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墨昀直接靠在了梳妆台,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司岑,"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看见她了,她也看到我了,眼睛还红了。"司岑看到了许芷,就一眼都记得,那个裴墨昀所说的底线,比当年看到那会儿成熟了些。
就如含苞待放的花儿,一夜之间开了,哪怕穿着白大褂,制服控的魅力都能让男人被勾了魂魄。
好在,许芷只是在妇产科,接诊生孩子的孕妈。
裴墨昀倒是面不改色,"然后呢?又准备干那些事?司岑,这三年我没背叛过这段婚姻,你们司家不要用谭家那种方式去对待一个无辜的女人,否则,我也会跟温以南一样,鱼死网破!你知道的,我跟他们是怎么把谭家弄死的。"
司岑当然见识到了这几年他们几个人是怎么把谭家弄下台的,但是他们打了一场两败俱伤的内斗,谁都没得到想要的。
"你急什么?我说什么了吗?"司岑把卸妆巾扔进垃圾桶,她卸妆后显得脸色苍白素雅不少,却添了一份楚楚可怜。
裴墨昀看都不想看她了,语气冷漠,"要是还想维持这段婚姻,就做好自已的身份。"
"你告诉我怎么维持?结婚三年,说给你时间给你时间,一年两年,自已的丈夫从没碰过自已,这样的婚姻有什么意思?"司岑站在他面前,满眼苦楚无处发泄。
裴墨昀已经感觉自已从头绿到脚,顶了顶后槽牙,"那就离婚,大家都不需要维持这种体面,带上你肚子里的野种,滚!"
司岑明显被他凶得害怕得后退几步,泪水一下子就流出来了。
一年前,裴墨昀就发现了司岑有了外遇,他把照片扔在她面前想结束婚姻,被司家压住了,这样的丑事曝光,对裴司两家都是致命一击。
直到这次司岑怀孕,她恳求裴墨昀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只要他接受这个孩子,她会让司家给裴家最大的助力。
裴墨昀其实也不太在意这些助力了,这几年斗得太累了,精疲力尽。
他想着既然聂樱想要个孙子,就随了她的愿,让司岑留下这个孩子。
遇到许芷后,裴墨昀再也没碰过哪个女人,他都挺纳闷自已到底是为了什么,就非那个女人不可。
"跟我离婚,去找那个女人吗?"司岑满眼泪水,她在孕期,情绪波动很大。
裴墨昀觉得心累不已,"司岑,你最没资格跟我说这些。"
"要不是你让我等,我至于那样吗?被你妈妈催,我难道不痛苦吗?"司岑说得撕心裂肺,她也是一个骄傲的司家大小姐啊,从小有父母,两个哥哥捧在手心长大。
就是她做错了这件事,难道就要万劫不复,连这个不碰自已的丈夫也瞧不起自已吗?
裴墨昀自觉前两年的确是有点对不起司岑,她把家里打理得很好,把聂樱也哄得高高兴兴的,司家在对付谭家那件事上,也出了些力。
他有动摇过,后来一直忙着那些事,也就变得力不从心了。
裴墨昀本来就是个没有心的人,是许芷给他造了一颗,还被带走了,他已经没什么爱人的能力了。
就一直拖拖拖,拖到了司岑发生那些事。
他的确是有责任的。
裴墨昀语气软和下来,"司岑,我只能做到这样了,给这个孩子一个名分,仅此而已。"
"出去吧。"司岑闭上眼睛,两行清泪顺势而流。
只要不离婚,她就永远是裴太太,别的女人,不会有任何机会。
裴墨昀还是关心了句,"好好休息。"
他走去二楼的露台,天色渐晚,一阵风吹过,他眼色微红,极想那个心里的人儿。
……
临近傍晚,迈巴赫已经停在了四季酒店门口,莫青站在车旁,像棵松柏严阵以待。
温暖和孟溪泽一起走出酒店,莫青颔首,"小姐,孟先生。"
"莫叔叔好,Hill,这是莫青。"温暖介绍道。
孟溪泽点点头,并不打算握手,他在港珠岛长大,家里有太多的佣人,从小的教育就是精英教育,阶级分明,手下就手下。
莫青专业得面不改色,为他们打开后座车门,顺口问了句,"孩子呢?"
温暖还是很耐心的回复,"太小了,有保姆带着就不出门了。"
莫青点点头,坐在主驾驶上,启动汽车。
温暖不会带小肉芽去京华壹号,甚至不会让她在温以南面前露面,她还是害怕温以南第一眼就认出这个孩子是他的女儿。
他们太像了。
孟溪泽摸着车座椅,有些戏谑,好像是说给莫青听似的,"你中意坐埃尔法还是迈巴赫?"
他故意说的粤语,显得他跟温暖的亲近,温暖学习能力很强,粤语她现在也是基本能听能说。
"点解无端端甘问?"(为什么这么问)
"我念住,你以前系里度坐奔,系港珠坐丰田,系唔系委屈你。"(我想着你以前在京华坐迈巴赫,在港珠岛坐丰田,是不是委屈你了。)
温暖摇摇头,用普通话回道:"都是代步工具,没区别,埃尔法带孩子会更方便些,东西多能装。"
"回去我们换台奔,就我跟你坐。"孟溪泽还在假装说给莫青听。
温暖一个眼神扫射过去,轻轻说了句,"别再乱说话。"
"哎,猴挂住BB。"孟溪泽假装没看到,望向窗外。(好想肉芽)
莫青其实一直在打着电话,电话那头的温以南听到了对话后,整个人脸色阴沉,气得直接挂断。
他以为那声BB叫的是温暖,醋意横生。
秦姨从厨房走出来,用围裙擦了擦手,笑着问道:"温先生,暖暖快到了吗?我这儿菜快好了。"
温以南强行淡定下来,"嗯,快了。"
"行,那我就端菜出来了。"秦姨又回厨房忙碌。
时间一点点在流逝,温以南在沙发上等待的心越来越急躁,温暖真把孟溪泽带来了,一会儿要怎么跟那个男人交流,他心里没谱儿。
他一方面讨厌那个男人,一方面又想起那天跟温暖。
心绪极其复杂!
"叮咚。"门铃儿响起。
家里的开门密码根本就没换,温暖就是故意要跟他撇清距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