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别生气,说不准景儿是有什么苦衷呢。”
老二陆振平呵呵一笑。
“或许是他不想兴师动众罢了。”
陆玉堂也打圆场。
只是,谁都明白。
陆景悄无声息地离府,没有去跟陆老太君与他的亲生父亲请安,道别。
也没有带走陆府的东西。
很显然,这意味着什么。
陆远征脸色铁青,却仍旧忍耐着没有发作。
这时候,有下人呈上一封信。
“七爷,这是景少爷留的信!”
“哦?”
老二陆振平见状,立马道:“老七,你看都留了信了。”
“信上指不定骂我什么呢。”
陆远征冷哼一声。
其余几位兄弟面面相觑。
稍微用脑一想,就是这个道理。
就以这父子俩的关系。
陆景特意留下一封信大骂陆远征,当年是如何抛妻弃子,弃他们母子于不顾..........
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陆远征沉声道:“二哥,你帮我念念吧,我怕我压不住火气!!”
陆振平尴尬一笑,拆开了信件。
信的内容不多,大致扫了一眼。
陆远征道:“二哥,信上写的什么?这小杂种怎么骂我的?”
“老七,你想多了。”
“不用安慰我,如实说吧。”
陆远征摆摆手。
“老七,你真想多了,信上没有骂你!”
陆远征从陆振平手中接过信。
信的内容并不多。
没有提到陆远征,也没有提到陆老太君与陆老太爷。
信是留给陆妍,也就是说老二陆振平的嫡女的。
陆景在信中告诉陆妍,自已后院的葡萄,地瓜,西瓜.....都留给陆妍了。
还有没有带走的各类盆栽。
最后,还跟陆妍说让她放心。
自已会在白鹭书院好好学习。
抽空,可以给他写写信。
顺道儿拜托她帮着给母亲逢年过节的时候,烧烧纸钱......
然后,就没有了。
陆远征眼眉微抖。
这种感觉,彷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陆远征心中窝火,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发泄。
哪怕陆景在信中骂他。
陆远征也还能理解。
可信立竟然一句都没有提他这个亲生父亲,彷佛完全不在乎一样。
“这小子........”
陆远征气极反笑。
还真是跟自已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一样的犟!!!
..............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呱呱哒,呱呱哒!!
毛驴迈着轻快的步子。
“少爷,这儿离白鹭书院有多远?”楚云溪好奇道。
“白鹭书院在京城,咱们在江南,走水路的话可能会快一些,大概十多天左右吧。”
陆景道。
楚云溪第一次出远门,走了半天,脚就有些疼了。
陆景让她骑在毛驴上,自已则挑着毛驴上的东西。
楚云溪不干了。
哪儿有主子在下面走路,奴婢在上面骑着驴的道理。
陆景让她老实坐着吧,脚要是走坏了。
之后的路会更麻烦。
陆景之所以不打招呼就离开。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防着李玉凤一手。
李玉凤对自已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了。
指不定会在去白鹭书院的路上,搞出什么幺蛾子。
陆景虽然对自已实力很自信,但是谁知道李玉凤会找来什么高手。
万一找一个修为比自已高多的老怪,一招把自已秒了。
或者是在路上设下什么诡计,阴沟里翻船。
那可就太冤了。
自已穿越而来,在陆府待了十多年。
一出新手村,嘎了~
这找谁说理去。
陆景脚步轻快。
天空上万里无云,犹如一块湛蓝的宝石,晶莹剔透,没有一丝杂质。
阳光毫不留情地洒下,将大地烤得滚烫,让人感到一阵燥热。
赶路的人躲在阴凉处避暑,但依然无法避免被汗水浸湿衣服。
此时,蝉的声音似乎比初夏时沙哑了许多。
它们不知疲倦地鸣叫着,仿佛在诉说着夏天的炎热和烦躁。
一条只能由一人通行的小陌弯弯曲曲,宛如一条蜿蜒的蛇,延伸向远方。
等走了许久,便进了大路了。
时而有快马而过,似乎是驿站的快马,传递着重要的消息。
还有商队,呜呜泱泱地一群人,唱着陆景听不懂的山歌。
陆景一边吃着饼子,时不时喝两口红葫芦中的酒水。
一边瞧着那些高声唱歌的人,觉得有趣极了。
继续往前走,路边就能看见茶水摊了。
甚至还有卖西瓜的,都是现切的。
不过,价格可贵。
在这炎热的天气,吃一块水灵灵的西瓜。
别提有多美了。
西瓜是论块买。
一整个西瓜切成几块,一块按大小五文钱到十文不等!
陆景斥巨资,买了两块。
跟楚云溪一人一块,分着车。
“只可惜不是冰镇的。”
陆景自言自语。
穿越过来,刚开始还有些不太习惯。
不过,这些年陆景早就习惯了。
在这儿能学法术,其实也不错。
等日后,自已艺伎点多了。
把骨相与灵根都点了。
然后学个化冰之术。
这大夏天随手一冰镇,吃个西瓜,喝个冰水........
别提有多爽了!!
吃了西瓜之后,继续赶路。
陆景抬起头看天,低头看脚下的路。
时不时,目光又落在行人,跑马身上。
此刻,别提有多自在了。
“浩荡清淮天共流,长风万里送归舟。
应愁晚泊喧卑地,吹入沧溟始自由!!”
陆景高声呼喊,对着群山。
当然不是无病呻吟,陆景已经习惯了时不时说上几句诗词。
【诗词之道经验:+180】
并且,获得的经验会随着他的情绪起伏而变化。
比如,此时此刻。
陆景看着群山,看着行人,看着眼前的一切。
心情无限好!!!
于是,诗词之道经验一口气加了将近二百。
楚云溪听不太懂,只是眉眼含笑地看着陆景。
“.........”
走过官路之后,便是水路。
找了个船家,付了两吊钱。
毛驴要登船,还要多付半吊。
船在水面上滑行。
船夫一共有三个人。
一父二子。
船家大声道:“这是要去京城赶考?”
“算是吧。”
船家点点头,“赶考好,考上了功名有出息。”
陆景嘴角含笑,船行了半天。
陆景看了一眼天色,又看了一眼一直用目光瞥向自已这边的船家儿子。
对楚云溪道:“走了这么多天了,去船舱好好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