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等太医进去的时候,太后娘娘就已经晕过去了。”王德发悄声说。
皇帝正在给赵漾扇风,听到王德发来报,神色未曾变化,轻柔地给他掖被角,将扇子交给嬷嬷,随之去了正厅。
正厅离卧房很远,能保证赵漾不会在睡眠中被吵醒。
“这几天,奴才一直遵循您的吩咐,照常给慈宁宫供应水,但是食物一概没有。”
“侍卫将慈宁宫围的密不透风,一只蚊子都飞不过去,太后这几日就处于未进食的状态。”
“第一日太后还有力气让人送钱嬷嬷出去,第二日第三日,慈宁宫已经没有任何消息了。”
皇帝挑眉:“怎么钱嬷嬷在里面?”
“钱嬷嬷是太后身边的老人了,忠贞不二,自然是想陪着太后的。”王德发答。
皇帝没在说话。王德发看皇帝表情,继续斟酌道:“小贵人醒后,奴才遵循您的命令,带着太医进了慈宁宫,就看到了已经饿到昏厥的太后。”
“钱嬷嬷还有些力气,让我们抓紧救治太后。只是太后年事已高,太医说,已然伤及了根本。”
何止是伤及根本,赵漾第二天就醒了,皇帝还硬生生饿了太后三天。大家都说,皇上这是奔着要太后命去的。
这可是他的亲娘啊!
为了一个人,连亲娘都不要了,更何况那人伤的根本不严重,养两天就好了。
太后被放出来的时候,形销骨立,气息奄奄,整个人苍老了二十岁。像是一个活死人。太医只能把吃食熬成细细的汤,才能灌进去。
赵漾这段时间一直在睡。
皇帝好像发现了他喜欢什么,只要一醒,方桌上必定摆着一碗刚做好的香甜软糯地海鲜粥。
搞得赵漾吃了两天就耍脾气不吃了。皇帝悻悻然,变着法地上皮蛋鲜虾粥、排骨蔬菜粥、火腿鸡蛋粥……
赵漾皱着眉:“怎么都是粥。”
皇帝殷勤地奉上一碗香甜的……粥:“你病还未好全,只能喝粥。”
赵漾气的扭过头去。
在他养病的两天内。外面已经天翻地覆。一向康健的太后得了重病到几乎要驾崩的消息顺便传遍整个朝廷。
尤其是,在太后重病前,皇帝当着重臣的面,气势汹汹地为了解救传说中的‘小贵人’赶往慈宁宫。紧接着,就传来了太后重病垂死的消息。
太后年事已高,经不起长时间饥饿,三天的折磨足够让她骨瘦如柴、形销骨立,凭空间老了二十岁。
老太医哆哆嗦嗦地说,太后伤及根本,肠胃落下了毛病,以后饮食有诸多顾忌。他们不敢说的是,太后最起码少了十年寿命。
太后重病,按规制要内外够品级的命妇侍疾。皇帝既然恢复了太后的待遇,也为了威慑,同意了各大臣夫人来探病。
虽然只隔着屏风叩拜,但太后话音中的有气无力令人震惊。
重臣讳莫如深。他们都心知肚明肯定是皇帝雷厉风行下的手,可究竟是什么事,才让一向孝顺的皇帝下这个狠手。
钱国舅是太后的亲兄弟,他能直接进宫面见太后。
他们会谈了什么只有他们自已清楚,宫人们只看到太后怒急,将国舅爷赶了出去,而国舅也气势汹汹,衣袖翻飞。
隔日,满朝文武都得知了赵漾的存在,而皇帝为了报复太后,将自已的生身母亲饿了整整五日。
朝野震动。
奏折雪花状飞上了皇帝的桌案。朝臣们纷纷请求处死赵漾,其中以钱国舅措辞最为严厉,其他人不敢指摘威势日盛的皇帝,只有他要求皇帝下罪已诏,并且要立马将赵漾五马分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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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正泰殿东暖阁
赵漾身上伤口还未好全,脚踝处也不能沾水。即使皇帝再三保证他身上真的没有味道,且他最好不要洗澡,赵漾还是觉得自已不能再臭了。
赵漾坚决要沐浴,皇帝也没什么办法,只能顺着他。
宫人们把盛满水地浴桶抬了过来,虽是夏尾,但赵漾身子不好,皇帝特地要求水要温热。
皇帝试探好了水温,就看向已经脱、得精光,裹在毯子里的赵漾。
少年皮肤温热白腻,露出来的一小截脖颈瘦削紧致,雪白的颈仿佛是能呼吸一样,把手搁置在上面就能溶进去。
小腿略微弯曲,耷拉在脚蹬上。少年脚娇嫩地和花朵一般,氤氲着暧、昧的粉色。
皇帝仓促的呼出一口气,略微变换了一下姿势。
宫人们都被他打发出去了,他搀着赵漾,拎着柔软的毛巾,浸在温热的水里,一点点擦拭赵漾的身体。
烛火悠悠,稍而晃动,在少年人单薄的身体上打下朦胧而柔软的白纱。
温热的水流冲刷过赵漾的肌肤,疲惫一扫而过,赵漾眯着眼睛,热气蒸腾,脸颊被熏得红红的。
皇帝耐心细致地擦拭,像主人巡视宝物一般一寸寸划过自已的每一块领地。少顷,毛巾浸着水,仔细地擦过赵漾地五官唇鼻。
少年的面孔上水珠划过,眸子睁开,像是被水洗过一样乌黑透亮。
两人鼻尖相碰,在久久地凝视中,皇帝俯身在他头顶落下一个吻。
赵漾睡着后,皇帝自已弄了半个时辰才沐浴上榻。
不论白天是多么地强硬冷心冷肠,但睡着的少年很乖。秾艳的长相完全沉静下来,缩在被子里,红润地嘴巴微微张开一个小口,清浅地呼吸。
皇帝轻手轻脚地上榻,将被子给他掖好,把他头偏到自已怀里,搂着失而复得的宝贝闭上眼睛睡。
赵漾醒时皇帝正在处理积压的奏折。
他好奇地往那边瞥了一眼,发现有一堆奏折被单独地放在一边,而且皇帝脸色并不好。
他穿着单薄地中衣,往皇帝桌案上走了两步。
皇帝若有所觉地抬起头,看到他来连忙直起身来,皱着眉头问:“怎么穿的这么少?”
赵漾赤着脚,踩在厚重的地毯上一点都不觉得冷。
他笑笑,眼睛望向被单独分类的奏折:“这些怎么了?”
皇帝顺着他方向看,面色不变:“不过是一些人,总是拿些没用的套话来烦朕。”
“哦。”赵漾收回目光。
身体一下腾空,赵漾保持不住平衡只能环抱着皇帝的脖颈。皇帝一手搂着他膝弯处,一手搂着他上半身,以一种公主抱的姿势,将他放到了床榻上。
赵漾有一瞬间地不自然,紧接着,他瞪大了眼睛。
皇帝,竟然在他面前半跪下。他的脚踝被皇帝拖过去,皇帝捏着罗袜不甚熟练地给他套上。
从赵漾的角度,只能看到皇帝高挺的鼻梁和紧致的下颌骨。皇帝专心致志地给他套上,把罗袜圈到中衣外面,这样能保证一点风都不漏。
赵漾呆呆地,皇帝突然抬头,紧接着两个人目光对视上。
皇帝一向锋利冰冷的面孔在触及到他时融化了些许。两个人对视许久,皇帝突然起身,赵漾没有躲闪,片刻后,皇帝在他耳边落下一个吻。
“朕去批奏折,你自已玩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