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
“我认为林雪不是自杀的。”
周慧敏像是被李一杰的气势吓到了，微微往后退了退身子，微缩了一下。
“我觉得林雪死于他杀。”随后又摇头，“不，我确定如此！我有证据！”
周慧敏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恐惧，但她还是摇头否定，“你是错的。”
李一杰点点头，“不好意思啊。”又撇了撇嘴，“我不能相信你。”
周慧敏终于动了圣代一口，似乎冰的东西能让她冷静下来，这点倒是和李一杰挺像。
“你是在怀疑我吗？”
到了这种地步，李一杰大方地承认，“没错。顺便提一下，那周的周五晚上，你在哪里？做了什么。”
周慧敏摸着右耳朵下方，思索了片刻。挂在她耳垂上的银色视频不停晃动。
李一杰不得不感叹，就连这样一个无心的小动作都能显露出艺人般的气质，周慧敏在这方面确实有着天赋。
“我没有任何不在场证明。”
“那很抱歉，你的嫌疑完全无法洗清。”
“我可以再问一句吗？”
“什么？”
“你为什么不去找警察？”
“啊，关于这个...”李一杰露出笑容，“我就是警察。”
“你知道我的意思。”
“好吧。”李一杰摊了摊手，“我的目的不是将凶手绳之以法。”
周慧敏冰雪聪明，又怎么会不知道李一杰的言下之意？李一杰看到她的喉咙动了一下，紧绷的面颊透露出她内心的畏惧和紧张。
隔着两张桌子的那两个妇人又吵嚷起来。其中一个站起身，另外一个盯着李一杰看。
“你什么时候剪得短发？”李一杰突然问道。
“嗯啊？”周慧敏重新看向李一杰。
“林雪的房间里有你的头发？你想要解释一下吗？”
李一杰真佩服周慧敏这时候还能够笑得出来，虽然非常僵硬，但在他看来已经比大部分女性的笑容诱人了。“你怎么知道那头发就是我的？”
“要反驳的话，你就先给我几根你的头发吧？我可以再详细调查一下，再和你讲。”
周慧敏皱着眉头，面色有些阴沉，虽然不知道是哪一次，但必定就是这两次其中一次，李一杰收集到了她的头发。
“周四那天我们见过一面。”周慧敏说，“地点就在林雪家中。”
“你是想说你的头发就是那一次掉的？”
“肯定是这样。”
“那你怎么早不和我讲？我们见了这么多次。”
其实也就两次。
“我觉得没什么必要。”
“为什么？”
“这和林雪的死有什么关联吗？”周慧敏急声说道。
“你们为什么见面？”
“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她发消息给我说好久没见，想聚一下，我那天刚好不是很忙，就去了。”
“林雪难道不知道你和韩佳一正在交往？明知道这样，她还说想见你？还找了个好久没见的理由？”
“这些事，我怎么会知道。聊天时，她也一直没有提过佳一的事情，估计应该不知道吧。”
“嗯，那就由我来说说我的假设猜想。”
“你说。”周慧敏黑色的瞳孔散发出光芒。
李一杰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思考了一下。
“周四那天，你和林雪就韩佳一的事情发生了剧烈的争吵。当然，吵到最后也没有个结果。你心中买下了对林雪仇恨的种子。”
“我为什么要杀她？我没有理由，你要说林雪对我怀恨在心，这才比较合理吧？”
“如果林雪说她坚决不和韩佳一分手呢？而韩佳一也说，如果林雪不能和他分手的话，他就完全没办法和你在一起，这样的话，情况又另当别论了吧。对你来说，林雪就会变成阻碍了吧。”
周慧敏冷笑一声，“亏你想得出来。”
“我只是假设，我说了。”
“既然如此，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恕我先不陪了，告辞。”桌上的圣代只动了一口，周慧敏却已经起身。
李一杰也没有喝一口咖啡，站起身来。趁着李一杰到柜台结账的时间空隙，周慧敏就急匆匆地走出了咖啡厅。
李一杰刚一出门，就看到周慧敏的车正要驶离路障，李一杰站到车前头。车随即停下，李一杰走到驾驶座的窗户旁。
周慧敏极不情愿地把窗户摇下来十公分的长度。
“这是你的车？”
李一杰注意到，上一会周慧敏开的是马自达，这次换成了宝马迷你。
“对。”
“可真有钱，”李一杰朝着车内看了一下，“你就有条件在半夜出门而不用搭出租车了。”
“告辞。”
周慧敏松开刹车，车子动了起来。
车子从李一杰的身前经过，很快消失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