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赵政离开后,嫪毐才收回自已偷看的视线,他以为自已隐藏的很好,却不知赵政早已发现。不过,对于赵政来说,嫪毐发不发现于他而言已经无所谓了,只希望他将这场好戏能继续演下去。
吕不韦见赵政终于走了,又开始对着赵姬举荐嫪毐,赵姬的好奇心总算又被勾了上来,让嫪毐将自已的绝活施展开来。
一切都如吕不韦所愿,赵姬见此立马惊为天人,收其入了王太后的宫中,让吕不韦歇上一歇。
而赵政,他将郑国找了过来,吕不韦放权让他修渠,这是一个大好的时机,趁此,他可以将水渠,酒厂以及练一支只属于自已的兵一起做成。
郑国来时,赵政正在看那块渠道的地图,要怎么才能省下最大的人力物力将渠道修好后,在去帮他干事情。
正可谓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见过秦王。”
“快快请起,郑卿,快来看孤作的水渠之法。”
郑国不以为意,身为秦王怎么可能知道水渠建成的种种呢?然而等到他拿到赵政给他的图物和竹简上记载的方法时,才惊为天人,这里面的方法不仅仅只是完善了郑国提出的建议,而且还大大缩短了工期,并且将人工物力减到最小,却能达到更好的效果。
到这里,他才开始真正的仰慕这个刚刚踏上王位的秦王,拜倒在其才智下“臣善治水,多年未曾懈怠,以至于总沾沾自喜,认为诸国之中,吾之治水之能,能比吾者,寥寥无几,但如今,见了王上,才方知王上之才能,远远是吾不及也。真是羞也愧也。”
毫不脸红的赵政将此夸奖之话尽收囊中,虽然确实不是他想的,是聊天群内的两位皇帝终于停了争吵,将历代收入的治水之法给的赵政,然后赵政经过了一番整理,将能适应现在秦国的方法写出的,还配合着画了一份工程草图,不过上面还特别细心的将署名冠上郑国的名讳。
“郑卿,孤将此法给汝,但汝若需将之前呈与孤之法呈与丞相,可行?”
郑国并不明白为什么,却还是答应了,总归秦王有他自已的原因在,可能是因为怕自已的方法太好,却没有信心,所以才不肯呈给丞相怕丢了脸也是非常正常的。
说完此事后,赵政就让他先去将该需要的东西写个清单先让他看一遍再送到吕不韦那里批下来。
却见到郑国站在原地不曾退下,进进退退似乎有话要说。
赵政奇怪的看着他,“郑卿还有何事?还是哪里不懂?”
郑国见赵政如此信任他,并且还给他如此完善之法,他看着手里那份沉甸甸的竹简,上面所有 一切都只附写了郑国,却没有秦王的半分名讳。
他想了想,还是一咬牙一跺脚将韩国进献修水渠所藏之意一五一十的交代给赵政,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秦王以诚待吾,又怎可负之秦王。
天知道赵政单纯的只是不想让吕不韦看出他的小动作,在藏拙而已。谁能知道郑国这么会脑补,转念一想,赵政也就顺坡下驴,好好的扮演一个明明一心为民却被奸臣掌握政权的可怜王上。
“先生大义,孤其实早就知道韩王之意,却不忍先生之才埋没,韩王虽是打着'疲秦’之意,然,秦国之内也确实是水少多旱,孤见先生之法,犹如见知已,可如今,丞相强压实权,孤千辛万苦才将先生之法推上去,现如今便只求先生能将水渠修成,免于百姓受干旱之苦。
孤之些许薄见,与先生共商此事,只是不能让丞相知晓,所以才......望先生就帮孤做成此事,却也不要在提孤之名讳。”
“王上竟如此重视臣,臣愧不敢当,王上受苦了,臣愿辅佐王上成就此事,以报王上赏识之恩。待日后,臣定要将王上之名宣扬秦国百姓知晓。”郑国长拜不起,一时哽咽出声。
赵政将他扶起,君臣又将吕不韦骂了一番,才将郑国将将送出去。
赵政将刚刚脸上的泪水擦干净,又是给吕不韦添堵的一天,真是开心至极。也不知道现在魏国是否已经改朝换代了呢?
魏国之事还未传到赵政的耳朵里,但白糖已经从秦国偷偷的向各国进发,在王公贵胄中,如今已经不比细盐了,区区细盐如果和这白糖堪比,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如今一斤白糖已经被炒到天价,深知各种饥饿营销的赵政,严格控制了产量,导致现在诸国之中能吃上一口白糖,已经说明家底殷实,若是能沾染着白糖吃,那不是贵族就是王公。
此物已经变成公卿之家的象征了,就连赵政也被底下的人进献了一小撮白糖。
赵政都觉得自已这个王上真是当得一丝没有王霸之气,就连底下的小小官员都能弄到这点白糖,可是偌大的王宫竟无一人进献。吕不韦都在家蘸着白糖吃粟米了,却无他半点甜味,可真是让人可悲可叹。
在吕不韦如此对赵政的强压之下,竟然还有人能来投奔他,赵政很是好奇,让赵高将此人带进来,好好瞧一瞧,这人究竟冲何而来。
直到这人进来后,赵政便觉得若是此人的话,倒也是意料之内了。
只见那人跪下来道,“臣李斯拜见王上。”
“起来吧。赐座。”
“诺,多谢王上。”
赵政用筷子将小碗中的白糖挑了一些放在口中,品尝过后,看向李斯,“此物为何?竟有如此之味?不知卿从何处找来?为何只有这些?”
李斯淡定的答道,“回王上,此物由商行偶然间发现,在诸国王公贵臣间流动。只是此物过少,价值千金,这些,还是臣托友人从楚国带来,已耗费臣所有家当。听闻王上近日食宿无味,特进献此物,望能替王上解忧。”
“哦?竟是如此?那还要多谢李卿了?”赵政反问,语气听不出任何反应。
李斯连忙道,“不敢,这是臣该做的。”
"大胆,李斯,你可知罪?”声音不大,却吓的众人一跳。
一时间,大殿中众寺人全部跪下,李斯也赶紧跪下请罪,却不知罪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