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柒有些纠结的皱着小眉毛，突然敏感发问：“伯伯以前是不是认识柒柒啊？”
夜冥殇敛眉，伸手掐了她的下巴，目光幽邃：“不，实际上是你先来招惹的本尊。”
“骗人，柒柒从来没见过你。”小团子两只小手抱着他的手腕，短小的手指头却根本碰不到一块。
夜冥殇两根手指捏着她的左手衣袖，将其撩到小臂处：“你现在自然不记得，但证据就在这。”
莲藕般白皙的小手臂上有一个火红的花纹，如曼陀罗一般，但包裹着还未完全盛开。
小团子撅起小嘴：“这是胎记，五哥说是从柒柒出生就有的。”
夜冥殇幽暗的眸底划过一抹不悦：“小家伙，听着。你跟本尊做过交易，你早就是本尊的人了。”
小团子怔怔望着他，好一会后垂下两只小手抱起怀里的奶瓶，大力吸了一口。
夜冥殇蹙眉，松开她的下巴。
小家伙还太小，这样的事实对她打击应该很大，能理解。
林柒喝了好几口奶，然后一手扶着他的胸口，脚尖努力够着地面，等踩实了才跳下地。
“柒柒要走了。”
夜冥殇微怔，困惑。
小团子撇撇嘴：“伯伯你好笨啊，五哥说跟笨蛋在一起玩也会变笨的。”
柒柒是小孩子又不是小傻子，才不相信这种话。
这个伯伯连胎记都不知道，还说些奇怪的话，肯定是拐卖小孩的大骗纸！
林柒哼一声，扭头走了。
自己才不要跟这么可怕的伯伯在一起，要是被拐走就没有香香的奶喝了。
夜冥殇顿时头疼！
小团子迈着小短腿往擂台方向跑，跑的急了，让石头绊了一脚，啪叽就摔那了。
夜冥殇周身顿起冷气，猛然起身。
小团子自顾自爬起来，没哭，一只小手拍了拍身上的土，迈开小短腿继续跑。
男人看着她弱小的身躯，揉揉太阳穴。
看来自己有的等了。
‘碰！’
那边打的难舍难分的两兄弟终于迎来最后一击。
林宏泽胸口被砸了一拳，倒退两步，落了下风。
小团子脚步顿住，想了想又转身迈开小短腿回来了。
她出两只小手握住夜冥殇的衣袖：“哥哥哥哥，要不你还是教教柒柒治鬼的本事吧。”
等柒柒学会了，让鬼帮着五哥打三哥。
夜冥殇：“……”
她还真是现实！
尊上无奈，但还是认真教导。
小团子集中精力，心中默念：打他脑袋，打他脑袋，打他脑袋！
挖眼鬼晃动了两颗眼珠子，眼珠子骨碌一圈在看林柒。
而后它确定了什么，飘到战场中间，到林子墨身后。
林子墨刚刚收回出拳的手，冷冷看着对面的弟弟：“我说了，跟你三哥动手还差的远。”
挖眼鬼扬手照着他后脑勺来了一下。
林子墨啪叽就摔地上了。
全场的人都傻了。
林柒啪的扬起两只小爪子。
柒柒就是最棒哒！
夜冥殇扬眉，眼底划过一抹赞扬。
不错，学得很快，离着带领百鬼的日子不远了。
“这是怎么回事！”被鬼拍了后脑勺的林子墨咬牙切齿。
他挣扎着要起身。
小团子急急道：“不可以让三哥起来！”
挖眼鬼脸上露出几分无奈，飘到林子墨背上压住他。
“该死！我怎么起不来了！”林子墨手撑着地面，额头冒出冷汗。
林宏泽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明白一个道理。
趁你病要你命！
他快速飞奔过去，一脚把林子墨踹飞出去。
局势顿时反转！
“好诶好诶，五哥要赢了，哼！谁让坏三哥总是帮着姐姐欺负柒柒的。”小团子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
夜冥殇撵着她的手指头玩，眸底划过一抹幽光：“你在府上总被欺负吗？那本尊带你走可好？”
虽然现在早了点，但把她带到那边也一样能长大。
小团子歪头看了他一会：“哥哥，你闭上眼，柒柒告诉你一个秘密。”
夜冥殇闭上眼。
好一会没动静。
再等睁开眼，他发现本来在自己身前的小丫头早就拔腿跑了。
尊上：“……”
“五哥~”林柒撞到林宏泽腿上，伸出短胳膊抱住他左大腿。
好险好险，差点就让怪蜀黍给骗走啦！
林宏泽蹲下身，帮她拍掉身上没拍干净的土：“五哥厉害吗？”
小团子重重点头，奶声奶气：“五哥最厉害啦~”
林宏泽擦掉嘴边的血，爱怜又疼惜的把她抱住，隐去眸底的悲痛：“是啊，五哥很厉害，而且以后会更厉害。”
“五哥一定会修炼到灵尊成为顶尖的修炼者，所以……所以柒柒就算一辈子不能修炼也没关系。”
五哥一定会护着你，一定！
林子墨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一根手指抹去脸上的血。
他脸上被磨出一道血痕，从眼角到耳根，有血珠冒出。
“你确实出息了，不再是那个需要我们保护的小弟。”
林宏泽手指微僵。
他想起一年多前，自己因为腿疾还在府上时，哥哥们也曾搜罗丹药遍寻名医。
他们为了自己的腿每日劳心劳力，向来以沉稳自持的三哥甚至听信江湖术士之言割肉取血给自己做药引。
自己感激感念，也尊重爱戴哥哥们，可是！
他们为什么就不能对柒柒好一点。
哪怕他们偏心林思柔，但只要他们远离柒柒，只要他们不欺负柒柒自己也不会如此抵抗。
他站起身，认真看着林子墨，无比坚定：“三哥说的是，我不再需要别人保护，我现在有想要保护的人。”
林宏泽抱着小团子的手臂紧了紧，转身上了马车。
林子墨站在原地看着马车缓缓离去，目光逐渐幽暗起来。
林宏泽带着妹妹回家，洗漱换衣。
衣服褪去，露出稚嫩的皮肤，本该奶白色的肌肤上却布满伤痕青肿。
林宏泽深吸一口气，攥拳隐去眸底的疼惜痛恨：“来人，去准备身新衣服，柒柒身上这身要换下来。”
女婢守在屏障后，有些为难：“五少爷，七小姐一共就两身衣服，昨日那身您不是派人扔了吗？”
林宏泽心下一疼。
“那就派人多做几身新的，若来不及就先把我小时候的衣服拿来给柒柒换上。”
女婢这才退下。
林宏泽收敛心神，压下情绪，笑着揉揉小团子的脸：“柒柒委屈一下，今天先穿五哥的衣服好吗？”
林柒点点头，很开心：“好~”
可以穿五哥的衣服好棒啊，其他哥哥都不让自己碰他们衣服的。
小团子晃着小脚丫哼歌。
林宏泽拿热毛巾帮她擦洗身子。
小团子的身子软软的，除了浑身青痕，手臂上的曼珠沙华更是显眼。
林宏泽视线扫过时，微怔了下。
曼珠沙华不再是花骨朵，周围一圈花瓣向外卷曲着。
“柒柒，你的胎记一直都是这样吗？”
怎么感觉形状有些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