的衣兜，不顾欧阳萧的挣扎，从衣兜里取出了几颗胶囊，摁到欧阳萧嘴边，强迫他仰头吞下。
吞下的胶囊在体内迅速溶开，欧阳萧连忙推开冯悦跑到卫生间干呕，却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冯悦耸耸肩：“你自已咽下去的，可和我没有关系。”
“冯悦！”很快欧阳萧就在药物作用的催动下，脸颊脸颊开始红的发烫，连体温都升了上去。
“我以为你上次中过一次招，这次就不会了，哪儿能想到你居然会上两次当。”冯悦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把欧阳萧扶起来拉到卫生间的墙角：“我先帮你冲个澡，一会儿再到床上去。”
冯悦打开花洒，倾泻而下的温水很快将欧阳萧通体浇了个湿透，衣服全都湿哒哒的粘在皮肤上，浸水的衣物重的欧阳萧在没有冯悦的帮助下几乎都站不稳。
“不行……”欧阳萧意识有点不清了，但是身上一阵一阵的刺痛又不断的将游离的意识拉了回来。
“啊呀，我忘记你身上还有伤了，这怎么办？”
浴室中的气温逐渐升腾，冯悦一只手环着欧阳萧的腰，另一只手开始不安分的解他的衣扣。
说实在的，冯悦的手很冰，对于欧阳萧身上一阵阵的燥热来说恰好是最舒服的抑制剂。
“咚咚咚……”房门终于被敲响了。
冯悦手上的动作一顿。
“开门，查水表。”
“操。”冯悦低声咒骂了一句：“怎么偏偏这时候来！”
欧阳萧看得出，冯悦似乎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开门。于是，思想中残留着最后一丝理智让他推了推冯悦，声音有些沙哑命令：“先去开门。”
神使鬼差的，冯悦很听话的放开了欧阳萧。
冯悦几乎笃定，欧阳萧已经跑不了了。
冯悦打开一条门缝，来不及看清什么，他就被迎面砸了一拳。
“我靠！什么人！”
高欢一脚踹开防盗门，照着冯悦肚子就是一脚：“我上次跟你说什么来着，怎么哪儿都有你？”
“高欢？你怎么在这儿？”冯悦被高欢一脚踹到地上，看清来人后，他捂着肚子很是惊讶。
“我来打劫的。”高欢目光落到冯悦湿了半边的衣服，禁不住挑了挑眉：“呦吼，看来我来早了，早知道应该等你们完事再来？”
“高欢，他妈你是不是诚心和我过不去？”
“您可别自作多情，欧阳萧呢？”高欢踹了踹冯悦的腿。
“……”冯悦瞪着高欢，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骂了句娘。
此时浴室还亮着灯，高欢走过去看了一眼，先是整个人愣在了原地，接着飞快地关上了门。
“不好意思，我不打劫了。”高欢站在门口调侃道：“欧阳萧，我今天扫黄。”
“……滚。”欧阳萧关上花洒，身体顺着墙面滑了下去，他跌坐在地上，只觉得血液都几乎沸腾，空气似乎虚无的令他发疯。
事情有点出乎他的预料，他不得不自已调整一下状态再出去了。
“高欢，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冯悦突然开口：“怎么，我和我对象做点儿什么你都要插一手？”
高欢眯了眯眼，心里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但他还是装的一副赖里赖气的样子笑着刺激冯悦：“你品味不错啊，上一个对他发情的是我们家的那条狗。”
“还有你那视频？能不能给我看看，我好以后拿捏他。”高欢说。
“你干嘛？”看着向他挪过来的高欢，冯悦往后爬了爬。
还没等他爬到墙根处，门就又被人一脚踹开了，几个气喘吁吁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别动，警察！”
“冯悦是吧，有人举报你打架斗殴，侵犯他人隐私，请配合我们调查。”
等几人闹闹哄哄的离去后，高欢一头扎进浴室扶起欧阳萧：“你怎么样？”
欧阳萧动了动，将高欢扶在他肩膀上的手打掉，声音有些嘶哑：“你出去，我要洗个澡。”
高欢怔了一下，点了点头，听话的离开了浴室。转瞬，浴室间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欧阳萧将水温调到最低，一手扶着墙任凭水流肆意的在他身体上滚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