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大学。
夜空之中的阴云依旧没有散开,雨还淅淅沥沥地下着,一群乌鸦悄无声息地站在树梢,用那一对对泛着亮光的眼眸,看着一男一女带着一个小孩儿从一间废弃的别墅小楼中离开。
“嘎!”一只乌鸦扇动着翅膀,嘶哑难听地鸣叫着,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去很远。
“嘘……小点声……”在这只乌鸦旁边居然是蹲在一个人的肩膀上,也许因为这个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就像是与黑暗融为了一体,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的存在。
这人一头长发束在耳后,有点不修边幅的凌乱,鼻梁上还带着一个酒瓶底那么厚的圆片眼镜,下半张脸都埋在了拉高的运动服领口内,完全看不出长相。
“嘎!”他肩膀上的乌鸦并没有听话,而是越发不满地扇了扇翅膀,抖了对方一脸的雨水。
“夜叉,你的胆子还真越大了。”张槐序冷哼了一声,从兜里掏出一张黄色的避水符,往身上一贴。符纸上淡蓝色的符文暗光一闪,瞬间扩大了数倍,拢住他整个人的身遭,粘在身上脸上的水珠都像是被无形的屏障弹开。
名叫夜叉的乌鸦聪明地往这人的怀里钻,正好也被算在避水符的保护范围内,开心地扑扇了两下翅膀。
张槐序一手搂着夜叉,一手扶着树干,低头目送着那对男女带着小正太一前一后地离开,不爽地撇嘴道:“哼,月黑风高,孤男寡女……不过浅浅是不会看得上这种软绵绵的男人的!”
“嘎。”夜叉叫唤了一声,鄙视地看着自家主人。这么看不顺眼,就直接冲上去把妹子啊!躲在暗处算什么男子汉?
张槐序像是看懂了自家灵宠的不屑,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装作若无其事地推了推鼻梁上的圆片眼镜。“喏,那间小楼里有怨气冲天,在他们离开之后怨气更是大盛,必须要去管管了。幸好浅浅没出什么事。”
夜叉凑过去,从自家主人特制的圆片眼镜望过去,看到了一片冲天而起的白色怨气,更是吓得嘎嘎直叫。
“叫什么叫!不会让你进去添乱的,在这里放哨。”张槐序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怀里的乌鸦,把它往空中一扔,随后在嘎嘎地背景音中像一片树叶一般,轻飘飘地从树枝上落下,落地的时候只溅起了几点水花,再一闪身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夜叉在空中扑腾了两下,在雨中重新狼狈地飞了起来,落回到之前因为自家主人离开而上下起伏的树枝上,眯起双目开始不怎么尽职尽责地望风放哨。
反正这么晚,也不会有谁来啦……
夜叉的一对小眼珠子,时不时瞄向四周聚集的乌鸦群,挑选着哪个乌鸦妹子比较漂亮,琢磨着怎么搭讪比较帅气。结果完全忽略了在黑暗中,走进小楼的那抹一闪而过的赤红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