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天豪的声音好像永远开心热情:“怎么啦阮知?有事情不方便来?”
“不是。”
阮知诚实道:“我是去的,就是,我方便再带一个人吗?有一个演员叫施庭,你认识吗?”
翟天豪“嘶”了一声,道:“不认识。”
“……”
阮知:“啊,那,可能你没印象,但是你曾经热情地帮过他,所以他想……”
翟天豪嗤笑一声:“没关系的,你带三个人来也可以,就当来吃席吧。”
阮知皱眉,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等一下,真的假的?”
他认真道:“你不要说客气话,我会听不懂的。”
翟天豪笑得更明显了,清了清嗓子:“真的,本来也有一些公司的老演员会过来。”
如此随性,看来他是真的不怎么介意。
阮知松了口气:“那我可就回复啦。”
“嗯,你看着办就行,确认之后名单发我。”
翟天豪先挂断了电话。
跟施庭说过之后,这人好像是开心过头了。
换做以前,可能会说很多肉麻的感激的话,现在却只会反反复复说“谢谢”两个字。
阮知也终于露出了这些天的第一个笑容。
回家之后,阮知终于见到了沈觅。
这人有些心虚,一见面就抛出了重磅炸弹,说给他谈了个大代言,非常高奢。
已经太久没有做过面部表情,阮知在镜子前揉了揉自已的脸,告诉她,自已要去翟天豪的宴会。
“那还是你这个重要!”
沈觅觉得有些挫败,这种事情她竟然一点忙都没帮,全是靠自家艺人的关系。
她也算是经纪人中的一股清流,不然也不能来带阮知。
阮知把邀请函发给她,诚实道:“办得很大,是半公开的,可能要好好准备一下了。”
各个圈子的人都有,这次翟天豪估计是要昭告天下,他有儿子了。
“明白了。”
沈觅仔细看了看制作官方的邀请函,心道这也算是商业活动了,少不了妆容和服饰。
但是看着阮知的状态,沈觅多问了一句:“你这是演如意演出后遗症了,怎么还是闷闷不乐的样子?”
阮知皱着眉,不想多说。
他哪是演如意,他本来就是如意,能开心才怪。
阮知特意前一天就到了,在一家酒店落脚。
没想到施庭比他还早。
两人特意定了同一家酒店,施庭已经候在停车场,等他一到就迎了上来。
“我来给视帝开车门。”
“别……”
阮知受宠若惊。
虽然两人一起拍过两部戏,可一直没有什么私下的交情。
阮知下意识觉得,施庭是一个好人,至少之前还给他解过围。
这人之前喜欢开玩笑逗他,但也都在一个很和谐的范围,不会让他反感。
另一方面,他这才真真切切意识到,他竟然已经得了一个视帝了。
之前得奖之后,立马遇到一堆又乱又杂的麻烦,都快让他忘记这件事情了。
想到这里,心里的不开心好像轻了一些。
施庭的经纪人也很有礼貌。
不过他好像对施庭有些无奈,时刻指点着施庭的举动。
为了降低施庭的预期,阮知说了很多前置条件。
以他们俩的咖位,在这种大佬云集的场合,要做好站着吃席的准备了。
宴会这天,仪式在下午3点开始,用餐在晚上7点。
两人虽然没有提前约好,但都穿了很低调简单的衣服,只做了个头发,几乎没怎么化妆。
毕竟不用上镜,他们两个大男人,化得太妖艳,反而让人觉得像陪酒的。
邀请函上建议的进场时间是下午1点30至2点50分。
这可不是晚会,一定要压轴什么的。
为了不给人添麻烦,阮知两人在一点半就来了。
翟父翟母看起来年轻了很多,可能是皮肤变白了的缘故。
两人还没有到门口迎客,还在看里头的布置,一见到阮知,眼睛立马就亮了。
“哎,来了呀,小阮,终于又见到你了。”
翟母掂量掂量阮知的手,皱着眉:“怎么还是那么瘦啊。”
阮知礼貌道:“谢谢叔叔阿姨,早就该当面和你们说了,手机我很喜欢。”
翟母松了口气:“那就好,你们年轻人喜欢比来比去的,我还怕给你买得过时了,你到时候在朋友面前丢面子呢。”
没想到他们竟然还考虑到这层了。
而且没有怪他们有攀比心理,而是给他买了最新款。
阮知觉得有些好笑,但他由衷的开心:“怎么会呢,你们给我买的,可以让我炫耀很久了。”
翟父照顾到施庭,问:“阮知,这位是你朋友?”
