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老头说了两句,就转身离开。我一看赶紧也跟了上去,走了两步,我停下来去看了一眼张小菲。
我觉得张小菲一路上来,好像有点事情,我本来以为她也会跟上来,但是她只是站在一边看着。
我看她的脸色,倒是没有多大变化,倒是旁边的林小姐,好像有点犹豫,站在车门边上,看了我一眼。
我看她好像有什么要说,就在这原地等了一会儿,但是她最后还是没有明说什么。
结果我正要去问一句,就听见老头在我身后嗯了一声,我赶紧回头,看他一直看着我,我也就再没说话,跟他走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跟着走了一段路之后,就直接出了殡仪馆,这儿看着有点荒凉,有些地方的平房还没拆干净。
“这儿也是跟馆里连着的,当时一起买下来,但是这块地……比里面还要凶一些,就没用,作孽啊。”老头一边说,还感叹了一句。
我听得出来,他对冯家军做的这件事情很不满意。
我有点奇怪,就问了他一句,跟冯家军的关系,老头也没瞒着我,说他按理来说是冯家军的哥哥,但是他虽然是冯家亲生的,可是八岁的时候就被过继给张家了。
他算是张小菲正经的大爷,当年张家一直没儿子,就抱了他过去。
但是后来张家又生了两个,那算是张小菲一家直系的。
“……小菲他们本来就是广东的,后来一家子就搬过去了,我是冯家人,算不得张家人,就留下了。”老头说完又摇了摇头,“家军出生的时候,我都已经走五年了,他一直不怎么听我的话。”
我看他不怎么想说这件事情,也就没有再问。不过我也算是知道了,这老头明显看起来和冯家军很亲,但是冯家军却不怎么和他打交道的缘故。
最后老头是停在了这后面的一块空地上,这殡仪馆显然比我想象的要大很多,光是从里面出来,到现在的地方,足足走了有十多分钟。
我体力本来还行,但这位置怎么说呢,让我很不舒服,总觉得背后有什么人跟着我,走得很累。
老头倒是一点也看不出来,我也不敢说。
过去的时候,发现冯家军也已经在那边等上了,我看着她觉得奇怪,走过去问了一句:“五爷,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我刚才看你不是在里面吗?”
“不要说废话了,赶紧干活吧。”冯家军看起来很累,看都没看我,只是跟老头打了一声招呼。
“伢子,你过来吧。”老头也对我招了招手。
我看他脸色不是很好,就又试探的问一句,两个人没回答我,我也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冯家军看我过来制后,就转身把身后的木盒抱了起来。
我一看,那就是之前我带过来的那个,心里倒是顿了一下。我本来想着,说不定是其他什么事情,没想到原来是为了这个。
这倒是正好,不用再节外生枝。我心里一合计,估计也是这这事很着急,所以他们也准备趁热打铁一起干了。
我心里一下轻松了很多,就过去问:“那我要干什么?”
“你先站着。”冯家军也没有理我,只是把木盒子放在一边,然后从地上又捡起了一罢折叠,也不知道是不是看我站在一边实在没事,他也咳嗽了一声:“等会有你干的活。”
“你就在旁边就好,待会儿东西整好了之后,就让你来埋。”老头看冯家军语气不好,赶紧在边上补充了一步。
我一听这倒是方便,也就没有想多少,反正人对我来说,越简单越好,虽然冯家军的语气有点气人,但也不是不能忍,我就点点头,接着在边上站着。
我看见他拿着铁锹,在这片空地上转了好几圈,然后才在一个地方砸了一下,开始挖起来。
冯家军一直很沉默,下手的手,额头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我看着他那股狠劲,心里有点发虚,心想这人该不是准备把我杀了埋尸吧。
这要真说也不是不可能,这里发生的事情那么诡异,要是真的准备杀人害命,来个人祭什么的,我也不觉得意外。
我想着,突然听见旁边有人咳嗽了一声,转头一看,是老头有点不舒服,弯着腰咳嗽了两声。
我过去拍了拍他的背:“大爷,你这是怎么了,坐下来休息一会吧?”
“不用,我站着就好了。”老头摆了摆手,还没忘记问了我一句:“你累了也坐着休息一会,这还有一会才完。”
我看这老头表情没什么不对,也有点放心,心想他是比较正直的,应该也不想害了其他人。
我站着的确有点累,就在边上也快凸起的石头上坐下了。
老头一直背着手站在旁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地面。我盯着那盒子,自己安慰自己,不过是埋个盒子,而且这里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应该也不至于出什么大事儿。
我就站在旁边一直等着,没有想到这个坑一挖,居然又是十多分钟。
我看冯家军脸色都青了,估计是累了。
老头也看到了,就过去换手,我一个人在边上看着,有点局促,没忍住就又走过去问了一句,需不需要我帮忙。
冯家军坐在地上,擦了擦汗,眼睛一直看着那么个坑,头也没抬,听见我说话,只说让我在旁边站着就行了。
“……这究竟是要挖多深啊?”我站在边上,又站了一会,忍不住去问老头。
这坑已经很大了,要说的话,别说是个盒子,就是个小孩儿都能埋进去了,但他好像还嫌不够一样,一直在不停的往下挖。
不过,边缘是没有再扩大了,不然我是真以为这是要杀人埋尸了。
挖出来的土,在边上已经堆成个小土丘。两人换手,我又等了几分钟,实在是有点无聊,我就咳嗽了一声,有点犹豫的开口:“这还不够吗?”
“不够,在看见东西之前,不能停下来。”老头摇了摇头。