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李，李一杰先生吗？”是个男的，带着些许疑惑的声音。
“是我。”
“啊，那个验尸报告已经出来了。”
“验尸报告？”
对方似乎听出了我的疑惑，解释道，“李鉴那家伙没跟你说吗？他让我打电话给你的。”
李鉴？李一杰挑了挑眉，“好的，你说吧。”
对方顿了一下，“是这样的，林雪小姐的死亡原因确实是因为把那两种药剂合起来一起吃的缘故，一包的单胺氧化酶抑制剂粉末和三粒欣百达胶囊药丸。”声音像是照着写好的文字念出来的。
李一杰眨了眨眼睛，两包就够了？可是李鉴当初跟他讲是三包。想了一下，忽然笑了，大概是李鉴拿来试探自己的策略吧，抓住了自己也不懂得这方面的东西。
“嗯，其他的呢？”
作为一个专业的法医，对方很快就回答了李一杰，“身上还有多处外伤，但不足以致命。脸上和腹部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害。”
李一杰点点头，这和他第一次看到案发现场时的想法差不多。
“好的， 麻烦你了。”
“不客气。”
挂断电话，李一杰的思绪有些飘忽，这么说来，脑中不由得想起了和那个医生的对话。
在这段时间，李一杰通过努力找到了给林雪开药的那个医生。
“没错，我记得她，时间确实不久，就在...”白头发医生停顿了一下，“就在三周前吧？总之，差不多就那几天吧，想要知道具体时间可以翻看就诊记录，都有。”
李一杰说，“不用，不打紧。”
“嗯...节哀顺变吧。我从报纸上看到了。自杀啊...真是，不可思议。”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他的性格，悲伤和沮丧溢于言表。
“没关系，倒是有些事情想要请教你。”
“是关于那些治疗抑郁症的药吗？”医生问道。
我微微有些惊讶，他首先问的是关于安眠药的事情，医生怎么会想到那方面？
医生看着李一杰的表情笑了一下，“有人来找过我了，他说还会有人再来的。”
看着李一杰的眼睛，“看来他说的没错。”
大概是李鉴说的吧。李一杰瞬间就想到他，这种措辞，只有他这个骚包会说。
“他来问了你什么？”
“关于剂量吧，所有药的剂量，包括安眠药。”
李鉴果然早就对那些药包产生了怀疑。
“嗯，你怎么回答他的？”
“关于安眠药，我告诉他一次一颗到两颗就足够了。如果这样还不行的话，我建议林雪小姐立马去医院做检查。”
“这么严重吗？”一颗到两颗，老实说，应该已经非常能够催人睡眠了，如果林雪需要服用更多，医生提的建议倒是中肯，去医院说不定会更好。
“嗯，老实说，她的情况不太好。”医生喝了口水，表情变得有些肃穆，“来的时候，精神状态已经非常差劲了。”
李一杰微微思考了一下，三周前，就已经这样了？并不是死亡的那一周开始精神状态变差的？这和林雪公司职员的口供也不一样。
不过，这种事情怎么好说呢，林雪也不是那种会把状态写在脸上的人。
“那关于抑郁症呢？”李一杰回到案件最关键的东西。
“关于这个，我当时和林雪小姐很仔细地说过了，这两种药最好不要一起吃，前后起码要隔一个小时，即使想一起吃，我告诉过她，不适合一起吃的剂量，也许会造成伤害的可能。我和她讲的分明。”
“哦...”
“看来，人想死了，真是无论如何也拦不住啊。”
“林雪小姐的死，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连续两个警察的询问，难免让人产生怀疑。
李一杰否决，“没有没有，你别想多了。只是例行调查而已。对了，当时她是一个人来的吗？没有其他人陪同？”
李一杰觉得这个问题有些白问，有其他人陪同是不可能的，若真是如此，李鉴早就采取了行动吧。
“没有，一个人来的。”果然如此。
李一杰点点头，“那么，谢谢你了。”
“没关系。希望能帮上你一些忙。”
想到这里，李一杰陷入了沉思。
凶手为什么要放三个药包在桌上？
明明是一包单胺氧化酶抑制剂粉末就足够了的，另外两包又是干吗的？完全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李一杰想到了这几种可能。
也许其中一包是林雪吃的，药效过后凶手再次让林雪吃下了一包，就算这么算，那也还剩下一包不是吗？也许是因为凶手觉得不够保险，就又让林雪喝下了一包，又或者是林雪是被强迫的，途中掉了许多，凶手没办法，只得迅速再开一包，为了足够的剂量。
李一杰困惑。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拘泥于这样的细节，也许并没有多大意义，一包两包，总之林雪是因为这个而死的。这就是他放不下心的原因吧。
他突然很在意李鉴对这个问题是怎么看的。他是否也会想自己一样苦恼？
李一杰甩了甩头，决定先不去思考这个问题，想必其他情况来说，这个事情绝对算得上是小事了。
一边咀嚼着面包，一边翻开笔记本。上面有他记录的调查的情况，全是一个人的时候补的，或许他不习惯当着别人的面写东西吧。
他拿起黑色签字笔又写上简单的四个字：药包问题。
很简单，这是他记事的风格，这句话上面关于韩佳一不在场证明的记录也相当简单，一本笔记本都用不到几页。
“九点多回到的公寓，凌晨一点到两点的时候，和林志杰聊天。这期间一直在码字，写作。九点半左右开始写，凌晨二点左右完成。”
李一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情况。如果凌晨两点的时候离开公寓，搭出租车，李一杰还考虑到正值深夜的交通情况，估计半个小时到四十五分钟之间就能够来到林雪的住处。即使是这么晚了，林雪只要听到是韩佳一的声音，想必也不会有太大戒心吧？从这点来说，韩佳一行凶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
但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