“嗯对。”
阮知看过去,施庭立马道:“伯父伯母好,我叫施庭,职业也是演员。”
施庭看起来有些紧张。
大喜的日子,来者是客,翟母露出一个笑:“行,一个比一个帅。”
阮知脸部线条柔和,比较惹年轻女孩子喜欢,施庭更硬朗一些,是中老年人更喜欢的类型。
阮知道:“翟老板在忙吧?”
外头有新的客人来了,翟天豪的助理和翟父一起迎客,翟母拉着阮知往里去:“他出去接人去了,你们先去看看翟永泽,长高了,你都不一定能抱动。”
“好,稍等一下阿姨。”
门口有收礼金的地方,阮知还是先把礼金给交了。
受傅青章的启发,阮知没有给现金,而是用红色透明的礼袋包了500克的建行金,是从银行刚取出来的,还没有拆封,带着银行的编号。
掂起来非常沉重,但看着只有小小的5块,目前的价值大概是30万人民币。
施庭除了红包,还提了一盒茶饼,看起来也价格不菲。
翟父翟母对阮知的印象,还停留在他之前借两百块钱的时候。
翟父看到之后眉头紧皱:“怎么弄那么贵重的东西?我们这里礼金也就几百块。”
阮知如实道:“翟老板那么照顾我,相比起来,我这些也不算什么,而且他的朋友五湖四海都是,肯定有各种珍奇异宝,还希望他不要嫌弃呢,本来想打个金锁之类的,但是我怕弄不好,还是你们来吧。”
礼金带了祝福,没有退回的道理。
翟母哼一声:“他敢嫌弃?有心了,快去。”
施庭平日里从来不冷场,这会儿竟然只是笑着。
两人踏进会场,阮知发现入口处的门框好像不太一样,应该是带了检测功能。
四处的安保做得也很全面。
翟永泽今天穿的很喜庆,像个小太岁,身边跟了两个年轻机灵的阿姨。
他似乎还记得阮知,明明已经可以跑来跑去了,但一见面就停下了,朝阮知伸出了手。
翟母笑得合不拢嘴:“怎么还撒娇呢?”
阮知吃力地将人抱起来,双手有些发软,感慨道:“确实有点抱不动了。”
不是小孩子有重量,而是他太虚了。
……
翟天豪忙里偷闲,自已开车直奔机场,在下午2点才接到傅青章。
傅青章刚上车,这人就开始吐槽:“竟然迟到半个小时,还好你买了早一班的票。”
“恭喜,恭喜突然喜得贵子。”
傅青章落地后才看到他的消息:“你怎么亲自来了?不忙啊?”
“你这日理万机的,都亲自过来了,我当然要亲自来接了。”
翟天豪嘴角勾笑:“能让你为我请半天假,也算是体验了一把阮知的待遇。”
随即他露出了贼溜溜的眼睛:“对了,怎么不带阮知一起来?”
傅青章也偏头看他:“到哪里都带着个小明星,也不太合适吧?”
没想到他会这么明面上说阮知,翟天豪从后视镜看他一眼:“哎,嘶,这,你,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
翟天豪小声道:“你不带人家,人家自已可带人来了。”
傅青章果然皱眉看向他。
翟天豪一副“我就说”的模样。
“你瞅瞅,你瞅瞅,你现在真是变了,以前这种玩笑我敢随便开,但现在不行了,你是真会吃醋啊,你是真变了。”
翟天豪借着玩笑说出了真心话。
之前那次在医院,他就已经有点看不惯了,傅青章哪里还像他以前那位波澜不惊的好朋友。
傅青章沉默着,他还从来没有听到过有人跟他说“吃醋”两字。
也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但他觉得自已对阮知应该不是吃醋,他只是单纯生气。
“他才是真变了。”
如果是别人,傅青章根本懒得开口,但因为是翟天豪,而且翟天豪之前对他似乎有些误会。
他道:“我对他一如既往的好,是他自已总是找别扭,三天花掉我两百万,买一堆垃圾,故意气我。”
不过翟天豪好像根本不理解,只是疑惑地看着他:“你没事吧?你心疼钱啊?”
在他看来,喜欢的人想花他钱买东西,随便他呀,买开心就行了呀。
傅青章无声地看回去。
翟天豪:“好好好,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