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隐几乎都要拍手叫好,这主意实在是好,甚至就连说辞都已经帮他想好了,就算是真的那些个大臣在那边叽歪的时候,他也可以用这样的说辞去将他们的嘴给堵了。后宫库房之中的确是有不少的堆积的东西。只是这小丫头能够想到这样的主意,这小小年纪这样的聪慧,出谋划策拿捏颇准,只怕这再长大一些,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境地。谢淮隐想着那云弘为了那样的一个女人舍了这般的女儿,这往后只怕要悔青肠子了。
云姝看着谢淮隐那眉宇之中带了几分喜色,也就明白谢淮隐对于自己刚刚的提议应该满意。她之所以会给谢淮隐这样一个提议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在雍都之中,即便是再有权有势到底也不能够大过了皇室之中去,最让人记得的不是什么锦上添花而是雪中送炭。谢淮隐一直为国库所苦,现在她帮他想出这样的主意,到底也可算是卖了晋王一个人情。
谢淮隐诶的这主意实在是不错,但云姝给了他这样的一个主意,自然也是要他回报的,抬眼看向云姝:“你想要什么?”
“民女不才,这赌局之中也可算是赢了一点小钱,只是民女同母亲居无定所,上无遮头瓦,这钱财留在自己的身边恐会招惹来了一些个麻烦,所以民女想将银钱寄放在豪客来之中,想用时便来取之。民女想求的恩典便是麻烦王爷身边的人手帮忙打探打探有没有待售的房屋良田店铺一类。民女胆小,怕外头的掮客欺民女年幼诓骗,所以想要仰仗王爷一番。”云姝道,“若是能够帮民女压压价,那便是极好,毕竟民女同母亲的营生都在这里头了,不知王爷许不许?”
谢淮隐原本还以为云姝会说出怎么样的要求来,还想听完她的要求之后再斟酌斟酌,但现在听到云姝想要的不过就是要他手下的人代为置办产业这点小事罢了,他也忍不住露出了笑来,这些事情在他的眼中不过就是一点点的小事罢了,不过倒也合乎云姝的情况,如今离开云家,想来也是举步维艰。
他点了点头,看向站在一旁的管事道:“这等事就交托给你了,且务必要让云家小姐满意。本王还有事,便先行一步了。”
谢淮隐现在便是想着同他那掌管监国一职的七皇姐商量刚刚云姝所提的建议,毕竟他要动到内务府库房的事情还是应该要知会父皇和皇姐一声才算妥当。
管事诺了一声,微微欠身恭送着谢淮隐离开,云姝也福身送了谢淮隐离开。
等到谢淮隐一走,云姝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别看她刚刚这应对自如,但这面对的到底还是堂堂一个王爷若说她是真的没有半点感觉那是不可能的,谢淮隐那姿态虽是随意,但却到底还有着皇家的威仪所在。
管事看了看云姝,他将手上的册子递到了云姝的面前道:“这是之前下注的明细,扣除应当给赌坊的利钱,小姐便是赢了四万两千三百十八两六钱。小姐可要一一核对一番?”
云姝摆了摆手,笑得随意:“既然是选择了赌坊,自然是信得过的,即便是信不过赌坊到底也该是信得过晋王殿下才是。”
管事连连点头,又道:“不知小姐想要置办什么东西?还请小姐吩咐下来,在下也好帮小姐物色物色。”
“我这身无恒物,置办的不外乎就是宅子田地铺子一类,我将银钱放置在这里,由王爷看管着,所以一会还得劳烦管事写一个凭条给我,这也可算是有了依据。若我要使钱的时候便是来这里取,取了多少便从上头扣。一会我要取两百两花用,管事在凭条上只写上四万一千八百两就可。管事操办那些个事情多请劳心,云姝也无什么可送给管事的,这三百余两便当做是给管事办事所耗吧。”云姝朝着管事道,“烦请管事多操心了,尽量帮云姝压压价,云姝感激不尽。”
管事一听平白得了这三百多两的谢礼自然是高兴的,虽说外头的掮客办事也是要收银钱,但他得的是晋王的令,哪里敢同云姝要钱,眼下听到云姝主动给了银子,自然满足。
他一下子笑开了花道:“多谢小姐,在下一定自当尽力帮小姐办妥这些事情。”
云姝对着管事提了自己想要置办的东西,这依着行情算下来大约花销的也是要三万多两的银子,管事连连让云姝想想清楚,但云姝原本也没有打算将那么多的银两全部都留在自己的身边。她虽在这个大庆的时间还不算太长,但多少也已经了解了一些这个世界的行情。
大庆的版图有些像是隋末唐初,在现在的大庆,没有银号自然地也就没有银票这种事情,大多都是将银子藏在自家之中,这也便是方便了梁上君子。云姝可没有这样的胆量也没有这样的度量让别人来劫富济贫一番。再者说,这银钱多了之后也是会闹出不少的事情来,就她那个舅妈还不得见了血的蚂蟥一样。
这宅子田地铺子只要买下了,契约都在自己的手上,这才是最有保障的,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再不事生产到底也还能够仰仗着出租铺子至少也不用忧愁了。但云姝可从来没有想过坐吃山空一辈子,她置办东西也是为了过更好的日子。
管事见云姝已经定了心思,也一口答应下来会着力地帮她处置这些事情,只要是有了消息就会通知她去看。
云姝领了两百两的银子,揣在袖中回了如今租住的宅子。她这刚刚从后门进了宅子,得了信的锦瑟匆忙地寻了过来。
“小姐你可回来了,家中来了客,夫人正差人寻小姐呢!”锦瑟一边呆着云姝朝着云姝和万淑慧所住的院落而去,拉着云姝进了房之后便是动手拆着男子的束发打算让云姝换回女装。
“哪里来的客?”云姝早就已经吩咐了人,若是她那舅妈舅舅或是云家的人过来就不要开门让人进来,在云姝心中这些个人是担不上客人的。
“奴婢也不晓得,看夫人的样子应当是旧识,如今正在前厅说话呢。”锦瑟道,她让流珠给云姝换了女装,而她则是快手快脚底地为云姝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虽算不得十分的隆重却也还是比刚刚那一身的男装可以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