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过后,皇帝的专察人员总算是给了两起刺杀案件一个交代,这两起案件都被推给了江湖的一个组织。
毕竟两起案件的主谋都是江湖人员。
姜锦烟听到消息的时候,心中有些怅然,倘若是前一世的自已,可能真的会相信这所谓朝廷官员的调查。
不过,八皇子的那个眼神一直让她念念不忘,这其中绝对有蹊跷。
只能说,老八隐藏的太深。
想要暂时之间揪出来是不可能的。
不过皇帝知道消息之后,却是恼怒异常,直接要求军队对这些所谓的江湖人士,乌合之众发起围剿。
于是,属于一场江湖的血腥风即将刮起,军队围剿江湖人士,那就是以石击卵,一砸一个响亮,蛋黄都给摇散了。
可恶的老八老四啊,完全是祸水东引。
只不过自已现在操心这些事也没用,只能先等舅舅给自已安排的那几个探子查到消息之后才能有下一步的动作。
姜锦烟眼看着沈清崖约自已的日子即将到来,也不打算有过多的纠结,让夏桃挑选了几套素净又适应季节的衣裙之后。
就打算,慢慢等着日子到来。
不过,这些平淡的日子中,姜锦烟也没有放松自已,这几日都在上书房上课,不曾松懈过自已。
渐渐的,那一手不怎么好看的字,也变得娟秀起来,功夫不负有心人,这话说的确实没错。
小狗儿的伤也快养好了,一切都在向好的地方发展,姜锦烟听说温月鸢能够站起来的时候。
连课都没上完,拽着裙摆,飞扬在暖秋殿内,彼时的梅树已经完全绽放了树叶,翠绿的叶片,郁郁葱葱,展现着生命的活力。
姜锦烟一步迈入屋内,正好看见了身姿挺拔的温月鸢,她正在给自已绑着护腕。
红唇叼着一根黑色的长绳,低下头,发尾垂在腰肢那儿,神情认真的不行。
手上一圈一圈的将绳索收紧,一只护腕就这样绑紧了,还余下另外一只,也是故技重施,用牙叼着黑色的长绳。
听见有动静,温月鸢抬头。
“殿下?”
“您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温月鸢有些意外,自已今日养好了伤,还打算去找殿下的呢。
虽然她的内脏还隐约约做疼,但其实问题已经不大了,对于一个暗卫来说,能扛伤是最基本的,只要每天喝药,晚上定时睡觉,想来影响应该不大。
“我听…本宫听夏桃说你伤好了就想来看看,想不到你已经能站起来走了,恢复的很不错嘛。”
姜锦烟眼神之中带着欣慰,就像是自已最为宠爱的宠物,伤口恢复好了。
“承蒙殿下厚爱,月鸢身子骨一向硬朗。”
即便是大冬日抓鱼,也不会冻死,温月鸢自已的身体向来是有把握的。
因为挑选暗卫的第一准则,就是要身体倍儿好,非常抗造,恢复能力也是挺强。
姜锦烟看了一眼夏桃,轻轻咳嗽,那双粉嫩的唇瓣,微微抿着,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夏桃:……
好吧…好吧,殿下,是我多余了。
夏桃又怎么可能听不明白,这咳嗽声中的意思,叹了口气,选择稍稍退开。
周围的几个宫女也跟着一并退开,此时此刻,整个房间门口似乎只剩下了两人。
“我们进去再说。”
姜锦烟拉着人,走进了房内。
温月鸢休息的房间,是她特意让人空出来的,这是一间较为舒适的偏殿,因为是在春日里,房间内还点了一盆炭。
暖烘烘的。
姜锦烟一进去,鼻尖就能闻到一股淡雅的香,温月鸢这几日虽然躺着,但是身上却并不脏,因为,有婢女帮忙服侍。
一开始小狗儿还害羞。
姜锦烟只能无奈的叹口气。
“我若是总日日服侍你,传出去了,母后肯定认为你是一个蛊惑人的妖精,只能让这些婢女代劳,你不愿意吗?”
“你若是不愿意,身上臭烘烘的,我可不搭理你了!”
姜锦烟并非不是不想自已亲自动手,而是着实怕这件事传到母后耳朵里去,她现在羽翼未丰,没有足够的本事,护住小狗儿。
所以只能一再忍让。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温月鸢这十几日躺着没动弹,身上却依旧干干净净的,一丝汗味也没有。
“殿下,你不是说,安定侯府邀请您打马球的日子就这几天了?”
姜锦烟没想到对方还在意这件事,但并不逃避,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直接躺在小狗儿的床榻中。
深呼吸一口气,鼻尖中都是对方身上那股淡淡的花香。
这床被褥,睡起来是格外有安全感的。
“还有七八日吧。”
姜锦烟伸出手指头数了数。
“安定侯府之前没举办过这么大的聚会,所以没什么经验。”
姜锦烟这点倒是没说错,按道理来说,一个有兵权的侯府,应该是荣耀无限的。
正因为父皇的忌惮,安定侯一直小心翼翼,生怕一步踏错,坠入万丈深渊。
所以就连聚会都不多举办。
“你问这个干嘛?”
姜锦烟眯着眼睛,坐起了身。
“我想陪着殿下去。”
温月鸢觉得自已已经能够正常当值了,不然刚刚就不会缠护腕。
“我又没说不带你去,只是,我怎么觉得,你对沈清崖偏见那么大呢?”
自已那日明明已经解释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喜爱一人,绝对不会对旁的人再动心思,可是小狗儿就是偏偏记恨上了沈清崖。
“殿下,你对她没意思,她对你有意思。”
温月鸢也不隐瞒自已心中所想,直接说了出来。
姜锦烟单手撑在床榻上,因为月鸢刚刚才起床不久,所以,这床榻上还留有小狗儿身体上的温度。
温月鸢长发也并未束起来,这么爬过来,一头长发顺着肩膀滑落,倒真的像一只毛发油光发亮的黑色猎犬了。
姜锦烟猛的后退一两步。
但还是没有躲过温月鸢,对方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两人鼻尖几乎要完全贴在一处。
“月鸢不想,不想殿下被别人夺走。”
“所以…要寸步不离的守着殿下。”
温月鸢难得袒露心事,一说完,整个人脸都红成一片。
听见小狗儿如此明明白白的话语,姜锦烟愣了片刻,随即轻轻笑出声。
“好啊,原来你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