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老卫打开了房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没事吧。”伍魏带着其他人一直在门口等着。
“没事了,失血有点多,多养几天吧。”老卫说。
“幸好,幸好。”小钱低声的说着。
“你们是不是动了几个白人?我刚刚就是被北边的人耽误点了时间。非让我先给那几个白人处理伤。”老卫扶了一下镜框看着伍魏。
“那几个人怎么样?”伍魏问。
“他们怎么样你能不知道?都死不了,断胳膊断腿的。我让其他医生处理的。”老卫说。
“伍哥说,那几个人买了八个女孩。”小钱凑到老卫耳边小声的说。
“这种事在北边天天都发生,你又能阻止几次?”老卫表情严肃了起来。
“好了好了,大家都没事。能救一个是一个呗。”小钱上前挽着老卫。
这时候白香蒲也端着脸盆和一大堆带血的纱布走了出来。
“她睡着了。”白香蒲说。
伍魏闻言:“我们下去说吧。”然后伸手关上了房门。
一行人下了楼,阿沫早就备好了茶点,放在了长餐桌上。
白香蒲将纱布塞进厨房的垃圾桶,然后又将垃圾袋打包拎出来单独放着。
阿沫正好走进厨房,看见白香蒲正在打包垃圾袋,心里有一点动容。
“辛苦你了,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用了。房间还有八浪她的衣服,也带着血,不过是黑色的看不太明显,你可以处理吗?”白香蒲问,
“可以的。麻烦你了。”阿沫说。
“不用客气,那我先回去了。”白香蒲说完就往厨房外面走。
然后又想起什么,转身对阿沫说:“阿沫,伍魏他的身上也有伤,趁那个医生在,可以让他处理一下。”
“嗯?好的。谢谢了。”阿沫听后一愣。
白香蒲笑了笑,出了厨房就回到了的小屋子里。塔里坐在床边等着她。
“怎么还不睡?”
“我害怕。”塔里说。
“害怕什么。”白香蒲问。
“我害怕是西区找伍哥他们的麻烦。”塔里说。
“应该不是。快点睡吧,”白香蒲在房间帮八浪整理衣服的时候隐约听到他们在外面的对话,说是弄伤了几个白人,白人的话,就应该不是西区的人。
阿沫又端了点吃的放在了长桌上,她站在一边上下又打量了一下伍魏的全身,并没有看见什么伤口。她很奇怪,白香蒲怎么会说伍魏受了伤。
“伍哥,你身上是不是有伤,有的话,让卫医生给你处理一下吧。”本着对伍魏的担心,阿沫还是直接说了出来。
“伍哥,你受伤了?”阿布着急的站起身,走到了伍魏的边上。
伍魏转脸,满脸好奇的看了一眼阿沫,然后又转回脸,喝了一口茶水:“没事,我待会自已处理一下就行。”
“你们看,受伤的次数多了,就能自已给自已救治了,你们以后都学着点,别总找我。”老卫坐在那里,看着伍魏,面无表情的说。
阿布和小钱听到这话,互相看了一眼。而后小钱说:“伍哥,你给老卫看看吧,省的待会再弄了。”
“在哪?我来看看。”老卫嘴硬心软,说着站起身,走到了伍魏的旁边。
伍魏看了一眼阿沫,给了她一个眼神,让她离开,阿沫马上会意,转身就走了。
伍魏拉开自已黑色夹克的拉链,里面光着,没有穿任何衣服。之前为了帮八浪止血,他把T恤脱了下来当止血带用。
等到伍魏将右手的袖子拿下来后,大家才看见他胳膊上的一道长长的伤口,是子弹顺着小臂的皮肉划过留下来的,皮开肉绽的景象。
“这么大的暴露伤口,不及时处理,这么热的天!感染了会要你命的你知道吗!”老卫看见伤口后很生气。
“我怕你生气。”伍魏实在不想老卫一直絮叨,只能放软态度。
“你们天天动刀动枪的,我要是生气,早气死了。”老卫让阿布拿来了医疗箱,给他消毒,缝合。
全程没有使用麻药,伍魏一声不吭,神情自若。
等到将老卫和小钱送走后,小黑也回来了。
“怎么样?”伍魏站在院子里问小黑。
“没有人跟回来,我们排查了很大一片范围。兆榕现在估计还没往我们这边想。那几个白人都在医院里,她第一时间赶去慰问。没有翻译,这会儿估计正焦头烂额呢。估摸着待会要联系你的。”小黑说。
“已经打过电话了。我和她说在睡觉,有事明天说。”伍魏说。
“那明天还带着她吗?”小黑朝着小屋子看了一眼。
“带着。”伍魏说。
第二天一早,白香蒲起床的时候,塔里已经不在屋子里了。
她起床洗漱,穿了一套昨天买的T恤长裤,外面又特地套了一件宽松外套。
因为有口袋,再加上裤子的口袋,方便她分散着装昨天买来的药。
当她打开门正要出去时,迎面就撞上了来找她得伍魏,伍魏依旧穿着深色的T恤。
白香蒲低头去看他的胳膊,发现他右小臂上的伤口用纱布包裹的很好。这才满意的收回目光。
“有事?”白香蒲语气平淡地问。
“一会儿出发去北边。”伍魏说。
“那么早?”白香蒲看了一眼屋里的挂钟。
“嗯。我还要去一趟别的地方。”说着伍魏就转身:“先去吃早饭。”然后率先往小楼里走去。
白香蒲跟着他走进了小楼的客厅,大长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依旧是肉骨汤和米面。
“白小姐,去坐吧。”身后传来了阿沫的声音,她笑得很温柔。
“哎。”阿沫这突然的热情,让白香蒲一时没接住,愣了好一会儿。
等到白香蒲坐到位子上,阿沫就站起身将已经拌好的汤面端到她面前:“我们这的食物你是不是吃不惯,有想吃的和我说。我会准备的。”
“没有,这东西挺合我胃口的。”白香蒲赶紧说。
这时候阿布和小黑也坐到了位子上,阿布端起碗,一边吸溜着碗里的汤,一边对阿沫说:“阿沫姐,你真厉害。昨天伍哥藏的那么好的伤口你都能发现。”
阿沫听到这话,喝汤的动作立马定住了,白香蒲在旁边则继续低头吃着自已的面像是没听见一样。
“不是我,是白小姐提醒我的。”静默了一会儿,最终阿沫还是说出了实情。
这话一出,整个桌子碗筷勺子相碰的声音突然就静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