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菀此番前来,是为了感谢圣子,赐予我进入血道宫的机会。”
孟菀语气诚恳,每一句话都发自肺腑。
“此番在血神宫中,菀受益匪浅,能有此番造化,皆因圣子大人的赏赐。”
“你身为我血道流的准圣子,为我管理道场、征战四方,这些奖赏都是你应得的。”
血无涯淡淡一笑,“日后且继续用心,为本圣子效力便是。”
“是。圣子大人不仅修为高绝、气度不凡,更具有此等广阔的胸襟,能够追随圣子,是孟菀之幸。
只恨我不能常伴圣子左右,时刻聆听您的教诲!”
孟菀扼腕叹息,一脸遗憾。
饶是圣子听惯了下面人的奉承,不免也有些愉悦。
“你有这份心就很好,不过你毕竟刚筑基没多久,修为太低了,还是得以提升修为为主。
下去吧,希望你下次进献的时候,能继续带来好消息。”
“是,大人。”
孟菀恭敬地退出了大殿,离开了第六峰。
第六峰外,元武早已等待多时。
见孟菀现身,他冷笑一声,将全身血液之力催化到了极致,凝聚出一只庞大的麒麟血印,朝着孟菀轰然砸下。
那血印之上的麒麟,仿佛活过来了一般,仰天怒吼,发出排山倒海般的狂啸。
这一招,乃是筑基六层的元武,毫无保留的最强一击。
元武的言语中,曾透露出对孟菀的轻视之意,可是在实际战斗中,他上来就动用了全力,没有半分轻视的心思。
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麒麟血印,以及呼啸而来的滔天血光,孟菀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其压力之大,就连她的皮肤,都不受控制地轻轻战栗起来。
这是筑基六层的准圣子,所拥有的实力吗?
果然比筑基四层的烛幽,还强上不少。
孟菀心念一动,一层薄如蝉翼的血红软甲,便浮现在她的身上,替她拂去了所有压迫感。
紧接着,孟菀弹射而起,朝着迎面而来的麒麟血印对轰而去。
“嘭!”
两者在空中激烈地对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血印再无法下落分毫。
孟菀身上血光大放,她竟然以肉身之力,硬生生地抗下了这血印的重击!
在铺天盖地的麒麟血印面前,孟菀就像是一只蝼蚁般渺小,可偏偏就是这蚍蜉一般的虫子,撼动了血印这棵巨树。
元武眼底有震惊之色一闪而过,在与孟菀动手前,他自然没少收集这位对手的消息。
知道她兼修体术,肉身强度甚至不下于一些力道流的准圣子。
可是,她比自己低了整整四个小境界,按理说,应该硬抗不了自己辛苦修炼出的麒麟血印啊。
元武目光落到了孟菀与麒麟血印相接的那只手上,待看清那层薄薄软甲下,那只不堪重负、骨节微微扭曲变形的手,他适才勾起一抹冷笑。
“原来是在强撑而已!”
元武双手结印,随着他的动作,血印上的麒麟再度爆发出一声狂啸,血印爆发出更强的威势,往下方碾压而去。
孟菀收手,撤身回落,浑身血液疯狂燃烧,化作一道血影逃出了血印的范围。
“想逃?”
元武讥嘲,体内的血海呼啸而出,只几个呼吸间,便铺满了整片天际,将天空都映衬成了一片血色!
紧接着,血水如瀑布般自高空狠狠砸落,如一柄柄尖锐的长刀,带着无处不在的杀机,刺向下方正在施展遁术的孟菀。
孟菀似有所感,仰头看向自天空中洒落而来的漫天血瀑,竟不退反进,往前踏出了一大步,冲入了无尽的血瀑之中。
随即直接沟通血海,接住了这漫天的杀机。
于是便发生了这离奇的一幕,那些汹涌如瀑的血水,在靠近孟菀的周身三寸之后,全部都凭空消失了。
元武眉头一蹙,察觉到孟菀的意图,不由冷笑着勾唇。
区区筑基二层,居然妄图吞噬他的血海之力,也不怕被撑破了肚皮!
元武心念一动,再次催动血海中大量血灵之水,化作如练血瀑,朝着孟菀汹涌而去。
而孟菀就像是个无底洞一般,来多少,吃多少,将所有弥漫着杀机的血瀑送入血海之中,强行镇压!
随着时间的推移,元武逐渐觉得不对劲,心里生出不妙的预感。
这孟菀的血海究竟有多大?未免也太过能装了吧?
以他凝聚出来的那些血瀑,撑死一个筑基三四层的准圣子绰绰有余。
可孟菀面色红润、双目有神,实在不像是快要被撑爆了的样子。
元武眼神微凝,催动一旁的麒麟血印朝着孟菀杀去,同时鼓噪所有血瀑,疯狂挣扎起来!
随着元武的动作,孟菀的血海之中,本就不平静的血海,再次翻腾起来。
一道道凝实如练、充斥着杀机的血瀑,如同一条条不屈的血色蛟蛇,在血海中疯狂地舞动,试图突破此方血海的桎梏。
却每每都在即将破海而出的瞬间,被迎头而来的巨大海浪猛地拍中,打着旋儿跌落至血海更深处。
如此几个往复,那些张牙舞爪的血瀑,便如被剁去了爪子的蛟蛇似的,搅动不出太多的风波。
只剩下呜咽的力气,等待着被这庞大的血海炼化、同化。
感知到那些血瀑与自己的连接越来越弱,元武心中生出迫切之感,愈发急切地催动麒麟血印,朝着孟菀镇压而去。
孟菀内视一眼,见那些血瀑被镇压得死死的,便不在理会,专心应付起眼前的麒麟血印。
她体内精血无声而燃,身躯化作血影翻飞而上,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只轻轻一跃,便跳到了麒麟的背上。
双手轮拳如流星,朝着麒麟的脑袋疯狂砸落。
只一个呼吸间,便有十来拳,落到了麒麟的脑袋上。
它的脑袋,立刻便深深地凹陷了下去,模样滑稽又可怖。
血麒麟哀嚎嘶吼,在空中不断地扭动着身躯,试图将背上的人甩下。
可孟菀的双腿如两只铁钳,紧紧焊在了血麒麟的身上,任由它如何施为,也无法动摇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